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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与林艺蕊:……
当贺倾旬看着侍卫端着盘子朝自己走来,他是满心期待的,连同僚敬酒也顾不上,颇有种吾家小妹终长成的自豪,让没妹妹或没人送吃食的人瞧了十分眼热。
次营俱是男子汉,又都是有身份之人,自然不可能屈身亲自动手,而是由专门的侍卫或御膳房的厨子亲自递上。只是男人之间,难免攀比。
总有那么几个胆大心细的贵女给自己的如意郎君或心上人送吃食,譬如薛凌浩就收到过白湄的烤串。
然而当看到案几上油腻发黑的烤肉,贺倾旬脸上的自豪有些崩裂,待看到那盘烤得焦黄的肉被放在白谦面前,瞅见同僚异样的目光,心理更加失衡。
这不仅仅是烤肉,还是男人的颜面!
贺倾旬突然捉住侍卫的手,一脸严肃道:“错了。”
侍卫一惊,忙看向刚摆好的两盘肉,心道:没错啊!
“贺小将军您面前的确实是贺小姐丫鬟送来的。”如此模样,难怪贺小将军误会。
其实贺倾晴送来的肉并没有十分差,只是与白雅送来的对比明显,两盘肉是一同端进来的,贺倾旬与白谦又相对而坐,难免被同僚看笑话。
贺公子心道毕竟是自家妹妹烤的,看着卖相不太好,但外焦里嫩的,许味道不错。然而,当他勉强咬了一口,脸色突变,比军营的腌肉还要咸涩,忙喝了一口烈酒,待瞅见里面鲜红的血丝,又赶紧喝了一口酒。那“一脸受惊”的模样让坐在他身旁的段祺瑞侧目。
贺倾旬砸了砸嘴,看着白谦案几上的食物,以及他吃食的表情,虽然白谦素来没什么表情,但他此时诡异察觉到了对方眼底的愉悦。段祺瑞同样看了过去,只是看的不是白谦,而是他案几上的肉。
贺倾旬侧头朝身边的侍卫低语。
那侍卫硬着头皮跑到白棋跟前传话,白棋听了,脸色微妙。
“主子,贺小将军说刚刚侍卫传上来的烤肉弄错了,他面前的是小姐的,您刚吃的是贺家小姐的。”
白谦低头,盘子里还剩三串烤肉,瞅了对面的贺倾旬一眼,对着他发亮的眼眸点头,然后优雅地捡起一串鸭肉置于嘴边,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贺倾旬虎目微睁,眼睁睁地看着白谦把盘里的肉一一消灭,很是不可思议。
不要脸!都说了那不是他的肉!
第53章 怕他
“贺小将军,这是贺小姐丫鬟送来的。”传食的侍卫捧着烤得金灿的肉串道。
贺倾旬虎眼一亮,然而很快那眸色又暗了下去,因为心有余悸。
观其颜色,段祺瑞挑眉,拿了一串放嘴里,味道竟十分不错。
“怎样?”贺倾旬一双剑眉拧巴着,紧张兮兮地问。
“不怎样。”就在这时,段祺瑞的案几多了一盘吃食,似是羊肉,被人切成一片片摆成花状,赏心悦目。
“端世子,这是流霜郡主派人送来的。”许是顾忌流霜郡主的身份,怕祸从口出,那侍卫小声在段祺瑞耳边道。
段祺瑞正想着如何拒绝,贺倾旬一把夺过他案几上的盘子与自己的交换,那动作生怕段祺瑞制止。
“我知你不重口腹之欲,又是深明大义之人,如此多谢了!”贺倾旬清楚自家妹子的德性,不要以为那食物看着还行,实际上味道可不咋地,外焦里嫩,呵,怕里面根本就没熟吧!
“好。”出乎意料,段祺瑞竟答应了。
同僚韩宇瞧了十分不忍,悄咪咪地伸手想为段祺瑞分担,段祺瑞目含警告,韩宇撇嘴住手。
段祺瑞一口肉一口酒,慢条斯理,众人只以为他在品味美味佳肴,对段祺瑞的定力越发钦佩。
对面,白谦似有若无的目光投来,两人只对视了一瞬便错开,恍若未觉。
——
夜浓宴毕,洗去身上的烟火味后,白雅倚着床边打盹。
玉竹推门,手里捧着一碗莲子雪梨汤,道:“小姐,甜汤好了。”
白雅睁着朦胧眼,见是玉竹,问:“可曾送解酒汤到如轩苑?”刚刚她从一贵公子身旁经过,酒味浓郁,想来白谦也喝了不少。
“已经让玉蔻送去了,不过她说世子不在府中。”
白雅点头,幸而送汤的是玉蔻而非玉竹,不然她恐怕会怀疑玉竹那日说对白谦没有儿女之情的话是否属实。只是都这个时候了,白谦竟还未回来,莫不是去见那永苍二皇子了?
今日吸的炭火过多,虽宴中喝了不少祛火的汤茶,脑袋依旧发懵,白雅不欲多想,喝了甜汤后沉沉睡去。
静夜,主仆二人一个在正室一个在侧室,睡得安然。室内烛火微晃,玉竹翻了个身。
床边,黑影绰绰。黑眸里,美人如画。
白谦抚着撒落在床边的细发,似前不久他亲自挑选的蝉丝,还带着扰人的芬芳。尚带稚气的眉梢轻皱,他却知道,一旦那双烟雨潋滟的浅眸睁开,会是摄人的清媚。
运筹帷幄,屈身殿下,天妒英才。
娇花绝艳,绽于他侧,暴殄天物。
此乃赫连煊原话,试探罢了。
他却坦然承认,承认他的野心与不能示众的欲念。
他并非无欲无求之人,布子无数,落子狠厉,只为心中权欲。他惯于利用,身边皆是可利之人,赫连煊亦不例外。将白雅纳于羽下,原是为轻不可言的承诺,更多的是想借她迷惑萧庆昱。如今萧庆昱毫不怀疑白雅是他的软肋,只是谁知道,这软肋放着竟成自然,拔之势必伤及骨肉,甚至随着她的成长,那股据为己有的心思愈发浓烈。
她的光芒,似乎再难掩藏。
而他无意掩藏。
藏头藏尾的,他一个就够了,而他有能力护她绽放。
只是,护她绽放的,只能是他。
纤长尚带薄茧的手指在紧闭的眼皮上游走,抚过粉嫩如莲的脸颊,落于觊觎已久的樱唇。酒意上头,白谦莫名燥热。
自从突破了上清诀第七层,他的视觉与听觉比以往更甚。室内烛光昏沉,床上之人的每一根发丝却清晰无比,每一次呼吸都似一种撩拨。
娇花甚美,惹人采颉。他觉得他要等不及了,而他素来专断,揉弄着指腹软嫩的红唇,气息微凌。
烛光似乎黯了几分,薄唇轻抿,俊颜在烛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和着酒香逼近。
仅剩一指。
突然,“吱呀”一声传来,白谦抬头看向身后,刚升起的欲念似附上了一层薄冰,危险至极。
“世……世子!”玉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出去。”
薄唇微启,声音冷冽而不显,似不想惊扰床上的人儿。
“世……世子,小姐……小姐睡觉不喜黑暗,奴婢……奴婢是来换……换蜡烛的……”蜡烛见短,玉竹确实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