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是被火焰烤红的。 哲勒见宋明晏道谢收下,才完成任务般吐了口气,朝宋明晏摆手让他自便,自个去帐边的床上合衣躺下休息去了。宋明晏则默默坐到一旁捧着罐子,有些出神。 煮粥不需要什么手艺,哲勒估计也只是把这事当做一点举手之劳,当做是他应做的疏漏补偿罢了,但就是因为他这样曲直分明,才叫人没法招架。宋明晏抿了抿嘴,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突然愣住了。 甜的。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躺在床上合眼养神的哲勒。 就算是疏漏补偿,那也不用在粥里给糖呀。宋明晏想。 他又舀了一勺,吃了一口。 嗯……又吃了一口。 【事后小剧场】 羊:孤涂殿下,你把我当几岁的小孩在养啊,我早就不是吃甜粥的年纪了…… 狼:不吃还我。 羊:我已经吃完啦(*ˉ︶ˉ*) 狼:那还说你不是小孩。 羊:……………… 27 宋明晏赶路了两天一夜,若不是帕德拦在他马前,硬拽他下来,只怕他是打算不眠不休冲回王畿了。 “你年轻,精力好,可这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帕德看了一眼宋明晏的马,“好吧,你家灰烟也年轻,精力好。咱们都是老胳膊老腿,没法跟你俩比。” 灰烟仿佛听懂了赞美般打了个愉快的响鼻。 宋明晏沉默片刻,吐了口气,见帕德身后跟着的弟兄们都有疲态,遂让了步:“是我心急,大家抱歉了。” “这见怪什么,”帕德笑了,“瞧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回家成亲的新郎官呢!” 大伙哄笑,宋明晏也跟着笑了笑,这是他一路上唯一一次翘起嘴角。 一行人打算靠在一汪水潭边歇半晚,等破晓再继续赶路。一路奔驰疲惫,不少人手上还拿着干粮,嘴里已经鼾声如雷,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大片,一只蚂蚱伶俐的从草尖落在了一个男人的鼻尖上,又被一巴掌挥走。宋明晏没有睡,他吃完干粮后独自坐在水潭边发呆,帕德见他一脸心事重重,便把自己的酒壶递给他:“瞎操心什么,没准去了啥也没发生呢。” “你不担心哲勒?”宋明晏看他。 “反正没你担心。”帕德点起了一支土烟。 “你之前不是哲勒的金帐武士吗?”宋明晏灌了一口酒,他这几年酒量见长,再不会像刚来时三两口就晕晕乎乎不知南北,但帕德的酒极烈,他还是被辛辣气呛着了。 “那是我没办法,”帕德接回自己的酒壶,别回腰上,“我要不做他金帐武士,那小子就要杀我。” 宋明晏诧异。 “我不是图戎人,我生下来就是个马贼,”吞云吐雾间,帕德的脸淹没在墨色的夜与细白的烟气里,“我有一天没长眼,去劫他的货,没劫下来,他那时候多大……十六?没准可能十六都不到,小孩身手好得吓人,骑术也没的说。我被他射伤了腿跑不了,他让我在一把刀和一壶酒里选,我选了以刀取血入酒。” “像是他会做的事,也像是你会做的事。”宋明晏评价。 帕德摆手:“你别损我,外头的人叫老子‘疯子帕德’,其实我惜命的很,能赖活着总比不知道烂在哪便宜了鬣狗好。” 宋明晏看着自己拇指上的银狼头:“死才是最容易的事……” “什么?”帕德没听清。 “没什么。”宋明晏继续道,“他十六岁……这么说你跟着他的第二年夏里就出了事。” 帕德点头,干笑了两声,“反正我也干不来这个,走了么,对他也好。回来继续当我的马贼头头,活的还自在……你算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武士了。” 宋明晏沉默。 帕德眯眼咬着烟管看了会星空,最终狠狠拍了下大腿:“妈的他要是有墨桑那个心肠,别说句芒草场,就算是整个北漠他都能拿得下……太不争气!” “他要有墨桑那个心肠……”宋明晏咀嚼着这句话,然后指指自己,又指指帕德,“咱俩都活不到现在。” 帕德大笑。 两人再无别话,分别靠着潭边的枯树浅睡了两个时辰。宋明晏几乎是和天顶苍穹一起苏醒的,他眯起眼怔怔看着微熹的天空,看头顶墨蓝渐淡,淡如临行前哲勒送他时身上穿的那件的蓝袍。他推醒了帕德:“继续赶路了。”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两声沉重的声响,揉了把脸振振精神站起来,走了一圈把自己每个弟兄都踢了一脚:“起来起来!带你们长见识,见见图戎王畿是啥样子!” 众人哪有帕德这么好气色,皆是一脸迷蒙,迟钝怔仲间连彼此的马都险些牵错。好在这个季节里太阳出的也早,两个日分之后日头下面再困的人也该醒了神,跟在队伍中哼起了不知哪学来的下流小调。 “这还没入夏呢,太阳也够毒的了,”帕德擦了把汗,干脆脱了外套搭在马背上,朝宋明晏问道,“你就这么回去?” “不,”宋明晏否定,“晚上潜进去,我知道巡夜换班有漏洞,时间足够我们都混进去,一会快到地方了我告诉你们路线和计划。” 帕德惊讶:“你身为金帐武士,换防有漏洞居然都没告诉过他们?” 宋明晏目光平视前方,“我只是……的金帐武士。” 帕德听得对方这句话说得古怪,不由偏过头去,看向青年的侧影。随即电光火石间,他仿佛明白了点什么。 自己当年说这小子不是小羊崽不是小白花,真是半点都没说错,啧啧啧,图戎那帮人现在就该祈祷自己没对哲勒干什么,不然就自求多福吧。帕德耸耸肩,这么想道。 黄昏时分,宋明晏已达王畿附近,若他还跟着苏玛他们,只怕连多其格林海都还没走到。再往前一里,他便看见了济济尔家的羊群——那只头羊角上的绿绸子还是宋明晏帮忙系上的,济济尔家的二儿子正忙着赶羊回圈,结果总有小羊不听话,他不得不抱完这只拖那只,忙得不可开交。羊群的前方营帐连绵铺张,炊烟袅袅,一派和平景象。 “你看,我就说没出事吧。”帕德留一人把马群藏好把风,其他人趴在了草原的土坡上。 宋明晏皱眉道:“如果没出事,我带你们再潜出来就行。” 老马贼一努嘴做了个夸张的白眼,表示随便宋明晏折腾。 “再等三个时辰入了夜,东北角将无人巡查,从那里翻过马棚就能到营帐地,你认识喀松吗?唔……就是那个帐子门是蓝色的,”宋明晏指了指方向,“我知道他们家半个月前去天命山请神治病至今未归,帐子是空的没有人住,你让你弟兄先在里面躲着,我跟你去找哲勒,若找到一切好说,如果真的有坏事发生,那就按先前咱们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