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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发生过,他格外的平静和沉稳,甚至眉宇间有一种解脱了的释然。 郁杨觉得他和平时的杜岭有些差别。 因为心存疑虑,所以也不自觉地注意杜岭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他走路的仪态,说话的方式,都细细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杜岭长期处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中,他其实习惯了低头,脊背也常常弯着,给人一种怯懦又消颓的印象,以至于让人往往忽略他有一张精致而美丽的脸。 而现在的他却挺起胸膛,肩膀下沉,露出优美的颈部曲线,像是和梦中的那个杜岭有了重合的地方。 杜岭并不解释他为什么又来了这里,郁杨也不问。 只是心中疑惑更深。 他把杜岭带到房间,让他坐在书桌前:“挑首曲子吧,我放给你听。” 杜岭没有拒绝,手指扫过外壳,从那一摞CD里选了贝多芬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就像是如此做了很多次。 郁杨不动声色,他将CD放进机器里,又坐到了床边。杜岭则变换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以手撑头,闭着眼睛,手指随着旋律轻轻挥动。 带着底噪的乐曲缓缓唱出,郁杨觉得眼前的杜岭渐渐与梦中重叠,他有些恍惚,竟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哪一个世界。 杜岭抬手的时候,郁杨注意到他的衣袖口似乎有些污渍,红得发黑。 那是……血迹。 郁杨几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俯过身去捏住杜岭的手腕,将他的袖口捞起来:“你受伤了?” 那只手腕很细,青紫色的血管透过单薄白皙的皮肤蜿蜒,内则还有没完全消散的指印,但却不见明显的伤痕。 杜岭没有条件反射地后退,也没有挣脱:“没有。” 他明明很畏惧别人的触碰和靠近。 他这般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他突然想到了杜岭枕头下露出来的那一角像是照片的东西。 眼前的人让他捉摸不透,后背沁出薄汗,那滴血渍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那真的是梦吗? 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几乎毫无交集的人魂牵梦萦呢。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郁杨本以为他接触到了一部分关于杜岭的真相,现在却有着更大的谜团缠了上来。 就在他陷入迷雾之中时,杜岭将CD机按了暂停。 他一颗颗解掉上衣的扣子,洗得又软又薄的衬衫很容易就滑落下来。又躬身褪去裤子,脊椎骨节随着他的动作从单薄的后背凸出,带着不名的清绝。 他的身上满是新陈交加的伤痕,连踝骨的上方都有一处烟头烫伤的痕迹,无一不诉说着杜岭究竟过着一种怎样悲惨的生活。 充斥着生理暴力和精神虐待,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崭新的折磨。 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任何选择权。 他只是和很多人一样,降生在这个世界。 郁杨的眼睛像是被灼伤了一般刺痛,他拉住杜岭的手,阻挡他刨下底裤的动作:“别脱了。”他的手微颤,握住杜岭的手,触及之处是熟悉的冷。 他的手还是像之前那么凉,再暖的手心,好像也传递不了一丝温度给他。 郁杨问:“疼吗?” 杜岭不说话,他抽出被握着的那只手,然后圈住郁杨的脖子,贴上对方的身体。耳朵抵在郁杨的鬓角,独自与他厮磨。 一个无声的邀请。 郁杨觉得面前的杜岭露骨而下流,为人所不耻。但他内心却无比真诚地窃喜,就像是原始野兽被满足了渴求。 他被剥去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杜岭的手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脖子。 那里的皮肤脆弱而敏感,郁杨被他摸得一阵酥痒,就在他准备抬手阻止他继续骚扰那片区域的时候,杜岭却突然用力,扼住了他的咽喉。 59 郁杨的喉结滚动一下,然后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压过来,他不停挣扎,指甲在脖子上划出几道抓痕。杜岭跨坐在郁杨身上,另一只手拿过枕头,使劲按住他的脸。 双重窒息让郁杨身体抽动地更为厉害,发出急促沉闷的呜咽声。 这场折磨持续了大约三十秒,杜岭感受到郁杨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便移开了枕头,试探他的呼吸。 杜岭的面色还带着一丝狰狞,额间布满暴起的青筋和汗水。 他移动掐住郁杨脖子的手,去感受他的脉搏。 沉重如石的压迫力被撤掉,空气重新挤入鼻腔,郁杨感觉一瞬间重返人间。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用尽全身力量抬起双手按住那只胳膊,将骑在他身上的杜岭甩了下去。 郁杨像是濒死的人,费劲地咳嗽,受到重击的喉结使他连做一个吞咽的动作都疼痛不已,一呼一吸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杜岭想要杀了他。 杀意如此明确而又强烈,他凶狠的眼神就像是手持镰刀的制裁者。 他已经不单单是感到陌生。 “小瞧你了,还会装死。”杜岭措手不及。一个踉跄跌下床,单膝支地,动作一步一步皆是缓缓,体面地站起来。 “为什么?” 杜岭冷笑:“因为你伤害了他,我要保护他,”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干净无浊的双眼通红,“而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而残破。 他伤害了谁?谁要受杜岭的保护? 直到这一刻,郁杨才幡然明白杜岭的怪异之处。 那般优雅的体态,比起杜岭这个畏缩自卑的人来说,更像是一个高贵的女人,一个年长的保护者,心狠手辣,视人为草芥黄土。 郁杨不敢接着想下去。 他的身体里,也许住着另一个“杜岭”。 这个猜测令人不寒而栗,太过疯狂,已经超出了郁杨此生以来所有的认知。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说经历的一切,会不会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杜岭”循循善诱,一路洒下甜美诱饵,他就如饿虎扑食般跳进陷阱,差点就掉入百丈深渊,万劫不复。 郁杨的生命力像是被抽干,他气若游丝地问:“那一个星期,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入他梦来的梦中人,实际是想索他性命的白无常。 “杜岭”一直在暗中窥伺,企图抢夺身体的主动权。 她有一个身份,是杜岭的完美母亲,她快四十岁,出生在书香门第,长时间接受教育,听过贝多芬和莫扎特。她更多的时候处在漫长无际的沉睡中,直到最近,她才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得以苏醒过来。 一个深夜,她第一次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她闻到房间里潮湿腥膻的气味,感到脸上有湿漉漉的痕迹,枕下还放着杜岭视若珍宝的破烂照片。 她抬手用沾满精液的手指擦去脸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