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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下的,原本这阵法他用着极为顺手,一炷香内基本有求必应屡试不爽。可这次半个时辰过去,阵中所有也不过就是几片残片,这样寒碜的景象他也实在开不了口。 一旁尊神往阵中扫了一眼,手中掐诀将阵中几块残片敛入了乾坤袋里,“附在他身上的东西戾气太重,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狼妖眼神晦暗,伸手接过乾坤袋,身子便直挺挺跪了下去。 玄尘继续道,“好在仙根尚存,悉心养育,百年便可再化成型。” 狼妖在地下端正磕了个头,半晌,才沉着嗓音艰涩道,“小狼、多谢仙君。”说罢起身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残魂一经离开,法阵里的顾扬清渐渐成了虚影,最终阵里只剩了那块鬼司的命牌。 狼妖俯身捡起来,在手里握了握,深吸一口气才抬头看向景卿。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的男人只是眼眶发红,脸上十分平静。他又缓缓跪下身去,“小狼心里一时急迫方才想出上身下策,还望公子见谅。” 景卿一时手足无措,“你你别跪着啊!有什么话起来说不好么?!” 狼妖说完顿了顿,喉结滚动,忽然苦笑了一下,艰涩道,“公子,顾扬清他怕是不能再回地府复命了,还得烦请公子您……” 景卿看眼他就要磕头,实在受不了了,俯身一把将他扶住,自己咕咚一声也跪了下去,接过了狼妖手里的命牌,“我去替他复命,你放心。” 狼妖看他一阵,拉着景卿起了身,朝两人恭敬作了一揖,“日后再见,但要两位开口,刀山火海,小狼在所不辞。”说罢转身往院门去。 景卿一愣,急忙喊道,“你要干什么去?!” 狼妖头也没回,“去我从前修炼之处。”说罢身影几个起落便没入了院外疏林。 一时间院里又剩了他和玄尘两个人。 景卿心中一阵局促,干笑两声,道,“尊神这天也快亮了,咱们是赶路还是……找家客栈?” 听见后头这半句,玄尘忽然笑了一下,“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景卿笑得讪讪的,“不然咱们还是先赶路吧……”说罢抬步就要往外去,果不其然就被玄尘捉住了。 玄尘现下已然敛尽了方才周身的凛冽寒气,景卿目光躲闪,可这种变化还是叫他心里忍不住一阵狂跳。 玄尘道,“还在想印契的事?”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景卿脸上更热了:“没、没有……” 那尊神捉着他的腕子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从背后揽住他,低头贴着景卿的耳尖,沉声道,“与本尊结为道侣,你可愿意?” 景卿脑中一阵电闪雷鸣,被这一句话砸的手软脚软。若不是玄尘一条胳膊横在他腰际,恐怕就要跌坐到地下去。 玄尘觉出怀里人身上的变化,勾一勾唇角,在他几乎要滴血的耳尖上吻一吻,“不着急。”扳着他的肩膀将人转了过来。 景卿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会跳了,眼前的尊神狭长的眸子依旧是古井一样深不见底的黑色,然而月光底下却能看见自己清清楚楚映在里头。 玄尘勾一勾唇角,“走到那一步还要有很久,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残魄(一) 两人在翻了一天的山梁子之后终于在下午进了一处繁华的镇子,镇上客栈里要好房,玄尘又吩咐了几样酒菜,两人房里相对而坐多时,酒菜下了一半,没有一人开口,房间一直都闷在一种谜一样的尴尬气氛里。 景卿一顿饭吃的心猿意马,可看对面尊神依旧是淡然的神色,一句话在脑子里改了又改,末了才将袖口里另一块鬼司令牌摸出来放在桌上,“顾扬清这命牌还在我这,不然……我先去地府交差?” 玄尘摆一摆手,“你吃饭就好,这事不用管,过一阵子自然有人来办。” 于是景卿点一点头老实吃饭去了。 终于在一片静默声中吃完了饭,收拾碗盘的小厮才走,门外忽然又想起了叩门声。 景卿才要起身,却被一旁的尊神按着又坐了回去。接着便见玄尘手中指法变换,盈盈蓝光一闪没入四墙,周围仙家灵修之气渐渐明晰起来。 玄尘转脸对着房门,周身又透出九天尊神的凛冽天威,淡漠开口道,“进来。” 门没什么动静,屋里却忽然又填了个人影。 景卿将那人上下打量了一回:脸上罩着一块青玉面具,一身墨色锦袍,看上去道是比自己身上的工作服质地好了些,然而依旧是十分简单朴素。看这一副有些寒碜的打扮,景卿便差不多猜到这是地府的人了,而且多半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招阴司身边的小跟班。 玄尘身上敛着仙气的咒术并未完全消去,只显出了小半。进门的人显然搞不清楚自己面前的是哪位神仙,只好先端正作了一揖,“小官见过仙君。” 玄尘微一颔首,将桌上顾扬清的命牌递了过去。 那黑袍人接过命牌看一阵子,“命牌已经封死,”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玄尘,“这鬼司……被散魂了?” 玄尘倒是不介意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道,“昨夜路上偶得,周围并不见鬼司。” “是这样,有劳神君了。”黑袍人说着手里忽然多了一本小册子出来,哗啦哗啦翻过几页,帽子上拔下一只羽笔,在纸上麻利画了几下。 “神君可还有其他吩咐?” 玄尘指尖一勾,景卿腰间的命牌也被带了出来,浮在半空里径自飘去了那人面前。那尊神淡淡道,“既然招阴司大人没来,便劳烦你将这一份差一并交验了吧。” 原来真是招阴司身边的跟班,景卿以前从没见过他们,他在一旁垂眸听着,心道果然地府里当差的衣着都不怎么光鲜。 那人听玄尘说完,先是一愣,似乎反应了一下而后才接过了景卿的命牌,口中一阵念念有词。景卿之间那只羽毛笔飘飘悠悠自己浮起来,开始在那本小本子上涂涂抹抹,少顷,景卿的命牌便被还回了玄尘手里。 玄尘一颔首,“有劳。” 那黑袍人退到门口端正作了一揖,便不见了人影。 景卿伸手接过那尊神递过来的命牌,觉得有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在自己面前被推开了。 “交差还可以这样?!” 那尊神看他一眼并没接话,手上指法变化又将身周仙气敛了回去。 景卿歪头看他,“今夜还要招魂?”他现在觉得如果自己坐着不动就能把复命这事给办了,那做鬼差可以说是件非常清闲的事了。 玄尘道,“不用,最近还不着急。” 景卿压着上翘的嘴角一点头,心里越发舒畅——毕竟手上没活的状态才是终极清闲。 舒畅了一阵子,景卿脑海里又蹦出一串问题来,“既然不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