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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股淡淡的危机感,她可不愿意何秋菊赖在自己家吃白食呢。
压下心里的千愁百绪,郝欢喜道:“好啊,奶是有段时间没在咱这吃了,爸,今晚上可得请你这个大厨露两手了。”
接收到大丫头投来的信号,郝红旗一笑,“应该的,妈,今晚就做你最爱吃的……”
他话才一半,老太太就阴阳怪气地截住了儿子的话头,“哪有老婆在家让男人下厨的道理,你倒是一点都不忌讳。”
忌讳?这要忌讳啥啊。郝欢喜在心中翻白眼,老太太当然不知道什么君子远庖厨的大道理,只是思想传统,觉得家务事下厨房都是女人的活儿,这是故意在说田秀雅听的呢。
偏偏田秀雅也不接话,其实要放在平时,就算何秋菊没开这个口,她肯定也会做足面子,客客气气亲自下厨招待婆婆的。
郝欢喜奇怪她才半天不在,老太太和她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她是很知道田秀雅的性格的,虽不说懦弱,可也绝对不强势,能忍则忍的性子,什么事能让她突然反应这么大呢?
“奶,我来做吧,妈最近劳累,身体还没好利索呢,这些天都是我和妮妮做饭的。”郝欢喜忍不住站出来为妈解围,不就是多添几双筷子的事,她只求服侍完这顿饭,老太太不生事就好。
老太太还很不高兴,张嘴要说什么,郝欢喜立即推着田秀雅往卧室走,故意大声道:“妈你说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怎么又跑出来吹凉风呢,这边有爸和我们呢,你就别瞎操心啦……”
母女俩很快进了房关了门,和堂屋的所有人都隔绝开来,因此郝欢喜也没听到老太太很不屑地撇嘴说了一句,“哼,没那个金贵命,还得了金贵病了。”
郝红旗脸色有些讪讪,他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虽然不好多说什么,但老太太这一声讥讽,他却是皱了一下眉头。
可他很快就换上一张笑脸,招呼儿子女儿,“阿杰,村头秤点五花肉,欢妮,菜园摘点豆角西红柿。去吧。”
郝欢杰飞快地收好那本半天都没翻一页的暑假作业,从郝红旗手里接过钱就跑了,郝欢妮抿了抿嘴,犹豫一下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收了起来,这才跨了个菜篮子走出去。
等郝欢喜出来,就见何秋菊神情得意得包租婆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四方高桌旁嗑瓜子。何秋菊五十好几了,牙齿却年轻得很,南瓜子磕的飞快,脚下裤腿甚至胸前都掉了一层厚厚的瓜子皮,她也不在意。不过,郝欢喜最佩服她那浑圆的身材还能做出跷二郎腿这么个高难度的动作,真是高手在民间呐。
郝玉林也在,但他显然对南瓜子没那么喜欢,吃的兴趣寥寥。
这时,郝红旗从灶房掀开帘子,端出来一碟炒香的花生米,那花生不知还放了什么其他配料,闻着香喷喷的,让人食指大动。郝玉林顿时眼前一亮,抓起一把飞快地放入口中,嚼的嘎嘣作响。
何秋菊拍了拍有点弄脏的手,抓起几颗花生米眯着眼吃了起来,一副享受的模样。郝欢喜摇摇头,这个时候老太太怎么不说男人要远离厨房了呢。
她掠过这吃相难以让人恭维的的祖孙二人,走进灶房。
郝红旗正在黑漆柜子里翻找什么,见大丫头进来,便问:“先前你妈不是熏制了腊肠么,放哪去了?”
郝欢喜看到灶台旁的小长桌上,摆着两个咸鸭蛋,几个土鸡蛋,还有一大堆她妈腌制的坛子菜,这些吃的平日田秀雅都宝贝着呢。郝欢喜想着刚才妈刚才的黑脸,有些无奈的劝道:“爸,奶倒还好,妈吃不得辣,再说玉林一小孩子也不能吃太重口味的菜,你别一股脑儿家里有什么就都拿出来了。”
她真不愿意这么说,但田秀雅不在这,只能让她来开这个口了。
果然郝红旗就不赞成了,语气很是责备道:“你奶好不容易才到咱家吃一回,总不能怠慢。”
“好吧,你去问妈,她藏的东西我可不敢动。”郝欢喜知道她妈把好吃的都藏在门后角落一口不起眼的老坛子里,用很厚很沉的坛盖遮住,但她就是不说。故意让郝红旗去田秀雅那碰闭门羹。
闻言郝红旗一顿,沉默半响还是去问了。
但让郝欢喜惊讶的很,田秀雅竟告诉了丈夫自己藏东西的地方,郝红旗不仅找出了腊肠,还搜出上次他住院时别人送来的几包补品,就连郝欢喜都惊讶她妈还藏着这么多的宝贝呢。
郝红旗亦是一愣,“这些……”
生怕她爸顺手就把这些价值不菲的保健补品塞给何秋菊了,郝欢喜急忙夺下那一包封的严严实实的袋子,道:“这些恰好给妈补补身子,瞧最近把妈累,脸色多差啊,哎呀,还是妈自己有先见之明,知道藏一些放家里,否则还不知道被谁搜刮走了呢。”
郝欢喜最后一句话,明显在讽刺当时郝红旗住院,李桂花带着儿子名义上是去探望,却两手空空上门,还赖在病房把人家送给郝红旗的水果礼品吃了一大半的可恶行径。
可郝红旗一根筋,此时根本没跟女儿想到一块去,反而突然听得大丫头话中带刺,神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教育道:“小孩子家家的,在背后瞎说什么呢。”
郝欢喜不接话,只是默默地把那一袋子保健品塞进柜子的最上方,郝红旗虽然没再数落什么,可脸色很不好看,掀开帘子出去了。
咳咳,郝欢喜吐了吐舌,糟糕,她爸生气了。
第44章 狗屁弹弓
生气?其实郝红旗并不生气,只是感到有些无力。
妻子不理解他,孩子们更不理解他,他那血缘上的娘亲,更是不会注意到他的。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哪有时间为自己委屈。所以郝红旗自动忽略了那点酸涩的情绪,沉默着,闷不吭声地挑了两担水,倒进了水缸里。
郝红旗在外面走了两圈,把心中那股子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压在心头,走回堂屋又堆满了笑容。
何秋菊正在和孙子逗乐,桌上摆着的两碟小食已被吃的精光,见郝红旗路过,还招呼他倒了两杯水。郝红旗看着母亲宝贝地喂着郝玉林喝水,还帮他擦嘴,真真是一副含在口里都怕化了的心疼慈爱模样。
他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就打趣了一句,“咱们林宝真是有福气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愁。不过,妈 你也别太宠着他了,这都几岁了,还要抱着呢。”
实际上郝玉林个头胖乎乎的,何秋菊现在年纪大了,根本抱不起来,但何秋菊无条件溺爱这个孙子是真的。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头发都白了才盼来这么个乖孙呢。那当真是比当初养育自己的大儿子还要宝贝的。
“抱一下怎么了,孩子还小,还不准我多宠一宠么。”老太太一听郝红旗竟对自己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