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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霍骏是老侯爷义子,她从来都是唤霍骏一声兄长的。可是霍青时是她看着长大,从这孩子进京后,十年不算短,霍青时从一个垂髫稚子,长到如今英气勃勃的少年。头两年,霍骏还能不时托了进京的人带些东西给霍青时,问一问他。后边,却是越来越少。近两年来,更是几乎音讯全无。
娘是后妈,爹总是亲爹吧?
霍骏如此行事,可有半分的慈父心肠?
因此温氏对霍骏,是很不满的。对霍青时这孩子,更是多了许多的慈爱。平日里,初一有的东西,总不会忘了给霍青时也准备一份儿,就连靖国公,也很是喜爱霍青时这个晚辈。
所以无论是对靖国公夫妻,还是阿琇和初一姐弟,霍青时也总是格外亲近。
乍一听见他要回边城去,阿琇先就愣住了。
“可,可之前没有听说过啊。”她昨天还去给霍青时送生辰礼,也并没有听见霍青时说啊。
“是昨日下午才接到的信儿。约莫着这一两天,也就该启程了。”
今日,霍青时是特意过来与温氏辞行的。
“表哥又不是大夫,回去能做什么?”虽然知道这年头,孝字大过天。别说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干舅舅只是对长子冷落了些,哪怕真就暴打了,当老子的教训儿子,也只会被世人说是天经地义。可阿琇依旧为霍青时感到不平。“就不能不回去么?外祖父都说了,秋天就想要表哥下场试试武举呢。”
平心而论,无论是武技还是兵法,霍青时半点都不输给胡武。阿琇甚至觉得,只要霍青时参加武举,甚至武状元之位都是手到擒来的。
“你这孩子,又说傻话了。”温氏摸着阿琇一头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再不好,那也是他的父亲。”这世间本就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讲道理的,外人不管霍家父子关系如何,看到霍骏病了,霍青时却没有回去侍疾,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霍青时才是真的没了前程。只一句“无君无父,禽兽也”就能叫霍青时在这世间没有锥地立足。
阿琇想了想,“我去找表哥。”
“他去与你大哥哥说话,你回头再过去。在这里帮着我想想,收拾些东西给青时带着。”
霍骏那个填房不是个大方的人,霍青时离家十年了,只怕边城那边儿连他的屋子都能给占了去。霍骏一个粗爷们儿,怕也是想不到这些。无论如何,不能叫霍青时回去后连件得体的衣裳都没有。
温氏完全是把霍青时当做了要远行的大儿子来操心了,阿琇也只好留下来同她一起商量着。
因霍青时就要回边城去,温氏特意留他下来吃饭,就在正房的花厅里摆了一桌小席,席间又嘱咐霍青时回去后,多多保重自己,莫要像小时候那样冲动。
“你是霍家嫡长,又在父亲身边教养多年,日后前程远大。旁人,加起来也不及你半分重要。”温氏的话,就差明着说出来了。
霍青时明白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像小时候那般冲动。为了个不慈的继母坏了名声,并不值得。
“我都明白,姑母放心。”
饭后,霍青时起身告辞。阿琇送他出去。
见她一脸的难过模样,霍青时不禁笑了,仪门处回身揉了揉阿琇的头发。难得的,阿琇没有跳脚喊着又揉乱了。
“莫要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霍青时笑着安慰阿琇。
看着这少年很是阳光的笑容,阿琇鼻子有些发酸,“那表哥要保重自己,回去后,若有人敢叫你受委屈,就回来与外祖父说,外祖父会替你做主的。”
霍青时一笑,点头。
他不过又耽搁了一日,第三天便已经收拾停当,离京回边城了,走的时候,身边只带了日常跟着他的两个小厮青松和明月。原本,他是不想将这两个带着的,奈何这两个小厮哭着鼻子必要跟着他,又有温老侯爷点头,霍青时无奈,只得带了两个人一同上路。京城与边城相距岂止千里?温老侯爷又恐三个十几岁的孩子到底没有经验,路上会出什么事情,又遣了自己身边两个得用的随扈送了霍青时回去。
平日里与霍青时关系不错的,知道他要走,都纷纷想要与他设宴践行,奈何霍青时走得急,只好作罢。凤林凤森与他最好,特意与凤离和阿琇姐弟一起,将霍青时送到了城外十里亭。
霍青时骨子里就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虽有不舍,但终究不会在外人跟前表现出来。外面儿上看来,依旧潇洒果决。
在十里亭中与凤离等饮过了践行的酒,霍青时一抱拳,“就此别过了。”
“表哥,一路顺风。”阿琇将一条长鞭递给霍青时。这还是当初沈四刚刚回到京城时候,送给阿琇的见面礼。她并不十分精通长鞭,,平常也很少会用到。“这个你留着防身吧。”
他与温氏一起,挑了不少的吃用之物给霍青时,此时早就装在了马车上。不过想来想去的,阿琇还是觉得那些东西并不能尽了自己的心意,想起霍青时平日里用剑,用枪,却并没有长鞭,索性就将这条鞭子送了给他。
霍青时惊讶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将手拍了拍阿琇的肩膀,“多谢妹子了。往后有人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无论多远,我都回来替你讨回公道。”
这话说得阿琇眼圈就红了,哽着声音,“表哥你别忘了回来。你离我远了,等你讨公道,我的黄花菜都要凉了。”
霍青时不愿见她落泪,重重一点头,大步跨出十里亭,翻身上马,对着凤离等人点了点头,拨转马头,快马而去。
“我们回去吧。”凤离掏出帕子,替阿琇擦了擦眼睛,“别哭了,青时早晚都要回去一趟的。”
“我又不是为了表哥回去才哭的。就是觉得,忽巴拉的就走了,让人连个准备都没有。”阿琇抽了抽鼻子,从凤离手里抢过帕子盖在自己的脸上,闷声说道,“表哥先还说要参加武举的秋试呢。”
“秋试的话,他在原籍参加,岂不是更好?”凤离将阿琇脸上的帕子拿了下来,轻笑,“莫要随意将这东西盖在脸上。”
着实是不吉利。
“嗯。”阿琇很是乖巧地应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凤离的帕子。看了看,帕子上有些泪痕了,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阿离哥,这个有些脏了,等我洗过后再还给你。”
“这是新的,你留着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