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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不再紧张,肚子忍不住发出古怪的声音。 他饿得要命。 裴向雀把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放置好。里面除了一些洗浴用品,就只有一整箱的泡面。他在厨房里研究了一会厨具,选中了电磁炉,才算是煮上了泡面。 锅里红通通的汤汁咕噜咕噜地滚开了,水汽从锅盖上的小孔里蒸腾,对于饥肠辘辘的裴向雀来说香的过分。裴向雀搬了一个小板凳,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锅。 想起陆郁的时候,裴向雀有点脸红耳热。 他可真是个好人。 虽然陆郁叮嘱过他,说大不了自己几岁,只管叫哥,不用叫叔叔。可在裴向雀家乡那边,叫人叔叔是一种表示尊重的习惯。 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叫陆郁为陆叔叔,只不过不说出口。 泡面煮起来很快,即使是用冷水煮的,现在也化成了柔软的一团。裴向雀没功夫洗碗碟,直接端起小锅,在一边的小桌子上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他自从母亲去世后就过得苦,小时候总是挨饿,现在能吃上泡面已经足够心满意足了。 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连汤也喝的干净。 裴向雀打算的很好,虽然吴老师留下了一笔钱,不多不少,足够他活下去的。可他没什么安全感,习惯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又怕以后有忽然要用钱的事情。所以将以后的事都安排好了。早晨吃馒头咸菜,以后上学的时候中午在学校里有食堂,晚上回家可以煮泡面。 裴向雀想的很认真,也很仔细。他翘起唇角,满怀珍惜地看了一眼亮堂的屋子,和两天前住的地方完全不同。所以至少在未来的一小段日子里,他的人生就会像现在这样美好。 吃完了泡面后,裴向雀很快就打起干劲,把本来就很整洁的屋子再打扫一遍,还有新领到的崭新的高一课本,也要提前预习。 而对面的另一边,陆郁挂断了电话,也正打算出门。 他脱了围裙和沾满烟火味的衣服,换了一身深黑色的西装,里头的衬衫的纯白的,袖口处缀了一个银色扣子,整个人严肃而沉稳,正适合出门谈生意。 李程光替他打开门,陆郁从屋子里出来,走了两步,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隔壁的门上,似乎有些舍不得。李程光只好也停了下来。 “先生,杨经理方才打电话说快要到了。” 陆郁颔首,抬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嗯”了一声。 前头的土地等合同谈好了,现在才算是要正式开始这次的生意。宁津地处北方,经济不如南方发达,可总归是省会,发展趋势不容小觑。这次政府很有魄力,下了大手笔招商引资,要在市中心建立一个商业圈,甚至连一边配套的交通安全医疗设施都安排好了。 这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宁津只要是有点实力的都如狼似虎地盯着,只恨不得立刻吞进去,本来本地人都不够分,是没有外人插手的余地的。可陆郁就硬生生插进来了,还是一人独占,没给别人留下一点余地。 他不仅在商业上有手段,做决策从不失误,也十分会揣度人心。想要得到这个项目,下面的人就全然信任地把策划摆在了他的案头。 宁津的这个项目是由当地新上任的一把手提议的,全程督办。那人姓周,还不到五十岁,在这个职位上年纪是算得上轻的了。想要办成这个项目,也是为了当成自己再升一步的跳板,他看的很清楚,这比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都要重要。 所以陆郁最后拿下了这个项目。 他们到达工地的时候,是一个姓杨的经理接待的。陆郁负责投资统筹,他是淮城人,宁津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方。所以为了稳妥找了个工程负责方,是宁津本地的。 这一块的拆迁工作已经做好了,眼前是一片废墟,尘土飞扬,周围围上了护栏,拉上横幅,只等着陆郁定下主意就能开工。 那位杨经理大约四十多岁,衣冠整洁得体,十分面善,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对待陆郁都颇为客气。杨经理低声问:“陆先生觉得怎么样?”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若是本地的公司拿下这个项目,比如先前最有竞争力的罗家,他们当然是捞不到这样的好事。 陆郁不可置否,神色平淡,“再看看吧。” 这意思是要亲自看看? 杨经理心里一惊,他看陆郁的年纪不大,以为是哪家放出来历练积攒经验的小少爷,不太放在心上,此时才觉得和原先所想有些偏差。 他不敢说话,在前头带路,引着陆郁和李程光在这块工地转了一圈,细细查看,一行人身上沾满了尘土,全都灰头土脸的。 这一逛就是大半天,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天边的云烧红了,连成了一片。 陆郁顿下脚步,“目前很好,我也很满意。钱不必担心,我们这边是给足了的,只有一点,不要做些让我不满意的事。” 他轻轻笑了笑,却不显得柔和。人的皮相覆骨而生,他是天生的长眉狭眼,骨头长得嶙峋,笑起来都是带着锋利。加之目光冰凉,极具压迫感,杨经理猝不及防对上了,如浸在了冰水里,微冷的天,后背却是湿的。 杨经理额头上有几滴冷汗,勉强笑着,“陆先生多虑了,我们公司质量方面最有保证,在宁津都是有口皆碑的。” 陆郁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到了原点,终于给了个准话,不日开工。 他和李程光离开后,留下杨经理和手下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一个年岁大一些,看着资历不浅的开口,“虽说这位陆先生瞧着不太好相与,不过咱们都是按照标准来做的,也不必怕他什么。” 杨经理眼前浮现方才陆郁的笑,总觉得这活不如当初接下来的好做,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我们好好干就是了。” 车子缓缓离开工地,李程光坐在前座,细心地递上一袋湿巾,陆郁接了过去,先将手指一只一只擦干净了,又抽出一张,擦了擦脸,白纸都染成了灰。 他莫名笑了笑,想起裴向雀前两天还在工地上,也不晓得要染黑多少张纸。 到了单元楼下面,陆郁下了车,李程光本来要送他上去,却被拒绝了。 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陆郁站在楼下,看到裴向雀那间屋子窗户正亮着,缓缓走上台阶,敲响了隔壁的门。 这里的房子只是中档,所以隔音不太好。陆郁站在外头,都能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停了一会,才打开了门。 或许是下午睡了个觉,裴向雀的头发凌乱,呆毛翘在头顶,摇摇晃晃,就是不倒下,加上满脸疑惑,看起来傻乎乎的。 陆郁抽出离开前放在窗台上的纸笔,写,“早晨说好了要给你说长鼻子匹诺曹的故事的,还记得吗?” 裴向雀看到上头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