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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这几日格外温和了些。
两人自然都不信这些传言的,可是空口白话无法让他们家里的后院也平静下来。
防疫所那边天天都有消息传出来,都知道他们的儿子现在过得不错,脓疱已经结痂,本来已经放心了。
偏又出来这种传言,这一回,夫人老太太们闹得比开始还要厉害了。
这时,小太监禀报:“光禄寺大夫周大人与监察御史贺大人求见皇上。”
这个时候求见,自然是有急事的,皇帝马上道:“宣”
“臣周启安(贺少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
皇上见贺少瑾手里拿着奏折,显然有事要启奏。他知道贺少瑾不同于那些啰哩巴嗦的御史,每次奏事都是言之有物。虽然年轻资历尚浅,心里对他却是器重的。
“皇上,臣有事要奏。”贺少瑾说罢,将奏折递与太监。
皇上快速看了一遍,边看边点头。然而,光是有这奏折说服力还是不够啊!
“皇上,臣有一事要禀明皇上。”光禄寺大夫周启安道。
“什么事?说。”
“皇上,最近京城流行一部戏,微臣觉得皇上可以招戏班子进宫表演,让眉妃娘娘和命妇们都看看。”
皇上不明白,他知道周大人老成持重,说这话应是有原因的,可是这个时候看戏合适吗?
“皇上,这戏,臣看过,保证可解皇上之忧。高阳先生编排的大戏,到底是不同凡响啊。”
黄百鸣这几天被老夫人闹得心烦,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事,听出来这戏里只怕有文章。
便问:“什么戏?”
等到君臣几个听到周大人细细一讲,虽还未看到戏,便已觉得这事可行。
俗话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次谣言事件,还是得攻心才行啊!
还有什么东西能比戏曲更能打动人心的呢?这都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啊?
周大人有所猜测却并不言明,贺少瑾沉默不语。
是日午后,朝廷四品及以上大员和他们的夫人均受到邀请,皇上太后携皇后、眉妃、淑妃等人,将于次日巳时正,在皇宫天一阁请众臣及其家眷观戏。
一时间,各府的夫人们都准备起来了,儿子们被肖浩天拐走种痘的夫人们暂时也没心思闹了,都忙着准备次日进宫的一切事宜。
有什么事,也得把进宫的事忙完了再说啊。天大地大,也没有皇家的事大。
第207章 一部戏 震京城
“害怕吗?”蝶舞正在后台化妆,高阳先生抽空问她。
这一场戏,不同于之前的几场,蝶舞毕竟是演过好几年戏的,之前面对的都是老百姓,蝶舞自然不会紧张。
而这场才是最关键的,出不得错,面对的是大齐天豫朝最高阶层的那些人物,他不确定蝶舞到了台上是否能扛得住这么大的压力。
“我可以的”蝶舞深呼吸,脑子原本有些乱,现在变得清明了一些。
高阳先生原也觉得这蝶舞是个撑得起场子的,所缺的就是个机会罢了。
现在见她调整好了状态,他再多的担忧也是无用,还不如不再多问,她反倒更放松些。
有的人,只要提点一下也就行了,无需过多操心。
观戏台上,皇上和太后分坐在主位两侧,皇后陪在太后身边,各妃嫔依位份高低在两边坐了。
戏台上的帘幕仍然低垂着,皇上没说开戏,那边便一片安静。
妃嫔们一个挨一个地跟皇上和太后说着好听话,唯有眉妃,闷闷不乐地坐在圈椅上。
妃嫔们都知道她儿子还在防疫所隔离着,想到那些传闻,真真假假的,谁也弄不清楚,可万一要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珍嫔近来与眉妃交好,见众人说着话,眉妃一个人坐那儿有些孤单,连平时与眉妃关系较好的几个外命妇也没与她寒暄。
这也难怪,她们好几个人的儿子都让肖浩天拐去防疫所了,能不埋怨吗?
珍嫔便亲自递了杯茶过去,道:“姐姐,喝点茶水,秋老虎,今儿天还是有点热。”
眉妃感激接过,抿了一口,放到旁边桌上。
淑妃笑道:“眉妃妹妹,听说三皇子明天就能从西郊出来了。我新得了黑曜石的手串,听说那个辟邪效果不错,不如把那个送给三皇子好去去邪气。”
淑妃说话声音并不大,可是那些外命妇们都留心着这边的动静,怎么会听不到,淑妃的话简直就是在搓火,她们心里的怨气又加深了一层。
淑妃巴不得这些外命妇都和眉妃离了心,进而影响到她们的夫君,这样眉妃那边的势力便会减弱,此消彼长,她的儿子肖浩深才有可能有希望。
眉妃何尝不知道她的用意,可是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只好说道:“多谢淑妃姐姐关心了,有好东西,姐姐还是先紧着二皇子和三公主吧。”
淑妃只笑笑,也不再多说。
皇帝状似无意,这边情形早在眼中,吩咐一声:“开戏吧。”
便有小太监朝戏台那边示意。帘幕尚未拉开,便有清越婉转的女子唱腔传来:“昨夜微雨漫山漂,燕子双飞,柳轻摇,春正好,李郎种地我织布,小儿绕膝恁是好!”
帘幕拉开,没有才子佳人,楼台相对,泪眼淋漓;也没有将军一怒过五关斩六将。
全然与那些高贵看客们想象不同的是,台上的一男一女,你种田我织布,五个小儿绕膝玩乐,展现的是普通农家的田园生活。
妃嫔和外命妇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让她们来看什么?
见皇帝太后都端坐不动,认真地看着台上,她们自然不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好耐着性子看向台上。
台上,一家人的幸福生活突然出现了变故,一群人仓惶逃难,背着包裹,牵着舍不得丢弃的牛,不时听到有人仓惶地喊着:“快逃啊,霍乱啊,死了好多人,赶紧逃!”
帘幕拉上又打开,那一家七口又出现在台上,可是,此时那种地的李郎和一个儿子却已倒在地上不动了。
妇人悲怆的唱腔响彻整个天一阁,:“李郎啊……你曾说要与我共白头,如今却怎忍抛下我一人独对孤灯冷月……我的儿啊,你尚不识天上月水中鱼儿空中飞鸟,却怎舍得离开为娘怀抱……”
伶人的唱腔很有感染力,有不少夫人和几个妃嫔都被这悲怆唱腔感染了,拿着手帕拭起了泪。
此时有太监适时的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