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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也能强身健体,您要早想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知意睁开眼睛,双眼雾气氤氲,水珠从睫毛上低落,他一张脸,白如寒玉。
“可是疼?”长沁说道,“药是烈了点,二公子身上还有伤,的确不会太好受。”
“倒不是。”沈知意低声说道,“只是……心里不好受更多。”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被人说,是个从九岁起就收人进房虐打发泄的恶徒。尽管事是他从前所做,可为何被她罚了沐浴净体,他会平白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心痛难耐呢?
现在仔细想来,她所说的陪寝,其实何尝不是侮辱?
她喜欢看自己起反应又不得纾解的样子,甚至故意让他难堪。
沈知意想到这里,苍白的脸上起了淡淡红晕,又似是恼自己竟然在羞愤中起了旖旎之心,眼睛一闭,沉入了药水中。
长沁快手将他拉起来:“二公子,想开,想开!”
待时辰到了,他换好衣服,长沁对他的称呼也就变了:“沈帝君,这边走。”
沈知意想,他若能做到长沁这般从容机敏,见风使舵,也不会有此苦恼了。
班曦召他到寝殿侍候。
果然,到了榻上,依然如从前。
今日,班曦挑他起了兴,还评价了一番:“你这身子……敏感的很。是谁碰都会这样?”
沈知意没有说话。
人躺在榻上,就得入戏。她不喜自己讲话,是因他出声,就会破了她的幻想。
原本,她在床上说过的话,大多都是些自问自答,并不需他回答。
班曦对他的身体来了兴趣,指甲轻轻刮着他的胳膊,过了会儿,他胳膊上便清晰的出现了一道红色线痕。
班曦沿着脖子划过去,沈知意紧咬着嘴唇,脸埋在发间,轻轻吐气。
班曦抬手,果然不多时,又是一道血痕出现。
“好敏感的皮肉。”班曦双眼发亮,俯身吻去。
是,如果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是沈知行,她断然不会如此玩弄他。
真心喜爱的,是捧在手中小心呵护着,不敢触碰不敢亵玩。
他不是。
但她发现,自己似乎喜欢这样,甚至想把从前不敢想的那些花样,都在他身上试一试。
“不如……”班曦咬着他耳朵,轻声说,“沈知意,你白日你替知行,做朕的帝君,晚上,就做个罪人,在这床上,为你自己赎罪吧?”
沈知意琢磨出了她的意思,蓦然睁大了眼。
“班曦!”他疾声喊了她的名字,双手抓着衾被,又软下声求道,“什么都可以……只求陛下不要……不要在此事上辱我。”
班曦说道:“朕没有辱你的念头,只是,你总要赎罪。”
“陛下要我怎么做?”
班曦吻着他,说道:“朕做什么,你受着就是。床榻之上,朕不再把你当作知行,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嗨,说白了,就是大活人躺在身旁,一碰就想起他不是白月光,但又想睡,心里又痒又难受,索性晚上就不让他替了,毫无负罪感的睡得了。
这么一想,女主好渣啊。
(但我喜欢,这样好虐啊233333)
第19章 沦陷
班曦不到卯时就起了,沐浴更衣上朝,虽然面上浮肿,看起来疲惫,但两只眼睛却神采奕奕,浑身发光。
沈知意过了辰时才清醒,拢好衣服,失魂落魄的走出寝殿。宫人们鱼贯而出,收拾着那散落一床的玩意儿。
沈知意慢慢走回华清宫,怔愣时,见华清宫内院的银杏树下,多了架新漆的秋千。
他慢吞吞走过去,坐在上头,失神望天。
今日天阴不见阳光,已是上午光景却还未见大亮,院里起了风,又湿又沉。
他的手指渐渐僵硬麻木,手上的关节泛着红,似一寒玉吹出了红痕瑕疵。
沈知意这才回魂,看向自己的手,未料抢着入眼的,却是手腕上向衣袖深处蔓延未褪去的绳痕。
他立刻放下手,袖摆遮住了胳膊,双手也缩了进去,搭在膝上,低垂着眼,盯着袖子上的银丝牡丹纹发呆。
朱砂咬牙切齿看着,却又没有办法。
沈知意慢慢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呆了一呆,又低下头,像是犯错了般,好久之后,他站起身,向朱砂走去。
朱砂先是一惊,身上的那些伤因他的靠近刺挠着。
好在,沈知意守规矩,似要避嫌,离她还有十步便停了下来。
他静静沉思了会儿,慢慢跪地,工工整整给她行了个大礼。
“对不起。”沈知意说完,站起身来。
朱砂退后半步,眼神挣扎。
“不求嬷嬷能原谅,今日我与嬷嬷道个歉,只希望嬷嬷以后,能放下过往恩怨,平常待人。”
“放下?”朱砂苦笑一声,“沈知意,你又要耍什么把戏?是你教会奴婢长记性的,二公子的教诲,奴婢永世不忘!”
从前,她并非没有原谅过。二公子房中总有人因犯错被打,她第一次进房,二公子却很是温柔。本就一久病的少年,怎会像狠厉的魔头?
他温柔与她说话,即便她打翻了茶,毛手毛脚收拾,他都会轻声细语安慰她。
可一切都是假的,第一次责打她,是她送茶的手不稳,茶水溢了出来。沈知意抓过她,变了脸,抽出戒尺劈打了她的手。
过后,他又轻柔哄她,问她,姐姐还在生我气吗?原谅我吧。
她原谅了,她不长记性,当时甚至还感到愧疚。
一直到后来,他转着剥皮刀,笑吟吟对她说:“银红,你怎么不长记性啊?骗你一次,你便信一次。难道真以为,本公子能看上你,要真心对你?你也不仔细想想自己的身份,做什么美梦,以为主子真的会对一个隶臣妾出身的下贱胚子道歉?”
朱砂想起过往,心头钝痛,血气仿佛要倒流进心口,她撂下一句:“沈知意,你不怕报应吗?!作恶多端还妄想夺大公子的善果,我咒你不得好死!”
朱砂跑开,而华清宫的其余宫人,也都匆匆远离,鼻观口口观心。
沈知意呆愣了好久,慢慢走出华清宫,向千秋阁走去。
千秋阁与乾元殿同处一线,位于昭阳宫正北,远在千阶之上,是供奉班延王室牌位的地方。
沈知意一节节台阶走上去,寒风刺骨,风吹来,如同银针往骨头里钻。
沈知意疼到薄汗一身,再被风一吹,脸几近透明,嘴唇无半点血色。
他从前不是很懂何为一身病骨,如今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成这般惨状。沈知意深吸口气,满腔冰凉,震痛了喉咙,他咬着舌尖,将着暖不热的冷气缓缓吐出,发出微微的低吟声。
终于,走走歇歇,他登了顶,在千秋阁外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