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
怎么就三番两次地遇到这种糟心事呢。
“妈,你别老想这个事了,坏人总会遭到报应的。”郝欢喜宽慰的话有些无力,坏人真的会遭到报应吗,她不清楚,上辈子她落得那么个下场,可郝玉蓉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李桂花也踩着他们一家的血泪和苦痛成了衣食无忧的阔太太了。
重活一世,郝欢喜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只有自己变强,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家人。她不会再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的。
“是啊,秀雅,你就别纠结这个了。过两天我就去城里打工,反正家里的农活也忙的差不多了。”郝红旗神情严肃,下了决心,道。
一听到丈夫又要出远门,田秀雅不吭声了,郝欢喜觉得她妈心里是极其不愿意郝红旗进城务工的,田秀雅性子弱,和娘家早就没有往来,婆婆和嫂嫂又强势的很,没有郝红旗在身边,她这些年带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村里头吃了多少苦头啊。
但是,郝红旗不去打工赚钱,就凭着那几分收成贫瘠的薄田,怕是维持一家五口的生活都难。
这些道理田秀雅比谁都清楚,所以即便心里不舍,她从不把苦与丈夫说。
郝欢喜安慰一般,握住田秀雅的手,轻咳一声,对郝红旗道:“爸,其实,我一直在想,咱家为什么不去县城做点小生意呢。”
她话刚说完,郝红旗和田秀雅都有些怔愣地看着她。
第37章 说服父母
屋子里陷入几秒诡异的沉默,半响,郝红旗才皱着眉,不太赞成地训斥道:“说什么胡话,你以为做生意是你耍耍嘴皮子就能成的。别说咱们没有本钱,就算有,你懂做哪一行赚钱么,咱们什么都不懂地一头钻进去,亏得个血本无归,到头来两头空,要拿什么来养活这一大家子?”
郝欢喜承认,她爸说的有道理,做生意当然要承担风险,郝红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就是因为他知道,眼下家中的困境容不得任何的损失和变故了。
见丈夫语气很冲,田秀雅有些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道:“大丫头也是随便一提,你说这么大声干嘛?”
“爸,妈,我是认真地提意见,不是开玩笑。”见父母都没当回事,郝欢喜难得有些急了。
她是真不愿意父母就一辈子蜗居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旮旯里,她希望改变父母根深蒂固的陈旧思想,让他们知道,就算离了这几分薄地,外面的出路也是很多的。
“爸,你想想,眼看我和欢妮都考上城里的中学了,寄宿在校一周才回来一两次。阿杰的性子你也知道,不调皮捣蛋已是好的了,帮不上家里什么忙。你要是再去远些的地方打工,妈一个人包揽所有的农活,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人身上,万一遇到什么头疼脑热,不管是我还是你,都赶不及回来的。”
“再说,妈不是本地人, 在村里总和其他婶婶们没那么亲热,她受了委屈,没有娘家人说个体贴话,只能自己忍着,就算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妈也从不会拿这些个事烦你的。爸,长此以往,我都担心妈积郁成疾呢。”
郝欢喜其实想说的是,要是何秋菊和李桂花要算计田秀雅,就以田秀雅那性子,只要能忍着她就不会开口叫苦的,何况在这村里田秀雅是外来媳妇,又没有娘家帮衬,保不住就会多受一些欺负呢。这些事,郝红旗作为一个大男人,心思没那么细腻,自然是难以理解的。但郝欢喜却清楚的很。
田秀雅听着大女儿突然说了这么些体贴的话来,一下子就愣了。猛地,那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她以为郝欢喜不过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能知道什么,没想到丈夫都看不懂的事,这个丫头却看得透彻的很。
郝红旗也沉默了。他也不是不知道,田秀雅的性子,遇到耍泼的婆婆和心眼多的嫂子肯定会吃亏,但田秀雅从来都没对他抱怨过,他也就不主动去问了。现在被郝欢喜这么抬到明面上一说,郝红旗顿时对妻子充满愧疚。
确实,田秀雅刚嫁给他时,村里哪个见了田秀雅不说他娶了个漂亮媳妇,脾气好,手脚勤快,不生是非,重要的是长得温婉极了,真真就是大家闺秀一样的。可这才过了几年,田秀雅就变了好多。原本白嫩细腻的皮肤因为常年干活变得有些粗糙,眼角有了皱纹,身子板也越来越瘦弱了,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少了。
想起当初求婚时,自己信誓旦旦一定会让妻子过上幸福生活,郝红旗内心就很不是滋味。
“爸,我并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能想出一种办法,让我们一家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你能陪在妈身边,也能陪着我和弟弟妹妹长大,咱们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做生意,谁也不是天生就必须一辈子当农民,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们都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城里就没有我们的位置呢。”
郝红旗第一次被自己女儿说的哑口无言,他甚至有种被当头棒喝的警醒感。
是啊,为什么不去试试他就先自我否定了呢。郝红旗承认,或许他心里有一种狭隘的意识在作祟,以至于他害怕做出改变。
他一直觉得自己生活的很艰辛,每年他都背井离乡出门务工,没日没夜地在工地加班,在外就连吃个包子他都只敢吃素馅的,只想多省一分钱,攒着到过年回家。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生活还是这么苦。却不知,长年累月离家在外,他忽略了妻子对他的依靠,忽略了孩子们渴望父亲的陪伴,他很辛苦,可妻儿也同样辛苦。
而郝欢喜说的话,突然让郝红旗幡然醒悟,为什么他从没想过去开辟另一条路来赚钱呢,带着妻儿一起挣钱就一定行不通吗。
“大丫头,你不要怪你爸,他在外做事也累,也受委屈,我们在家至少吃好穿暖,他却要起早贪黑,顶着寒风烈日,风吹雨淋,甚至连睡个安稳觉的时间都没有,他才是最苦的……”田秀雅见郝红旗沉默,忍不住出声为丈夫说句公道话,她从没怪过郝红旗,夫妻之间本就该共同进退,她嫁给郝红旗,是她心甘情愿,虽然她也哭过委屈过,可她从没后悔过。
郝红旗一个大男人,此时眼角有些发红。他默了好一会,才低沉着声音道:“丫头,爸知道你懂事,有远见,以后是有大出息的人。爸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不是什么偏要守着一亩三分田过死日子的老顽固,爸还年轻,该去闯的时候我也不会畏手畏脚,该改变时我也不会畏缩不前。只是,这事关重大,爸还要好好考虑考虑。”
“爸!”郝欢喜心头一喜,她还在心里准备了好多话没说出来呢,没想到她爸这么快就想通了。
田秀雅也一顿,大概没想到丈夫真的把孩子说的话放在心里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