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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泛白。
下了一夜的雪,玻璃窗子外边早就蒙上一层厚厚的积雪。然而积雪之中,却是宁远用手指歪歪斜斜写了一行字。
——おはよう(早上好)
因为是反写的关系,所以字迹明显生疏了许多,温以然视线慢慢下移,果然在玻璃窗旁边同样找到了相同的言语。
果然是练习了好几遍,只不过现下已经被积雪覆盖住,并不明显。
女孩红唇微微张了张,喉间有一抹酸涩掠过。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庭院里边埋头玩雪的宁远。
男孩手上还戴着手套,看见站在窗前的女孩时,宁远唇角往上扬了扬,朝她挥了挥手。
隔着玻璃窗温以然只能看见宁远的口型。
正想着转身出门时,原本站在庭院中间的男孩突然朝自己跑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玻璃窗上敲了敲。
窗子被拉开,温以然的面孔清晰出现在眼前。
男孩双眼一亮,宁远双手撑在窗沿上,半边身子探了进来。
“然然,”宁远激动出声,下巴往字迹处扬了扬,“......我教你日语好不好?”
许久还是没有听见女孩的声音。
男孩喉间发苦,亮着的双眸一点点暗了下去,晦暗无光。
正想着岔开话题缓解尴尬时,蓦地唇间有暖意覆上。
宁远瞪大眼,双目震惊,撑在窗台上的双手差点因为失力倒了下去。
晨曦微露,白雪消融,玻璃窗上的积雪一点点融化开来,吧嗒一声掉落下来,和地上的阳光交织在一处。
女孩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温以然噙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声音很轻很轻。
“那小远可以顺便教然然谈恋爱吗?”
第六十七章
四目相对, 两人瞳孔之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阳光在身后落下, 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覆盖着的积雪开始消融,有水珠在光下泛着金光。
男孩双目圆睁,唇齿间还有残存的香甜。
他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惊喜、震惊、难以置信交织在一处,心下乱成一团。多年以来的愿望得偿所愿, 宁远深怕自己再一睁眼温以然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温以然同时也在望着对方,小巧的耳垂处早就一片泛红,女孩双唇嗫嚅了下,刚才那句话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潜意识下做的动作早就不能收回,握着玻璃窗子的手指紧了又紧,指尖泛白,女孩紧抿着红唇, 一颗心摇摇欲坠。
只是凌迟之前的恐慌更为可怕。
良久没有听见男孩的回答,温以然一颗心直直往下坠落, 眼底的光亮一点点退散开来,最后晦涩一片。
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
眼睑低垂, 覆在眼睑下方的睫毛颤若羽翼,温以然垂首敛着眸子,勉强站稳的身子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稍一转身时。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男孩指尖灼热的温度一点点传了过来。
宁远稍一用力, 温以然已经往前一坠,女孩瞳孔微紧,下一刻人已经落入男孩怀里。
隔着玻璃窗, 宁远踮着脚才勉强将人抱了个满怀,他手指从女孩手腕处离开,最后落在女孩腰.窝处。
男孩唇角溢出一声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孩脖颈处,覆在温以然耳垂处的声音低沉喑哑。
宁远轻叹一声。
闻言,女孩身子一颤,温以然从他肩窝上抬起头看人。
却见少年双眉拢了拢,宁远黑眸掩饰不住的失落,他垂首低声道:“可能......有点难。”
声音的失望骗不了人,温以然全身僵住,连手脚都无处安放,面色涨得通红。
下一瞬,却看见男孩已经仰起头,宁远眉眼弯弯朝自己笑了下。
阳光洒落在男孩白皙的面孔上,宁远薄唇微微勾唇,指尖勾着女孩的小指头,他轻声道。
“我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
手指微微用力,女孩又往他身前靠了靠,男孩敛着笑意覆在温以然耳边,温热的薄唇在她耳垂处轻轻落下一吻。
男孩声音说不出的缱.绻.旖.旎。
“可能要麻烦然然监督我......好、好、学、习、了。”
......
......
宁远当日就去了地主神社还愿,一路上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又开始懊恼自己之前对姻缘御守的质疑。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被兴奋所取代。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一定好好将早上的事一点点记录下来,长篇大论发在群里。
不过没有时间写小作文,宁远还是有时间将微信群名改了。
当天早上宁老爷子一起床,就看见一个微信群多了一条提示。
“宁远”将微信群名改为“宁远今天将人带回家了吗?”
宁老爷子:“......???!!!”
下一秒,别墅传来宁老爷子一声大笑,还在睡梦中的宁老夫人突然被吵醒,一睁眼就看见自己丈夫近在咫尺的脸。
宁老爷子拿着手机笑呵呵凑上前,喜笑颜开道:“——老婆子,还钱!你输了!”
自从上次宁远表白失败后,宁老爷子就和妻子打了赌。
看着妻子狐疑的面容,宁老爷子摸着胡须感叹。
不愧是他的好外孙,一个月内就逆风翻盘翻身做人了!!!
不过有先前的经验,宁老爷子犹豫许久,到底还是没把微信群的免打扰关上。
毕竟年龄大了,吃太多柠檬对身体不好的。
.
原本温以然还打算在京都多待一天,然而宁远急着回东京,温以然还以为是他要准备复查的事,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然而因为又去了一次地主神社的缘故,他们两人赶回东京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多。
直到车子辗转到酒店门口,温以然才后知后觉,这是富士山脚下。
黑夜将富士山完全笼罩住,山下是一汪湖水,冷风吹拂下,湖水粼粼。
温以然站在底下湖口边上,只觉得冷意瘆人,她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越靠近富士山温度越低,一路上已经可以见到路上残存的积雪。
裹着夜色的湖水越发渗人,何况那处并没有什么光亮,温以然不敢细看,见宁远已经和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交涉完毕,忙推着行李匆匆进了酒店大厅。
不是旺季,然而来富士山的游客还是不少。
温以然才刚进门,就看见宁远低垂着脑袋,男孩双眉紧皱着,手上还捏着两张房卡。
温以然听不懂日语,只知道宁远刚才和前台的小姐姐说了好久,见男孩面色不悦,她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关切道。
“......出了什么事吗?”
直到女孩突然靠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