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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东兴趣盎然地把脸探出来,戏谑道:“戏唱完了?”
“滚!”郝欢喜没好气。
“咳,上车。”周泽东摸了摸鼻子。
周泽东望着女孩精致的侧脸,很好奇,“你亲戚?”
郝欢喜想了想,摇头,“不算。”
周泽东明白了,便不多问。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样的好处,随时能理解并对你的反常做出反应,恰到好处地把话题停留在合适的地方。
周泽东和许光耀都是如此。
这真是她的幸运。
仲秋的阳光洒满林荫小道,清晨的街道空气清新,郝欢喜跑完步,在巷口的摊上悠哉悠哉地就着海带汤吃了一罐汁多肉鲜的小笼包。
慢悠悠回去,走到楼上,突然一愣。
只见周泽东一脸焦急地站在踱来踱去,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过来就一把抓住她胳膊,“跟我走。”
“怎么了?”郝欢喜一脸茫然地被拖上了车。
“去医院,你家男人……受伤了。”
“什么?”
郝欢喜愣了一下。
周泽东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这寂静的小区显得格外刺耳。
郝欢喜被周泽东严肃的表情吓到了。
军区总医院。
望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郝欢喜瞳孔微缩。
她没想到,贺瑾安竟然伤的这么重。
全身上下包的木乃伊一般,头上缠着绷带,薄唇苍白,脸上一点血色也无。那个平时强势霸道的男人,此时静静地阖着眼,看起来竟那么脆弱。
“这到底怎么弄的……”
周泽东这个大男人看着都有点心有余悸,这混蛋,平时不是挺能的嘛,怎么会搞的这么狼狈?
郝欢喜眼睛红了,静静地坐在床沿,盯着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强大得如同神邸,根本不会出任何意外呢。
“老大是为了救一个人质,被丧心病狂的毒贩子暗算了。我们我没想到,这伙人这么嚣张,竟然事先就埋了炸药……”
杨小虎心里也不好受,这次完全是情报失误。对手太狡猾,而他手上的人质偏偏还是敏感人物,贺瑾安明知道对面是陷阱,却别无选择,只能主动送上门。
郝欢喜的手倏地攥紧,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每次贺瑾安出任务都这么危险。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这份职业这么无所畏惧呢。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怕吗?
一直沉默的周泽东突然向门外走去,他走到走廊尽头,摸出一支一百米。
“医院禁止吸烟。”
清亮的嗓音响起,俞菲穿着白大褂,站在几步之遥,提醒道。她似乎只是路过,淡淡地看一眼,转身就往病床走去。
周泽东想了想,把香烟放进盒子,跟了上去。
“爆炸造成的内脏出血,内耳震伤,还有不轻的烧伤,虽然昨晚经过抢救,瑾安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爆炸带来的伤害往往后遗症比较大,后续也很难护理……”
郝欢喜皱了皱眉头,贺瑾安全身包着跟个粽子似的,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大出血,没想到是烧伤。到底有多严重……
她抬起头,急切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第302章 不许有第二次
俞菲愣了一下,她刚才之所以会回答,完全是因为周泽东在提问。
在她眼里,贺瑾安和这位花花公子的周泽东似乎关系不错。至于郝欢喜,或许是太安静的缘故,她差点忽略她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做纠结,回答道:“昨晚有点低烧,今天已经好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醒来了。”
俞菲的话给郝欢喜打了一针强心剂,她有些懊恼自己先前没有多关心一下贺瑾安。如果知道这个男人去干什么,她昨晚就会赶在医院守着他了。
“谢谢。”郝欢喜淡淡地冲她露出一个笑来。
俞菲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复又笑道,“瑾安是这次任务的大功臣,又是我的好朋友,于公于私我都会好好照顾他的,不用这么客气。”
她语气里透着不经意的亲昵,郝欢喜清亮的的眸子动了动,浅浅地笑了笑。
晚上,周泽东出去买饭,郝欢喜留在病房里守着,护士过来换了吊瓶后,郝欢喜突然发现贺瑾安的手指动了动。
“瑾安?”她凑近了,轻轻地唤道。
床上的男人眉头微微拧着,似乎有些不舒服。
很快,他又恢复了安静。刚才无意识的小动作像是错觉。
郝欢喜有些坏心眼地捏了捏这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撅起嘴,有些埋怨这混蛋怎么还不醒来。
就在这时,她在玩闹的小手,忽然被贺瑾安反握在掌中。
郝欢喜呆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贺瑾安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眉眼带笑,看着她。
“你醒啦?!”郝欢喜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口渴不渴,我帮你倒杯温水……”
说着就朝墙角的热水瓶走去,只是很快就感到手上的阻力。
贺瑾安安静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郝欢喜只好又坐回去,很担心道:“怎么不说话,很难受吗。”
贺瑾安嘴唇动了动,似乎很吃力,才挤出两个字,“……还好。”
他的喉咙沙哑得像划过一层厚厚的砂纸,郝欢喜有些心疼,“我叫医生过来。”
“……不许。”贺瑾安再次艰难地开了口。
郝欢喜愕然回头,忽然看清楚了男人眼神中的含情脉脉,不由得一愣。
她突然脸一热,然后故作淡定地坐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气氛其实很美好。只是,郝欢喜觉得自己被男人握着的掌心烫的厉害。
沉默中,郝欢喜缓缓开了口,“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特地来看我了。”
她想,贺瑾安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他那天是他的生日,不告诉他自己或许要以身犯险,好让她歉疚,让她惦记,甚至于一有空就去他的房子看看,看看他回来就没有。然后每次都暗暗告诫自己到时候要好好解释,好好给他道歉,好好地讨他欢心。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女孩垂着眼眸,绷紧了脸,似乎有些生气。
贺瑾安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苍白的脸一下涨的通红。
“你怎么了?”郝欢喜吓得脸色都变了,噌地走到床头,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没事,”贺瑾安发出沉闷的嗓音,狭长的凤眸微微挑起,望着一脸担心的女孩,“那天是我不对,因为不想让你担心。”
郝欢喜心头泛起一圈涟漪,淡淡的,却带动着更多的情绪。
她撇撇嘴,故作姿态道:“不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