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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字。
“别急着夸我,我的问题还没问完。若是你不能好好回答……”宁澜桃花眼弯了弯,示意二人看后面的宗牧,轻轻道:“后面那位公子可不是扎针这么简单了。”
察陵湄见宁澜安然笑笑便从地上起身,面不改色地回到了刚刚坐着的位置。她虽知宁澜这人向来一副洒脱风流的模样,只是今晚这般险况,明明不会武功,却还这般处变不惊,是否这九岁长的真是有道理的?
“你刚刚说,你是从左容村来的?”
“是。金乌教的人近来作怪,我们村呀,那些壮汉一个个地都莫名其妙消失了,或者是突然晕厥病在家中就醒不来了。都说是金乌教的人要练邪术,才吸食了精气,我们兄弟俩也不敢多待。”
“你怎知就一定是金乌教的人做的?”
“公子,金乌教的人作恶后都会留下太阳的印记,丝毫不惧被发现,我们又怎会不知?”地上男子叹了一口气,“近来真是不安生,左容村靠近霖州,竟也能出这种事。”
他的话倒是不无道理。
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名门正派——浔月教便在霖州,金乌教的教徒能在浔月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可见其猖狂之至。
宁澜凝眉深思几许,又问:“那照你所说,左容村现在没有人了?”
“那倒不是,金乌教只找壮汉下手,因此几个年老的便都留在村里了。许多女子倒是跟着丈夫一起逃了。”
“那你们兄弟二人是何时从那里出来的?”
“腊月初的时候便出来了,当时新帝还未即位呢。”男子说着一边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弟弟,看向宁澜的眼神中带了些乞求意味。
宁澜明了,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他解开弟弟的绳子。
男子一边动手解绳子一边喃喃:“说不定金乌教的人就是趁着新帝即位的空挡出来作恶。”他话锋又一转:“不过怎么说这也算是江湖上的事儿,那金乌教不本来就是浔月的一支么,说不定就是挑衅浔月。”
宁澜眉头皱了皱,见那绑在弟弟身上的绳子已经完全被解开了,便道:“没事了,你们走吧。”
察陵湄刚刚听宁澜和那男子一问一答,听得云里雾里,现下见那男子扶着自己弟弟正要起身离开,便立刻醒过来,忽地跳下了床:“你们等等!”
她一溜烟便跑出了门,没了影。这二兄弟一时心下惶然,害怕察陵湄这样的娇小姐怕是记了仇,便匆匆想要迈步离去,不想被宗牧一横剑拦住了:“郡主要你们等,就等着。”
宗牧一本正经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寒冽,不似刚刚宁澜那般随性自然,二人一时怔怔,看着那柄剑,不敢挪步。
察陵湄不一会儿便进来了,眉眼竟是笑着的。她不由分说地将白日里自己戴的翠玉钗子塞到了哥哥的手中,爽快道:“不是说这钗子够你们吃一年,那就送给你们了。”
兄弟俩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那哥哥立马带着弟弟跪了下来,重重磕头:“谢谢,谢谢姑娘,您是个好人!”
察陵湄似是没料到他们这反应竟是如此之大,毕竟这一根翠玉钗,只不过是她信手买来之物,她立刻将二人扶起:“你们别急着谢我。你也说了,只能吃一年对不对,所以啊,你们倒不如利用这钗子想法子,自己挣钱,方是持久之道。”她见兄弟俩顺从点了点头又急忙补充道:“不过不要再偷人家的东西了,毕竟谁的钱不是辛苦挣的呢?”
宁澜看着察陵湄对那两兄弟谆谆教导的样子,不自觉嘴角泛起了笑意。察陵湄在他眼里的样子,总是停留在她未及笄时候时,今日这一出,倒是觉得这小姑娘在这六年里还是真的长大了些的。
“宗牧,你先走吧,这里没事了。”
“是,郡主。”
“等一下!”
宗牧正要离去,宁澜却叫住了他。察陵湄和宗牧皆顿了顿,不过宗牧到底还是转过了身来。
这二人,一个是医圣,一个是玄镜山庄的暗卫,向来是没什么交集的。要说有什么交集的,也是因为当今北翟国皇上,从前的睿王,慕息泽的缘故。
两年多前,宁澜还是睿王府中的常客,察陵湄不知天高地厚闯到睿王府来找他。慕息泽是浔月掌门白宁的弟子,武艺可谓精绝,他有意试探她身边暗卫的功夫,因此趁其不备出了手。察陵湄虽未被伤及分毫,倒是宗牧在那之后休养了许久。
因此,这交集,也不是很好的交集。
“宗牧,你对金乌教知道多少”
“不多。只是听庄主说过,金乌教修的虽是邪术,但是力量巨大,若不被及时遏制,定会殃及世间。”
“你们庄主还知道金乌教所修之术?”
宗牧闻言,嘴边竟是浮起了一抹冷笑:“我们庄主自然知道。宁澜,你从前是慕息泽身边的人,他以前是浔月教弟子,难道你不知道浔月教内是怎么回事吗?”
宁澜闻言笑笑,宗牧果真心中还是有些计较的,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玄镜山庄庄主。
“好了,我无事了。”
宗牧转头向察陵湄行了一礼便消失了。
宁澜坐回床上,正准备脱去身上大氅,才注意到察陵湄仍立在他屋中,像是不准备走的样子。他抬头目光飘到察陵湄愣愣的脸上,桃花眼里含了粲然的笑意:“小小,子时已过,还不回自己屋里去睡觉吗?”
第8章
宁澜床边的烛火微黄,映着他清逸俊郎的脸庞,那双眼,自带了浓浓的情意。
不知道是什么情,不知道是什么意。
察陵湄朝床边的宁澜倏然一笑,转了身走向门边,宁澜上了床正准备脱下外衣,却见察陵湄关了他的房门又朝自己床边走了过来。
宁澜忙不迭重新穿上脱了一半的外衣,神色竟是有些乱,他看着已经安安坐在他身边的察陵湄,禁不住出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察陵湄一跳,又凑得近了些,她脸色却变得郁郁:“宁澜,我房里进了小偷,你怎地不先来看我,要是我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察陵湄想起刚刚那男子提及宁澜恐有危险时,自己心跳的厉害程度,可相比起自己推门刹那宁澜波澜不惊地审问那小偷的姿态,她实在是太过于紧张了一些。
宁澜,宁澜,果真波澜不惊。
宁澜看着察陵湄小鹿般的眼里透了些失意的颜色,他才知原来她是兴师问罪来了。
“你身边有宗牧,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如果没有呢?”
“玄镜山庄的暗卫是最恪尽职守的人,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主子,所以我想大概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察陵湄泄气,娥眉和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