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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吧。”
他随即看向一旁宁澜,欣然而笑,“宁公子,别来无恙。”
宁澜颔首回以悠然一笑,接着做了个手势道:“定远侯,这二位皆是来自浔月的人。”
察陵宣看向二人,眼中似是有些复杂神色,顷刻又化为淡然一笑:“久仰浔月的大名,今日能见到浔月之人也是幸事。”
白念危回以一礼,端雅笑笑:“定远侯谬赞,多谢您请的这一晚了。看来您与宁公子是熟识,那我们便先上楼,不打搅你们了。”
白念危言罢便携商若水上了二层,她口中所说的“熟识”倒也过了些。其实察陵宣与宁澜见面也不过寥寥几次,一半是为了家中母亲的病,另一半则是为了察陵湄这个不省心的妹妹。
“哥哥,你怎么来了?”察陵湄呆在自己哥哥身旁,脸上是少有的怯怯表情。
第12章
“湄儿,家里是有多不周到,怎么就留不住你呢?还是说家里的围墙要再高一些?”察陵宣在察陵湄头上重重敲了一记,话语里带了几分兄长的严厉。
察陵湄作一副楚楚可怜状,摇着哥哥的手臂埋怨道:“哥哥,家里再好也就那么点地方,我就是…..出来玩玩,又不是不回去了,你急什么?”
“无论如何,你明日都要启程回东琴。”
“啊?哥哥,可我答应了宁澜要陪他去绊雪谷的呀,我不能食言的!”
宁澜见察陵湄说的一本正经,不免轻声咳了咳,浅笑道:“其实绊雪谷我一个人……”
“不行!”察陵湄打断宁澜,正色道:“现在外面这么危险?宁澜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呢?”
宁澜闻言一笑,揶揄道:“小小,难不成你还能保护我?”
“我……”
察陵宣听到宁澜对自己妹妹的称呼微微有些惊讶,他拦下了察陵湄的话头接着道:“宁公子,舍妹一向顽劣任性,这一路上一定给你带了许多麻烦,还望宁公子包涵。”
刚刚察陵宣眼中一闪而过的讶然之色并未逃过宁澜的眼睛,他随散一笑,“定远侯言重了,郡主懂事多了,并没有麻烦的。”
察陵湄赌气,脚重重踩了一下地,只不过这二人却未理睬她。只不过她的小动作宁澜尽收眼底,他看向察陵宣:“这次定远侯怎么亲自来了?”
以往就算察陵湄任性跑出来,察陵宣也总是吩咐一些下属来讲察陵湄“绑”回去,这次察陵宣亲自来,想必是必需要将察陵湄带回去了。
“宁公子,就怕湄儿又将我那些手下诓骗过去。我与家母商定,等过了年节,选个好日子便将湄儿的婚事办了,因此这次我便来亲自将她带回去。”
察陵宣轻描淡写几句话,说的察陵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尤其是,宁澜还在这里。
“郡主与顷木少主的婚事我也听说了,这墨夷家的二公子听说很是飞扬洒脱,倒是和郡主合得来。”
察陵湄见宁澜眉眼间有怡然悦色,殊不知他温温有礼的几句回话将她的心敲了个碎。
“湄儿,你去哪儿?”
“睡觉!”
察陵湄一把甩开察陵宣的手,将宁澜往旁边一推,算是为自己开了一条道,愤然走上了楼,伴着的是她上楼踩得咚咚直响的木质楼梯。
那柜台前的老板娘还心疼望了一眼那楼梯,不过合计了一下刚刚察陵宣给的银子足够她再买十个这样的楼梯,便也没有喊住察陵湄。
旅店客房极空,到了二楼之后,察陵湄才发觉这客店内的房间竟只有几个房间的灯是亮的。现在还不到就寝的时间,那么便是这店里客人极少。
也是,年关将至,自然是各回各家。
她进了房,关了门,心却一下子像沉入了深渊,身体靠着那扇门便缓缓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她曾问过母亲为何要让自己嫁给墨夷顷木,母亲说她与顷木青梅竹马,志趣相投,这些事就该早早定下来,她再反驳时,却被母亲疾言厉色一番。
母亲身体不好,她不敢再顶撞,只好......来找宁澜。可宁澜,对谁都一般好,对谁都一般仁慈,对她不见的有半分不同。
察陵湄坐在地上,双臂紧紧环着双膝,双眸凝视着桌上灯笼内跳动的微光,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外面察陵宣与宁澜互相告辞的声音,随即是不约而同的两道合门的声音。
也不知那灯笼内的火苗又跳跃了多久,察陵湄忽地起身开了门。若是刚刚没被气着,其实她可以更快想到去找宁澜的借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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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姑娘,你也还没歇下?”到了宁澜的客房门口,察陵湄见商若水刚从他房中出来正欲要合门。
“是,我找宁公子问一些事情。”商若水低头轻轻应道,随即便快步离去了,与白日那个干练清傲的女子十分不同。察陵湄怔怔盯着她背影许久才进了门。
“宁澜,商姑娘怎么这么晚来找你,你与她?”
宁澜刚倒了一杯水,正要拿起来喝时,却瞥见察陵湄幽怨的眼神,他不得已放下了茶盏,“我与她没什么,她只是来问我另一个人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察陵湄解释这些。
察陵湄看着他饮罢一杯热水,追问道:“什么人?”
宁澜见她一副较真的模样,淡淡一笑道:“这个人你也认识,是当今北翟国皇上,慕息泽。”
察陵湄张了张嘴,脑中飞快过了一遍那个人,忽地像是明白了,“他从前也是浔月弟子,所以商姑娘认识他?”
“没错。”
“可我见商姑娘刚刚出去时好像不太高兴?”
宁澜未作答,只拿起另一个茶盏,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察陵湄,“小小,你今天好像一天都没喝水,这样对身体可不太好。”
察陵湄睁大了眼看着宁澜递到自己面前的一杯水,木讷点头接过喝下了,“不好说是吗?”
宁澜也知道自己这话头转的生硬,只得带了些歉意笑了笑。无非就是爱而不得,念念不忘,就是商若水性子这般清冷的姑娘,也是弃不了情爱的。
唯他宁澜,可以。
察陵湄放下杯盏,豁然展眉道:“无妨,反正与你无关。白日在那夫子家里的时候你要我晚些来问你,我现在可是如约来了。”
每每来寻宁澜,察陵湄总能义正言辞将自己说成是被请的那人。她现在脸上明快的笑靥,好似刚刚楼下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也并未赌气离去。
“好,你问吧。”
“我记得你说过商姑娘是浔月剑门的弟子,为什么她说她也会一些医术?”
察陵湄倒是记得很牢,浔月弟子在哪一门一般就学一门的术法,如此才可学精学好。只不过果真,还是绕不过那个话题。
“商姑娘从前是医门弟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