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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续道:「如果还有一个人,嘴里说着喜欢你,实际上却带了一帮人来杀你,你信不信他?」 「不是……我其实……」林跃心头痛得厉害,拼命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徐情所言的全是事实。 但又分明只是一场误会。 他要如何告诉徐情,自己从来都是一片痴心? 林跃急得脸色发白,徐情却只是勾了勾嘴角,放声大笑起来。他越笑越开心,最后连嗓子都哑了,才渐渐止住笑,轻轻吐出两个字来:「我信。」 「欸?」 「我从前……」他目光温柔似水,面容却是狰狞可怕,一字一顿地说:「确实信过这么一个人。」 话落,手指轻轻抚上林跃的脸颊,目光茫茫然然的,似乎透过他望向遥远的某处。 林跃呆了呆,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从前听过的传闻。 据说,教主就是因为被情人背叛,才会性情大变,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如此一来,想要徐情相信自己,真是难上加难了。 林跃心中暗暗叫苦,却仍旧不肯放弃,挣扎着解释道:「我千方百计地混进魔教,为的是救我爹出去,更加没有串通别人骗你。」 他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大堆,徐情却仿佛听而不闻,仍是那样望过来,哑声道:「我弟弟若是还活着的话,也该跟你差不多年纪了,他小时候特别可爱,总喜欢粘着我不放。我爹娘也都是极和善的人,平日里总是吩咐找好好练武……」 说着说着,徐情脸上的迷茫之色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扭曲的冰冷神情,咬牙切齿地喃:「鬼迷心窍的人是我,引狼入室的人也是我,为什么死的却偏偏是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说话间,手指一点一点缠上林跃的颈子,慢慢收紧。 林跃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只觉此刻的徐情异常可怕--那一双眼眸里满是血丝,表情既不像哭也不像笑,简直就是个疯了。 但是,依然喜欢他。 比起死亡来,更加担心的是,如何将徐情从这痛苦中救出来? 真的,光是瞧见他皱眉头,就已觉得心疼了。 疼痛别无以复加,只能张了张嘴,轻轻地唤:「徐情……」 徐情听见这气若游丝的声音后,全身猛地一震,好似突然从迷梦中清醒过来一般,立刻松开了双手。 「小跃!」他望一眼林跃颈上的瘀青,脱口就叫,但随即脸色大变,急急转开了头去,剧烈咳嗽起来。 林跃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性命,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视线一片模糊。只隐约瞧见徐情的身体不断发抖,一边咳嗽,一边低低地念:「不要信他不要信他不要信他……」 笨蛋,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林跃心里这样叫,却偏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望着他。 片刻后,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程双银慢慢走上前来,摸索着抓住了徐情的手臂,柔声道:「够了,教主。你是打算死在这地方吗?」 「咳咳,」徐情抬手抹下抹嘴角,似乎又在吐血了,满不在乎地应:「死了最好。」 程双银偏头浅笑,嗓音又轻又软:「你死了,我怎么办?」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徐情的激动情绪压了下去。 只见原本咳个不停的男子渐渐平复了呼吸,脸上的狰狞表情也收敛许多,淡淡扫了林跃一眼后,起身就走。 程双银紧紧挽住他的胳膊,亦步亦趋。 林跃眼见他们两人如此亲昵,胸口自是刺痛不已,张嘴,终于叫出了声:「徐情!」 徐情脚步一窒,却没有回头。 反倒是程双银转回了头来,准确无误地朝向他这一边,意味深长地笑一笑。 而后就是「砰」的关门声。 林跃咬了咬牙,感觉胸口酸酸涩涩的,闷得厉害。纵使刚才被掐住脖子的时候,也及不上此刻痛苦。 明明不该吃醋的。 他跟徐情的误会都尚未解开呢。 但就是忍不住牙根泛酸,气得要命。 把他当成从前的旧情人对待,死活不肯信他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跟个男宠纠缠不清,实在可恶! 林跃本就受了内伤,刚才又差点被活活掐死,生了一会儿气之后,便觉困意来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后来是被一阵怪声吵醒的。 转头望望窗外,天仍是黑的,似乎正是半夜时分。 而他的双手也依旧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只能听那怪声越变越响,逐渐清晰起来--似乎是某种压抑着的低微呻吟,断断续续的,既似痛苦至极,又似欢愉万分。 而那又轻又软的嗓音也很特殊,听过一遍就绝不会忘记。 是程双银! 林跃心头一跳,掌心里渗出了冷汗。 他虽然迟钝了些,却并非笨蛋,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声音近在隔壁,分明就是故意叫给他听的。 原来,徐情竟是打算这样折磨他。 暧昧的声响不断传进耳里,林跃失神地蹬大眼睛,面容惨白,全身发冷。 他一心一意地喜欢徐情,认定总有一日能将误会解释清楚,无论被怎样对待也不害怕,唯有这种酷刑……绝对无法忍受。 「啊……啊……」隔壁的声音越来越高昂,仿佛近在咫尺。 林跃死死咬住下唇,拼命扯动被铁链锁住的双手。只差一点点,便能捂住耳朵了,但他竟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到。 胸口一下下抽搐着,这么疼。 所谓万箭穿心,恐怕也不过如此。 他什么也不愿听,什么也不愿想,脑海里却偏偏浮现出许多回忆来。徐情微笑的样子,徐情蹙眉的样子,徐情笑着说喜欢的样子。 徐情徐情徐情。 早在数日之前,徐情才跟自己欢爱缠绵过,可是现在…… 从前的柔情蜜意,到了此刻,竟成穿肠毒药。 林跃闭了闭眼睛,恍恍惚惚地想,徐情当真是喜欢自己的吗?他若曾动过真情,怎么舍得如此折磨自己? 他定是恨他入骨,才想得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 脸颊上冰凉冰凉的,全是水渍。 手腕已被铁链磨破了皮,渗出殷红的血来,嘴里更是又苦又涩,弥漫着浓浓的血味。 而那可怕的声响却仍在继续。 林跃忍无可忍,终于高声大叫起来,拿自己的声音盖住隔壁的暧昧呻吟。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