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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领略一番了。” …… 凤鸾台在宴厅之后,是处暗室。 白宴命人推开石门,众人便只听见琴乐喧天,又见歌舞拂地,有美人旋于台上,步步生莲,正是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闻君洛一入了凤鸾台,便抛下韩沈二人,拥了位娇美少女,逢场作戏去了。 韩璧身为贵胄之子,见惯风尘之地,倒不觉如何稀奇,反倒是沈知秋,望着那些个裸露的莺歌燕舞,只得无奈地低下了头,韩璧见他如此,不由得乐道:“害羞了?” 沈知秋坦诚地点了点头:“嗯。” 韩璧顿时觉得他比歌舞要有趣得多,贴着他的耳边低语道:“你曾是一城之主,难不成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空气中逸散着一股甜腻的香气,耳畔是韩璧低沉的声音,沈知秋不自觉地脸上发烫起来,摇头道:“燕城的女子耿直豪爽,很少有如此的。” 韩璧笑道:“与其说没有如此的,倒不如说是你不知道吧。”顿了顿,空气中的甜香味越发浓郁起来,他倏地蹙了眉头,“这味道……” 沈知秋:“确实是太香了些,有什么不对劲吗?” 韩璧亦感觉自己身上微微发热,摇头道:“以不变应万变吧。” 凤鸾台中,轻纱漫舞,娇言浅笑,韩璧与沈知秋站在一旁,可谓是格格不入,有女子低眉迎之,却被沈知秋一把拦了回去。 他将剑拦于韩璧身前,肃然道:“别过来。” 那丽色女子生得一双水眸,盈盈地望着韩璧,脸色绯红,低声道:“我叫檀儿,我愿侍奉公子,奉公子为主……” 沈知秋想了想,拔剑道:“要认他为主,先跟我比过吧。” 檀儿:“……” 沈知秋凛然道:“你若是连我都打不过,他要你何用。” 韩璧打蛇随棍上,笑道:“我听他的。” 他话刚落音,檀儿说哭就哭,泪水涟涟地跑走,扑到了远处的闻君洛怀里,闻君洛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两人说了两句话后便天雷勾动地火地吻了起来。 沈知秋这才恍然大悟,惊道:“她……她竟是那位公子的情人。” 韩璧无语道:“她方才还想做我的情人。” 沈知秋:“她说认你为主……这竟是要做情人的意思么?” “她哪里能做我的情人?”韩璧恨不得敲开沈知秋那颗木头脑袋,往里头塞点聪明劲儿进去,最终只得无奈道,“此事对你而言高深莫测,你别想了。” 沈知秋受教地点了点头,顿了顿还是问道:“为何她不能做你的情人?” 韩璧想了想:“你觉得她与我比,相貌如何?” 沈知秋坦然道:“自然是你好看些。” 韩璧笑道:“既然如此,若是让她做了我的情人,我不就等于是吃了大亏么?” 沈知秋若有所思。 檀儿铩羽而归,两人亦顿感凤鸾台异常无聊,正准备寻了出口离开,正在此时,有女子漫步而来,行礼道:“韩公子,圣女大人有请。” “圣女?”韩璧沉吟了片刻,抬眼笑道,“带路吧。” 沈知秋听到圣女二字,便知那是青珧的姐姐,顿时亦神色一振,跟着韩璧去了。 屏风之后,赫然放着一张宽大的梧桐木床,床榻之上,侧卧着一个如玉般剔透的女子,她眉眼处与青珧有五分相像,唯独那道风情如秋雁逐黛,情致两饶,是位难得的美人。 那女子缓缓起身,开口之际,便见唇色嫣然:“朱蘅见过韩公子。” 韩璧与沈知秋对视过一眼,才把目光投到朱蘅身上,笑道:“朱蘅?是哪个蘅?” 朱蘅便伸着指头沾了酒水,一笔一划地在桌上写下一个“蘅”字,她字迹娟秀,恰如其人,写过字后,她把指尖放到唇边轻轻含住,顾盼之间,有如春日凝妆,引得飞花走蝶。 朱蘅:“我见韩公子兴趣缺缺,料想是凤鸾台的庸姿俗色入不了您的眼吧。” 韩璧坐到她的对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道:“凭着朱蘅姑娘的姿色,何苦留在此地?” 朱蘅笑道:“不留在此地,莫非您想带我走吗?” 韩璧:“倒也并无不可。” 朱蘅顷刻间就敛去了笑容,水袖一挥,遣去周边数人,直到屏风之后只剩下韩壁、沈知秋与她,才敛神道:“韩公子此话当真?” 韩璧淡淡道:“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朱蘅:“你问。” “凤鸾台,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 “扶鸾教的女子,身怀凤凰血统,若是与之交合,如登极乐仙境。”朱蘅轻飘飘地说道,“说来倒是可笑,我们平日便居于凤鸾台中,惶惶不可终日,算得上什么凤凰后裔呢?” “若只是个烟花之地,不应让人如此趋之若鹜。” “烟花之地?”朱蘅轻咬唇珠,冷笑道:“在我看来,此处连个青楼都不如。” 空气中的甜香味越发浓郁起来,屏风以外,传来一阵暧昧的喘息声,应是少女的呻吟,又夹杂着男子低哑的调笑声,继而是衣帛撕裂之声,全数混在一起,尽是些淫靡而又肮脏的气息。 沈知秋未经人事,更从不关心风月,如今让他身处其间,也只能不由得地红了脸,幸亏尚有屏风挡隔,让他什么都看不见,否则怕是要把眼闭得死死的,一眼也不敢多看。 韩璧呼吸亦略微急促起来,但他见多识广,倒也不把当前窘况放在眼内,只是略一思忖,对着朱蘅斩钉截铁地说道:“此处熏香有问题。” 朱蘅笑道:“熏香确有催情之效。” “却也不过如此。”这么些时间里,他和沈知秋几乎跟个没事人一样。 “韩公子有所不知。”朱蘅从袖中掏出一小个玉盒,打开以后,里头是石榴红的口脂,“此物名为玉露胭。” 说着话的时候,韩璧注意到朱蘅的唇色,比她手中的胭脂要寡淡一些,而这玉露胭的颜色,倒与方才出现过的檀儿唇色有八分相似。 “熏香不过有催情之效,而这玉露胭才是真正使人欲罢不能之物。”朱蘅抚摸着那玉盒的边缘,眼神却渐渐放空,“我是一点朱唇万人尝,而那些尝过玉露胭的人,无一不对此如痴如醉,燥热烟浮,如临仙境,过了些时日,便会对它渴望不已,心痒难耐,复又至凤鸾台寻欢作乐,久而久之,便再也离不得这里了。” 韩璧这才明白,玉露胭与雪鹭丹一样,都是白宴操控人心的工具,只不过雪鹭丹药性狠烈,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玉露胭却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制成女子口脂,若是来人耽声好色,在与她们亲热时便会不慎将玉露胭服下,继而产生幻觉,飘飘欲仙。 来凤鸾台寻欢作乐的,大多是些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自然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