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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睡吧。”宁澜起身正要离去,却被察陵湄一把拉住了衣角,他不得已又回过头去,“还有事?”
察陵湄瞧着他淡淡的神情,她心中忽然酸涩无比,仍旧不愿放开那衣角,怔怔望着他,“忘尘,当真无解吗?”
“无解。”
他回答得干脆,她心沉了一沉,笑得有些苦,“既然如此,那我问你,我和别的女子……就好比楚楚姑娘,我们两人在你看来会有所不同吗?”
宁澜一怔,拿回了自己的衣角,又将她的手塞回被子,“我觉得,差不多。”
见察陵湄躺下,他回到桌边吹灭了烛光,重新躺回到了地铺上。看着浓浓月色倾泻在桌上,他突然又出了声,“也许,还是有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宁澜好像听得察陵湄在床上跳起的声音,淡淡一笑:“我觉得,你比她傻一些。”
言罢,他又听见她窸窸窣窣重新钻回被窝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会晚一些,大概会在23点后更,么么哒!
第31章
几天之内,淸辽郡内所有的朱红绸缎皆被撤去。察陵家派出的人多, 手也快, 但凡从前挂上去的彩灯,喜结还是礼花,撤得一干二净, 这偌大的淸辽郡又恢复成了从前那般正经无聊样子。
那桩轰动大半个东琴的喜事沦为笑柄谈资之后, 察陵府的门闭得很紧。外边的流言渐渐由盛转衰, 可这察陵家的人却始终郁郁得很。
是日, 寻察陵湄六日无果,察陵家一大家子人坐了下来,还有一个外人,墨夷顷木。照理说最愤懑的就该是这准新郎,可光看面上神色,夏惜蓝倒才有瞋目切齿之态,若是察陵湄现在在她眼前,她这母亲恐怕要将她打得不能出门。
刚刚听了下人的一番通报, 仍然没有什么结果。夏惜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看向察陵宣:“宣儿,湄儿与你这哥哥关系甚好。听说婚期前一日还来找过你, 当真什么都没同你说吗?”
察陵宣心头一跳:“母亲,湄儿她……”他顿了顿瞥了一眼闷坐在一旁的墨夷顷木,“确实说过不愿成婚之语,可我只当她是抱怨,也劝慰了她。也不曾想她竟这般任性走了。”
夏惜蓝闭了闭眼, 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她又看向盛妍母女,“大嫂,你向来比我还心疼湄儿,总不至于替她瞒着我吧?”
未及自己母亲答话,察陵韫便向夏惜蓝行了一礼,着急解释道:“婶婶,母亲与我也是一无所知。我那日十五去湄儿房中见她,她只说了要去见一面公子,未曾有其他的话。”
察陵沐因好歹是察陵家的家长,看到自己妻女这委屈模样,自是不忍,但碍于夏惜蓝皇亲的身份,便放缓了语气道:“弟妹,事情已经发生,幸好公子也并未苛责于我们,顷木也留了下来一起寻找湄儿。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问责,好歹得先找到湄儿啊!”他见夏惜蓝点了点头,便转而向墨夷顷木道:“是察陵家对不起墨夷家,幸好顷木是宽和之人,若不是你在你哥哥面前为湄儿开脱,恐怕公子不会这般容易作罢。”
墨夷顷木回过神,语气却有些冷,“湄儿始终是我的未婚妻,我护着她是应该。不过若是一直寻不到湄儿,哥哥那里我也不能保证会如何,还望伯父知晓。”
夏惜蓝见他再不似从前那般礼貌模样,便勉强笑了笑:“顷木你说的不错,你早已是我心目中的女婿,湄儿的事我自会惩罚她。这几日你也累了,先回屋歇息一下吧。”
墨夷顷木一把拿起桌上长剑,行了一礼,“顷木告退。”
夏惜蓝见那身影远走之后,平稳心绪起了身,看向座上之人笑笑:“这几日就劳烦大哥出力了,弟妹光会生气,别的也做不了。”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宣儿,你随我过来,母亲有话问你。”
夏惜蓝一路走出了大厅,察陵宣默默跟在后面,这侯爷一副乖顺模样。路过的几个仆人看了,有些忍不住笑一笑也就走开了。
虽说察陵宣也是已经成家之人,然他自小便听话,父亲过世早,因此他对自己母亲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妹妹察陵湄犯了过错,他便常常替妹妹挡下,因为母亲责罚自己总是没那么重的。如今对察陵湄这小丫头,他倒是又心疼,又气恼。
“母亲,您有什么话,是要单独问我的?”
“宣儿,你先坐。”夏惜蓝仍旧是一贯的严肃语气,“我问你,你当真不知道湄儿去了哪里吗?你可别替她瞒着母亲。”
察陵宣微微张嘴,随即着急辩解道:“母亲,此等大事,我万万不敢瞒着您的。湄儿去了哪里,我是真的全无所知。”
夏惜蓝冷哼一声,“这死丫头,猜猜也能知道她去了哪里。真是任性妄为,这次若是被我寻回来,定要她吃吃家法,长长记性。”
察陵宣看着自己自己母亲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顿了顿道:“母亲,湄儿自小便被您责罚过多次,她这叛逆性子……母亲,湄儿不足月便到了察陵家,虽说不是您亲生,但是您也说是您从前旧友的孩子,好歹也得……”
“放肆!你是在指责湄儿如今的性子都是母亲的过错吗!”夏惜蓝重重拍桌,瞪着察陵宣道:“湄儿非我亲生,此事在察陵家是绝密之事。你们小一辈的也就你知道,以后不可再提!”
“是,是。是我说错了话,还望母亲息怒。”察陵宣行礼致歉,看夏惜蓝神色缓了缓,便又试探问道:“母亲方才的意思是,湄儿又去寻宁澜了?”
夏惜蓝无力握了握拳头,“八九不离十。湄儿,我绝不准她与宁澜在一起,她嫁给顷木是极好的安排。”她见对面察陵宣也点了点头,便疑惑道:“宣儿,你从前不是还劝说母亲放她与宁澜一处,怎么如今态度倒是变了?”
察陵宣皱了皱眉,犹豫几番才叹息道:“湄儿中意宁澜已久,可宁澜自小便被药物去了情.欲,这傻姑娘还说即便如此,也要一直陪着宁澜,守他不孤。母亲…..你,你怎么了?”
夏惜蓝不可思议地望着察宣,竟是浑身颤抖起来,“宣儿,你说……说什么!什么叫去了情.欲?”
“宁公子从前为了安我心,便告诉我他幼时被意眠虫咬过,因此他师傅为了救他便喂下他喝了含了一味忘尘的解药,为救性命服用过量,因此便再无寻常情.欲,是不会对湄儿作他想的。”
夏惜蓝的手抓紧了桌角,咬牙紧紧闭了眼。察陵宣看在眼里,慌在心里,他不知母亲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母亲,你怎么了?”
“无事。母亲只是觉得宁澜这般风逸之人,如此也是可惜。”夏惜蓝向后一靠,勉强一笑:“宣儿,你先回去吧。若是有湄儿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