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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里四处张望,惊觉要寻的人早早站在擂台上便大吃一惊。 关晟自然也没拉下这幕,身旁有人提醒道:“七爷不是要看丧家犬么、这就是。您瞧瞧那头,天象有变,那狗链子就来了。”关晟闻言,扫了眼带着锁链几欲凑到擂台的仆人,就问刚刚那人:“这狗很能打?” “哪儿呢。”那人夸夸其谈:“荒废这么多年,早没了牙!” 关晟说:“那行,你上去练练,瞧能打断多少根狗骨头。” 那人脸一下子变了,面露难色,见关晟民眯着眼催促示意,暗骂马屁拍到马腿上,大意了!又偷偷窥探一番四周,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打主意上擂台的,他一时骑虎难下,只得喏喏应声,整装上了擂台。 白公子静静地看着跟前的地面,待人来到对面不远,半垂的眼睑蓦地上揭,视线定定地在那人身上顿住。 习武之人五官能辨四面闻八方,刚刚那话说的毫不收敛,也不知白公子听了几分。那人思量:即便全听了又如何,就一副空架子、他能奈何自己多少。 两人见礼,白公子马步一扎作起势,轻轻地朝那人看去。那人欲夺先机先发制人,一个擒拿就扑上前!白公子脚下闪了几步,躲了数回。光避不攻,总得挨打。那人又不是虚有其表,掌下带风、拳拳到肉,白公子避无可避总要挨几下。 下头围着擂台的都光看热闹,见白公子光顾着挨打,暗地里不知多少数落讽笑。 倒是齐听寒越看越不对劲,只见白公子看似脚根稳健,实则虚浮且不断移步。习武之人,哪有如此对打的,这不得吃亏嘛! 眼看天已经沉下来,擂台之外的仆人一直在下头干跺脚,着急得不行!正值此事,一抹亮光从云里破风而出! 齐听寒眼前一白,再眨眼,他惊觉白公子右脚遁后踩实,重心瞬间下沉,似聚千吨重压于脚腕!对方却毫无知觉,轻敌贸然冲上去! 齐听寒恰好坐于关晟斜对角,擂台赛那人身影猴扑而上时,他便直直看到关晟的身影! 不好!齐听寒倏然站起,雷声当场响彻耳际! 轰隆一声巨响!白公子已一脚踹出!千斤力度喷薄而来!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脚,一口腥血直喷而出!顷刻、被踹飞的身躯随之冲出擂台!在众人措手不及时直将擂台边上的关晟一同撞飞! 那力道来势凶猛,关晟被带着直撞落地面!脊背重创、胸膛剧痛,一口血就咳了出来! 紫电瞬间又劈过云里雾间、雷响轰隆隆震耳欲聋! 众人顿时大乱!只闻擂台之上,有人状似癫狂,先是低沉闷笑,随着雷响竟仰头大笑!笑声极为刺耳,好似要喉咙中那点热血都笑出来一般!眼看他一边狂笑,一边朝关晟走去,齐听寒率先冲上前,掠过擂台边上的仆人手里铁链子,用劲一勾,直把癫狂之人脖子勒住! 脚步被打断,笑声依旧不止! 天有雷鸣,人亦有一把嗓子,试说、谁奈何得了! 兄弟 听闻关晟出事,关题丰先是一懵,回过神才着急赶过去。待他到了关晟的院子外头,便让守在外头的齐听寒拉到一旁。关题丰问出了啥事,齐听寒冷着脸,道:“我便知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姓白的好本事!” 关题丰悟过来,又问:“人现在如何?” 齐听寒道:“老祖在里头,总是死不了的。”顿顿又道:“你少操哪门子的兄弟心、该避嫌的就避嫌!甭到头来殃及池鱼,遭罪到你头上来了!” 关题丰摇头苦笑:“先生这两日便到,谁能脱得了关系?”两人对视沉默,关题丰瞥了眼院子门口进进出出的下人,隐约吁了口气,走了。 齐听寒也回头看看院子,抿抿唇也跟着关题丰一同离开。 此时雨已经下了好一阵子,两人冒雨走在半途,远远就看到前头跑来一个人。 来者正是李云,他出门急,找不到伞就直奔出来了。本来要去武场的,一时间又记不起路,已经迷路好一会儿了。他心急如焚,见前方有人就直奔上前,发现是相熟的齐听寒顿喜出望外,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嚷:“齐公子!您可看见我家少爷?” 齐听寒一听直皱眉,答:“你若寻他,就去找他师傅罢。” 关题丰侧眼,淡淡看着齐听寒。 李云焦急问路,齐听寒又给他指路,然后李云蹿地一下子跑远了。 “他未必能见到人。”关题丰说。 齐听寒拢拢湿透的刘海,大雨已经糊去眼前山景;雷声时而轰鸣,他此时心静如水。 他没再作声,关题丰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向前走。 第27章 折子 老来子 山门太大,李云跑了几圈就是没找着路。大雨倾盆的,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雷声夹在雨中,每一次都让他心惊胆战!兜兜转转几下,竟在路上遇见了于凤岚。 于凤岚撑着伞正走在半道上,她神情肃穆,步伐平稳,眼睑一揭看见跑来的李云。 李云急得嗓子都控不住声,嚷叫:“夫人!您可瞧见我家公子了!” 她定定地瞧着李云一会儿,淡淡道:“随我来罢。”语罢,便领着李云走了百米,收伞入了一所门户。 此刻李云让雨冻得个透心凉,焦躁地跟在于凤岚后,追问几声都没得到半点回应。门户一入内就是一道刻着闲散游鹤的萧墙,左右各有走廊蜿蜒直厅堂门口。 他哆嗦肩膀一路跟随,于凤岚慢慢踱步,轻声问:“你伺候我徒儿几年了?”李云一时反应不过来,懵一下才回话:“有四五年了。” “我徒儿性子冷,倒是与你亲近。”于凤岚停下脚,眼神里似乎酝着一点东西,李云琢磨不透,又听她说:“他在白府过得好罢。” 何止一个好字,白夫人就差着当小祖宗一般将人供起来了。 李云直点头。 “也是。”于凤岚回头看着檐廊外头,视线往厅堂扫去,只看到风雨相隔的屋檐处滴滴答答的雨帘子。她举步继续往前,边走边问,“你叫什么名儿?” 李云回答:“小的全名叫李云。” 于凤岚朝他睨一眼,便没再作声。片刻,两人走入厅堂之中。 里头正襟危坐着两排人,统共十一人。 厅堂中有主座两席,次座两排共六席。主座上的正是山门老祖,次席坐四人,剩余六人分别站在次席之后。有座的人较为年长,看起来与于凤岚年纪相仿,站席六人年纪偏小,约莫四十多岁。而主座的老祖,李云见他老得很,好像动弹一下都要断气一般。老祖睁开堆叠的眼皮看了于凤岚,没吭声,倒是左侧首座的男子语气较冲,对着于凤岚就喝道:“真是荒唐!当年便说了,姓白的心智缺失,绝非好苗子!如今闹出事来,果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