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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车缓缓停下,开了前后门,又上来两个乘客,在前面坐下,球球都没看到他们的脸。 “暮园站已到,请要下车的乘客尽快下赌,以免错过时机。”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球球本以为是喇叭,见坐在最前面的女人站在来才发现是她在说话。 这是……车上工作人员? 除了他们,如果剩下都是乘客的话,只有两个了。 两个小学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这是什么奇怪的车啊!还要赌?! 稍微前排的男人站了起来。 一粒纸糊的色子从女人手里被抛出,瞬间变大,滴溜溜飞速转动,十秒后停住,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大写的毛笔字“车祸”。 “出车祸吧。”那个女人淡淡道,公交突然像发了狂一样往前冲,不知撞到了什么“哐当”一声巨响,整辆车几乎报废翻在地上,然而车内乘客都安然无恙,就连座位上的食物都纹丝不动,像定在了上面,只有那个站起来的男人遭了车祸,身体被挤压到变形,脑浆鲜血肠子都混在一起糊成一团。 “丢出去吧。”女人道,车窗打开跟没打开一样,都是黑乎乎的,男人的尸体被无形的力量丢了出去,留下来的秽物也消失不见。 球球低下头重复默念: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坐车时不要东张西望,系好安全带…… 吴起学着他闭眼竖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谁!谁在这里念佛?!”女人突然怒喝,转过头瞪向吴起,球球终于看到她的脸,没有想像中的狰狞,反倒是出奇的美艳,血红的唇,头发也是血红的大波浪,穿的是同色旗袍和高跟鞋。 她没转身时,整个人像藏在阴影中,只能辩出是个女人,此时色彩才打开。 球球瞄了眼吴起,没听到他出声啊?默念都能知道? 吴起:“……”这都能发现?! 女人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向他们,高跟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揪住吴起领子:“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佛,你他。妈还敢念?!艹,哪里混进来的奶妖怪?!” 吴起被她吓傻了,哭出了声:“我要回家哇!我就是想坐个公交而已!” “那你们真幸运,坐上我的车。”女人冷笑,“本来我可以看在你们是小奶妖的份上放一马的,可你偏偏犯了我的大忌。”那粒色子在她手中翻转,“赌吧。” “不赌漂亮姐姐,我们不赌。”球球虽然害怕,但还是战战兢兢对上话,更不忘奉承她,“老师今天还教我们,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的希望,长大后要为祖国的伟大建设添砖加瓦,绝不能沾上赌博这种事,赌博对我们的身心都有害……” 快来人救援啊,他拖不下去了…… “吵死了!”女人不耐烦道,“别逼逼,老子替你们选,都去死吧!” 球球紧紧抓住吴起的手,让他能碰到自己手上的串珠,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不可能!”女人诧异,盯住了球球,面露古怪,“你又是什么东西?!” 球球缓了一波,见她伤不了俩人,大石头才落了地,小心翼翼道:“那个,姐姐,你这么漂亮,不要这么生气,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国宝,灵异局妖怪局还有神怪会这个时候肯定发现我不见了,派所有人来找我……” “还敢威胁我。”女人冷笑,“小奶娃还敢威胁我,神怪会算个鸟!老子今天就是有本事让你死!” 她面露狠戾,空闲的那只手上冒出赤色的火焰。 为什么这些人都想吃烤熊猫呢,球球不解。 * * * 各方都查不到蛛丝马迹,两个家长更是急得不行,简逸道:“难不成饕杌一直伺机行动?” “我倒有个想法。”吴则面色凝重,“他们会不会想坐公交回来,恰巧上了‘赌车’?” “不可能!”简逸的心沉到了谷底,“那就,那就……” “没有人可以找到她的……”吴则还没说完,便觉得眼睛一刺。 太阳正在西沉,光线本是温和的,却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天地间骤然被极为强烈的白光霸占,一时间像天上多出十个太阳,耀眼的白光哗啦啦倾泻而下,淹没了每一道不可察觉到的缝隙。 “还有这种方法。”简逸眯起眼睛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议……” * * * 球球并不觉得多害怕,他的喜怒哀乐似乎被郁子苏一并带走了,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大波动。 盼了一天也没盼到郁子苏,就连自己危在旦夕也没出现,他本来活跃的心又麻木起来。 就算此时生命受到威胁,他想的也是快把吴起带走,他是有父母爱的人,不像自己,亲人都是没有意识的动物,就算死了,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会有短暂的悲痛,但很快就会把注意力转向其他小熊。 他不是谁生命中的不可或缺,这个问题从他被天鹅欺骗时就顿悟了,不是人人都喜欢他,把他当宝贝,他更多扮演的角色是宠物,或者说玩物更合适。 他悄悄把串珠移到惊吓过度的吴起手上,撑不到救援也没办法了,可能这就是命。 女人没有丝毫犹豫,火焰掌直接拍向他的脑袋,却在即将到达时熄灭了。 “……”她疑惑地盯着球球,“那是什么?” 球球低头,看不到脖子上的玉佩,但能感应到它的气息。 是酥酥…… 那还是郁子苏看电视时偶然想起来丢给他玩的,说能保他平安,但外表看上去只是块圆石,被他缠着打磨成快芋子酥的模样,串在自己买的金链子上,喜滋滋地一直挂着。 女人也注意到了,刚想伸手摘掉,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窗外的黑雾被强烈的白光打破,就连公交也被照化了,成了一滩黑水稀稀拉拉淋了一地,球球被身下没了座位,一屁股坐在白光上,女人果断收手,毫不留恋,化成一道红光闪进还没来得及消散的一丝黑雾之中。 球球怔怔地望着漫天漫地的白光,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了一起。 他看到郁子苏从白光中走出,蹲下身把他抱在怀里。 就像上一次见到他时那样身披白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光芒如此强烈,似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