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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不清楚。一切未知对他来说都不那么重要了,他只想见谢楚。 “老板,那边传来了消息说郁春和回了T市。”何助理看完手机后急忙报告,章思俨像是没听见一样,伸手去抚摸那朵玫瑰的枝叶,目光像注视着心爱的人。 随后,他收回手,说道:“订机票吧。” “好的。” 何助理要出门时突然想起来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了:“老板,当初我找人裱画时看到画布背面有署名。” “嗯?”章思俨不明所以。 何助理道:“可那个署名是叫……周容嫣。” 他知道谢楚莫名其妙的消失让老板陷入困窘之中,特别想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摇醒,在他这外人看来谢楚也没什么好的啊,怎么就能让一个好好的人意志消沉。 章思俨听到那名字后也有些疑惑,他知道谢楚并不擅长超写实主义油画,这幅画难道是谢楚从别的地方买给他的? 章思俨对于追求真相的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这种真相不会是他想要的。他知道为了规避风险,就应当忘记这一段经历,然而已身不由己。 两天后,T市。 章思俨出现在景澜轩总部大楼里,而且是预约过的。本以为郁春和并不会见他,谁知道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一路来到他的办公室,章思俨仍旧十分镇定,有秘书帮他推开门,他进门后,首先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玩手游的谢楚。 很棒。他茶饭不思一连这么多天都没睡好,谢楚竟然还在玩游戏!章思俨快要昏厥,他预料到接下来的场面也许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可他还是来了。 “章先生。”郁春和坐在办公椅上微笑,并没有客套地让章思俨先坐下。 “宝宝,先进里面休息会儿,大哥有客人来了。”郁春和扭头对玩得投入的弟弟说道。 郁宝不知遗传了谁的手残属性,从头到尾都在被队友骂,现在委屈得不行,急需大哥的抱抱安慰。但看大哥确实有要紧事的模样,撇了撇嘴,看了章思俨一眼,扭头走向一旁休息室。 “谢楚。”章思俨下意识喊了一声。 郁宝没理他,反正也不是在叫自己。 “别喊了。”郁春和直接道:“他不是谢楚。” 章思俨没再说话,他知道谢楚有些不对劲,心中也隐隐有个大致的猜想,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站在那里,半晌才说:“那我能见他吗?” 事情比郁春和想象中要复杂一些,谢楚还没有彻底消失,他们通过查阅资料也知道多重人格治愈困难,后继人格一旦形成极难消灭,最好将他们整合。郁春和了解谢楚的痛苦,知道他承担了所有不愉快的经历,实在不忍心再让他们的郁宝跟着承受一遍。而一开始谢楚也说过,他愿意消失,郁春和索性试一试。 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好是坏,现在他怎么可能让章思俨出现再诱导谢楚回来,郁春和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见他?” “我……”章思俨想说他喜欢谢楚啊,在神情冰冷的郁春和面前,再难开口。 “毕竟是我们找上的你,所以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事实上郁春和还是气不过,也只能反复催眠自己说章思俨亏待的是谢楚。相比之下他的二弟郁景明就比较冲动了,非要搜集证据送章思俨去坐牢,被他拦下来了。 郁春和也不是什么圣人,就算他们不用法律的武器制裁章思俨,也要用道德击垮他,要他余生都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我只是想见他。”章思俨重复道。 “你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受过的苦难,你看到的就只有你愿意相信的样子,是,当时的谢楚家境普通,四处欠债,可你就能随便折辱他人格?” 不能。 “在你心里他只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钱的穷学生,你可以随便羞辱他,不把他当人看,可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成这样吗?你没有考虑过,你想的只是怎样满足你那变态的心理欲望。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彻底征服一个人会带来快感,然后呢?你要把他变成你的奴隶,永远跪在地上仰望你?” 不是这样的。 “哦,又或者你现在想开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了,觉得你自己以前不是人了,知道自己错了,然后就开始道歉、弥补、送花送衣服送表送车,送那些对你来说屁都不是的东西来安慰人,你真的觉得有用吗?” 没有。 郁春和的质问声越来越大,振聋发聩,迫使章思俨清醒。这些事情都是他做过的,连狡辩都不需要有。现在后悔早已经来不及,他又向谁忏悔呢。 “我知道……” “你不知道!”郁春和突然站了起来,他看了眼那边紧闭着的休息室的门,又将目光继续放在章思俨身上,对于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富二代他是向来看不起的,而眼前的人更让他觉得无比的可笑。 “你知道谢楚是怎么来的?你知道郁宝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你知道他病得多严重?你知道个屁!”他再一次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顺手抽出一份文件夹扔在章思俨身上。 章思俨从未遭受过这种对待,文件夹砸在他前胸又掉到了地上,而他只是弯下腰将它捡起来,打开来看。 文件夹里只有一张复印的A4纸,上面是一份旧报纸的版面,时间是九年前。标题上大字写道:“饶西庄发生恶性杀人案,妻子深夜挥刀砍向丈夫。” 通过那些小字,章思俨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遥远的新闻。妻子有精神病史,深夜发疯将丈夫砍死随后剁成肉馅,声音持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十二岁的儿子来到他们的卧室,跑出家门到了邻居家,邻居看着那杀人犯拿着刀一身血冲出来,才慌忙报警。 章思俨的手开始颤抖,他用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说:“这个和谢楚没有关系,我要见他。”他话音刚落文件夹就再次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好像打了谁一个响亮的耳光。郁春和用那种既怜悯又有些嫌弃的目光看他,他说:“有时我也真羡慕你们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郁春和说这话时是有些温柔的,记忆中他们的母亲也十分温柔,长发及腰,身上带着一股温暖的阳光味道,刚开始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比自己小两岁,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景明。妈妈说春和景明是要永远在一起的,要互相依靠。再后来郁春和有了最小的弟弟,小小一只的,睡在那里很安静。 那时他已经九岁,是个懂事的大孩子,也知道父母总是吵架。那一阵妈妈总是哭,宝宝也在摇篮里哭,可妈妈不让任何人碰他,连家里的月嫂都不能靠近。郁春和他感觉到自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