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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感,对方就已经厌倦了。 但是沈寅川很有耐心,愿意了解我,也不嫌弃我慢热,一直努力表达自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好最特别的人,而我又一向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只要被认真对待——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都会无比重视。 那时候我还想,本来以为自己是可以不用靠恋爱只用友情就可以活下去的人呢,但是有一个更亲密的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自己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谈恋爱,没有太多前车之鉴可以参考,所以当时沈寅川说什么,我也就听进去了。他说两个人在一起了之后就要“避嫌”,考虑到我的情况,男女生都要避嫌,设下了诸多规矩,例如几点之后不要和别人联系,什么样的人不要走得太近。甚至连我周末要出去和朋友见面他也会不高兴,他道理很多,为了避免争端我时常都会妥协。 久而久之,我也难免觉得烦,毕竟要我生活中只有一个人这实在是太乏味了,但我每每表露出这种想法后沈寅川又会非常受伤,还全方位举证说我渣,想想他是真的喜欢我、对我好,出发点都来自爱,我也不得不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观念不正,更兴不起和他分手的念头。 毕竟第一次谈恋爱,我也想好好珍惜。 我那时候不知道,妥协的第一步之后跟着的就是妥协的一万步。 你可以容许他黏你,就可以允许他管着你操控你。你容许他无隐私地查看你手机通讯记录和社交软体,就可以容许他给你安装GPS定位、骚扰你的朋友查你的勤。你可以早退扫朋友聚会的兴,可以推拒他们的邀约,到最后也就真的没什么人约你了。你终于如他所愿地,成为了彼此生活中唯一的人。 一般来说,到这里你要么甘之如饴,要么一走了之,可事情往往又有不被预料的发展,你不知道他会对你的饮食动手脚,会私下删除你的好友拒绝别人的往来,当你真的被完完全全囚禁住的时候,长时间的疏远都不会让你的亲友起疑,还以为是你主动选择了别人放弃了他们。 而如今,你重新逃回到了这个不再熟悉的世界,又要怎么开口,跟他们诉说这一切呢?】 通过“沈寅川” 之前的描述,凌辰南大致猜到白晟原本的性格是开朗外向朋友众多的,事实上,他们俩第一次约出去吃饭的时候也能窥见一点这样的白晟。能感觉到,他自己也很怀念曾经的自己,只是对自己状态的不自信让他总徘徊在看似正常的生活外而融不进去。但是,心理上的创伤不比外在的伤口,止血消炎之后还有漫长的复健工作,比起丑恶疤痕,更难治愈的是表皮下溃烂的组织,这一切过程都急不得,要有十分的耐心和十二分的信心,这要求不只是对患者,也是对医者。 凌辰南问:“你有兄弟姐妹吗?” 白晟摇摇头:“我父母都在国外,不在同一个地方,他们俩事业心都很强,我很小就独立了。” 凌辰南点点头:“有任何朋友知道你的遭遇吗?有试着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吗?” 白晟还是摇摇头。 凌辰南皱起眉:“那你这大半年是怎么过的?” 白晟想了想,说:“我以前的房子被沈寅川退掉了,东西都放在他那,还有证件,花了很长时间才补齐证件找到地方住,然后,不,是到现在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但是又不想吃安眠药,每次出门也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 凌辰南问:“你没报警吗?” 白晟说:“有,但是我没能把握好时机,报警已经是几天后,他把家里都打扫过了,不过还是验出了血迹,警察也验了我身上的伤,最后是以故意伤人罪提起了公诉,关于非法囚禁什么的说是证据不足。” 凌辰南问:“那……他现在被收押了?” 白晟点点头:“判了两年四个月,其实……要不是知道他已经被关起来了…… 不,虽说知道他被关起来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 才两年,凌辰南想,要是表现良好的话那人可能在白晟痊愈之前就要出狱了。 他按住白晟揪在一起的手指头,说:“没事了,你会慢慢变得更加强大,我会陪着你,不用怕他。” 他微微收紧手腕,白晟本来自顾自地在纠结,被捏住手腕后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 看见他眼里的沉着稳定和隐隐怒火:“你已经开口跟我分享了这件事,最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白晟看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凌辰南眼睛里的怒火渐渐消散无踪,他翘起嘴角换上欢快的语气:“就你失眠这个问题而言,不用安眠药也有很多改善睡眠质量的方法,其中最有效的就是运动,室内也好室外也好,有氧搭配重量训练,体格提高精神改善,你食欲也会变好。” 白晟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考虑。 凌辰南问:“你以前有什么喜欢的运动吗?” 白晟犹豫地说:“羽毛球、乒乓球和……网球,可是现在我……” 凌辰南知道,这种都是需要和人互动的运动,白晟现在可能还有些障碍,于是说:“天气转暖后可以开始游泳跑步,现在的话可以试着现在家里做一些训练。” 看对方兴致不高地点点头,凌辰南又说:“除非……” 白晟抬起眼皮看他,他说:“除非你愿意带我。我乒乓球打得奇差无比,没人愿意跟我玩儿。” 白晟看着他半天,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诚度。终于轻轻哼气,露出一个浅浅的愉悦笑容,点了点头。 【第六周】 “哟哟哟医生!” 茶水间扎堆的同事们看到凌辰南就开始起哄:“晚上打球去啊?” 估计是自己带来的羽毛球拍子被看到了,凌辰南苦笑:“有这么稀罕吗?” “你不是说球类运动你都玩得很次吗?” 隔壁间办公室的辅导医师说:“几次邀你你都不来。” “是真的次,” 凌辰南指着泡奶茶的前台姑娘说:“你问小言,她上次跟我打了半小时就不理我了。” 被点名的郑小姐看过来:“姿势是真好看,打的是真差。” 医师笑:“这次找到练手的了?还是找了个老师?” 凌辰南说:“算是吧,还不清楚老师的水准,晚点才知道。” 医生挤眼睛,扭着肩膀说:“不会是找了个女老师吧,美名练球,实则相亲!” 郑小姐露出担忧的表情:“可别啊,医生你就好好跟人家吃饭聊天,保管拿下,打球可就危险了。” 凌辰南被轮番挤兑,瞪着眼睛反驳:“男的男的!看把你们八卦的!” 二十分钟后,郑小姐吃惊地看着前几周精神状况还不太稳定的帅哥病人出现在诊所,也背了一只拍子。 凌辰南见白晟进门,冲着他拍子就去了:“这个牌子的好贵啊,我能看看吗?” 白晟愣了一下,拍子已经被接过去了。 凌辰南打开拉链把拍子取出拿在手上,手柄又软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