在酒楼里喝酒听曲犯法了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裴季礼遇害的消息很快便在市井上传开,闹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 坊间开始谣传官员接二连三遇害和各王爷之间的角力争权有关,目的是为了铲除异己,并在朝中安插自己的心腹做为眼线。 毕竟萧帝妃嫔众多,光是皇子就有二十五个。自古以来皇室争权的戏码从未停歇,参与夺嫡夺权之人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抛去骨肉亲情,不惜手足相残、杀君弒父。 人人都想坐上那把龙椅,人人都觉得那把龙椅就该属于自己,这是人性的贪婪和欲望。 到底是哪位皇子买凶杀人众说纷纭,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越演越烈,百姓们议论纷纷。 官员遇害、皇子夺权已然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继兵部尚书徐淮临之后,又有朝廷官员遇刺,这已不是简单的江湖仇杀。 得知此次官员遇害又是剑雨楼所为,閰凌决定亲自下场,亲手将凶手缉拿归案。 阎凌派出去的密探经过连日打探追踪,终于有所收获。根据散布在京师周围的密探回报,今日傍晚在一座酒楼内发现数名剑雨楼门人及探子似打算做情报交换。 收到消息的閰凌当即放下手边工作,率领灵泽与一队官兵前往酒楼,怎料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如此大阵仗,兴师动众包围酒楼,入内后却只见洛熙晨独自一人悠然自得的坐在角落里喝酒。 不知何故,閰凌莫名觉得眼前人的眉眼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却又说不清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公务在身,无暇细想。 閰凌迅速将思绪拉回现实,领着数位官兵走到洛熙晨面前,并悄悄打量着她。 洛熙晨双目含笑,语带调侃:「怎么?妾身在酒楼里喝酒听曲犯法了吗?」 这座酒楼为剑雨楼所有,是他们的众多据点之一。 剑雨楼的探子原先确实是要在此将近日收集的情报向洛熙晨汇报,但洛熙晨向来心思缜密,且警觉性极高,发现附近有朝廷的密探便让他们都散了,独自留下来应对。 「不犯法。不过勾结王爷杀害朝廷官员,却是犯了大罪。」阎凌淡淡笑着。 那股熟悉感再次冉冉升起,阎凌有那么一瞬恍惚了,魂不守舍,思绪飘忽不定,但他隐藏得极好,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端倪。 洛熙晨掩嘴嫣然一笑,眼睛如小鹿般无辜:「勾结王爷?妾身不明白官人说什么。」 这女人是要和他装傻到底了? 閰凌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在洛熙晨对面坐了下来,目光直视着她:「别装傻了,兵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遇刺,是你们剑雨楼干的。」 洛熙晨闻言灿笑,方才那无辜的眼神倏地消失无踪,语气中似乎还透个一丝丝危险:「我们剑雨楼做的什么买卖想必官人也很是清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这是我们的谋生手段,和王爷们有什么关系?」 洛熙晨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男人。 她的言语和反应,没有丝毫破绽。 閰凌眼见一时半刻也是套不出话,决定以退为进:「既然这位娘子方才承认自己是剑雨楼的人,那就请娘子随我们走一趟,有些话我们想要问问娘子。」 「哦?若我不肯呢?」洛熙晨眉峰轻挑,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 「那就别怪本相不客气了。」 语毕,閰凌手掌轻翻,运力推向桌案,酒桌腾空旋起,迅速袭向洛熙晨。 洛熙晨早有防备,只见她灵巧闪身,身姿轻如飞鸟,轻而易举地躲过阎凌的攻击。 閰凌试探性地接连出了数招想要继续试探洛熙晨的底,却招招被她轻易破解。 洛熙晨脚掌微微施力,凌空跃起,落足于房梁之上稳稳站立,目光促狭,语带调侃:「官人还真是不懂的怜香惜玉呢。」 她依旧一派轻松自若的模样,彷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阎凌的身手虽然不及君陌璃,但在萧国也称得上是顶尖的存在,一般刺客对上他可不会这么游刃有余。 閰凌眉眼间冷了几分,凤眼微瞇:「你不是一般的刺客,你到底是谁?」 「洛、熙、晨。」 「晨」字落下,她倏地敛起笑意,纵身跃下,出招迅如闪电,招招阴狠毒辣。 可她只用了三成内力。 她知道閰凌刚才只是在试探她,她也一样在试探閰凌。毕竟二人初次交手,谁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和能耐。 眼前姑娘攻势迅猛,完全出乎他的预料,閰凌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及,只能连连后退闪躲,被动防守。 就在洛熙晨准备再次出手之际,陡然听见远方传来剑雨楼独有的哨音。 洛熙晨邪魅的笑着:「看来今日无缘陪官人尽兴了。后会有期,想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刚落,方才还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早已不见踪迹。 閰凌瞬间又回想起刚才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心想算了,应当是认错人了,自己怎么可能认识这个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