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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倒也成了长处,至少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黎安从未做出或说出什么令他不喜之事。 贵姬成了皇后,平日便愈发忙碌,许久才来一次东宫,来时也不会停留多长时间。 黎安偶然几次去正殿找代清时才会见到皇后,但见到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流。皇后确实是个美人,秀眉朱唇,身段娇柔,举手投足都自带一番风情,从模样上看似乎还是个妙龄少女,看不出身为一国之母的端庄威严,和代清谈话时也常常如少女般掩嘴嬉笑,微微上挑的眼角笑时更是带上几分媚意。 也难怪能得到宗成帝的独宠。 “过来让本宫看看。”皇后出了殿门,正好瞧见那时常在她与清儿谈话时躲在外面柱子旁的小少年,她平日事多时就不曾去在意这少年的模样,今日仔细一看,倒还真有被清儿看中的资本,“你便是清儿时常提起的文安?” 黎安手指还抠在红柱上,怔怔地仰头看了皇后美艳的脸一眼,回过神时才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地把头低了下去。 “既然清儿重视你,本宫也不会做出什么害你的事。”皇后尾音带笑,让黎安将头抬起来看她,“怎么?觉得本宫长得可怕?” 黎安抿着唇摇摇头,轻轻地抬起皇后的手,然后在女子保养得很好的白嫩掌心处用指尖小心地勾了几个字的轮廓,白嫩的双颊微红,自觉是做了什么冒犯之事,勾画完便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 代清收拾好母亲带来的奏折,本以为母亲和往常一样已经离去,出门时却撞见她在柱子边捂嘴轻笑,一旁站着神色羞涩的少年。 见代清过来,皇后脸上笑意不收,道:“清儿养的少年真是不错,本宫哪日要是乏了,能不能把他要不去解解闷?” “母后说笑了。”代清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暗中示意黎安过来他身后站着,“不过是模样精致些,个性却木讷呆笨,怕是要惹母后生厌。” “不能言语是真,说木讷呆笨倒不至于,本宫看他伶俐得很。”皇后大约明白了这少年在代清心中的地位,代清从小便懂得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很少像现在这般无意识的对她表现出不满的神情,不免觉得新奇有趣,“他也不是中原人,这中原的字形莫非是清儿教他的?” 代清垂头答是,又感觉自己的袖口被轻轻地扯了扯,便在母亲看不见的角度反过去拍了拍身后人的手背,让少年不必担心。 “本宫还会抢你的人不成?”她一会还要去找财政官谈国库短缺之事,就只言语轻薄地调笑了几句,心道这两个少年间实在是黏黏糊糊,自己再留下去恐怕还会惹代清羞恼,也就没了继续逗弄的意思,“你既然要护他,就自己好好地护下去,本宫不会出手替你守着这片逆鳞。” 代清这才抬头看自己的母亲,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不再多做言语。 金蟾吐雾,大殿中丝竹正响,舞姬在高台上长袖迎风。 宗成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国事也渐渐都交给了皇后处理,自己则整日在大殿中歌舞升平,还想着学古代暴君修什么酒池肉林,可惜已经病得卧床不起,就差写份遗诏让太子继位。朝中百官既是忧心忡忡,又都暗暗盼着宗成帝早日仙逝,他们就算看不惯代清的为人,也得承认现在代清比宗成帝更适合登上这个高位。 皇后已经笼络了半数官员,这些人顶着太子-党的名号,实际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后差遣。 宗成帝是傀儡,代清也是。 不同的是宗成帝并未意识到朝中的暗涌,还在温香软玉中以为皇后还是那个空有美貌的贵姬。代清却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野心不足,又十分明白他母亲要的到底是什么,就一直顺着她的意思坐在太子的位上,要做的事情就只有好好活着,为他母亲做一个给天下人膜拜的摆设。 “你同我母亲说了什么?”代清驱走了殿中的宫人,让黎安躺在铺好的红毯上,解了少年围着的白狐裘,将头埋在对方温暖的脖颈处,低声问道。 黎安默默承受着代清压上来的重量,心知太子能做的亲密之事仅限于此,也就没有抗拒。他弯着眼睛偏过头去看代清的脸,没有作答的意思。 “别去惹不该惹的人。”代清嗅着少年身上一如既往的木檀香,轻叹了一声,“我虽是太子,却无权无势,要是你惹了母亲,我也没法护你。” 黎安摸索了一会,抓住了代清长袖中的手,甜甜地笑着在他手心勾了几个字。 “你是在夸她长得美?”代清读懂后,脸上也带了些笑意,“她以前是那小国里最美貌的女子,先前她是贵姬时,还有人作诗说她是从画卷里出来的妖女……但下次再见到她,你还是绕路走开为好。” 少年黑葡萄似的眼睛水亮亮的,代清被看得心里一软,差点又俯身吻了下去。 黎安其实没把自己和皇后的完整对话告诉代清。 他确实夸了皇后长得美,但代清出来时,皇后笑的却不是此事。代清是皇后的独子,本不该有特别喜爱的人或事,更不应把黎安这种只是作为玩物被送来的少年当作自己的逆鳞。所以皇后后来是在试探黎安,问他知不知道怎样处理好自己和太子代清之间的关系。 是棋子便该有棋子的自觉。 他要是不能自保,就在太子还没动心前舍弃自己,保全大局。 第44章 北蛮副本×4 又过两年,代清及冠。 他仍把黎安养在东宫里,却不曾将黎安当作发泄情-欲的对象。黎安的身子骨弱,他就到处寻求养生之物帮着调理,知黎安怕冷,东宫里便常年点着白雾缭绕的暖香。他本没有理由去对一个异族少年做到如此地步,却因为是生平第一次去照顾一个人,便觉得要做就要做到尽心尽力。 代清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气,金丝长袍下的身躯结实修长,已经是成年男子中出类拔萃的体型。他脸部的轮廓大半随了母亲,不像普通男子一般方硬,耐看而俊俏,但侍奉的宫人却不曾注意到这传闻中脾气暴躁的太子长着张是女子便会心泛涟漪的好脸,他们对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坐上这高位的主子心里总是充满畏惧,于是习惯了在他面前低头垂眸,偶尔抬眼去看时瞄见的也只是代清充斥着阴沉和恶毒的双眼。 此时被太子用这种仿佛淬了毒液的眼神看着的江湖游医吓得两股战战,说话时两排牙齿还控制不住地上下撞击,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来由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他患了何症?”代清无意去顾及游医的什么身世经历,听了半天没听到想知道的事,眉间的戾气又不自觉地重了几分。但他其实并没有多大怒意,长相如此,只要不笑,其他时候都像在怨怒。 江湖游医不知这太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