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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实话说,此时此刻,一个单亲父亲照顾孩子的画面,并无不妥。 可落在杨骁眼里,又像颗进了眼睛的大石头,也像活生生哽在喉咙口的一枚骨刺。不上不下,不进不退,膈应得人心慌慌。联想起不久前那个稀里糊涂的晚上和钱平舟的逃避,他将这归咎为——被对邵清明死心塌地的脑残睡了的憋屈。 那个智障以为自己谁?睡了就睡了,都是成年人了,至于这么避而不见的吗?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又不是被强奸,反正自己也爽到了,难不成还会逼他怎样?这个傻逼在怕什么?他以为他会要他这个没眼光没涵养的二货负责吗? 呵呵,谁稀罕啊。杨骁轻蔑地冷笑了一下。 下一秒,却举起手机拍了一张邵清明和邵辉的亲昵照,完全无顾及点开微信,把照片发了出去。 「秦家的新闻你知道吗?」本以为会有傻大个暴跳如雷的反应,却不料被问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脑的,多少有些突兀。 「没,」杨骁快速敲打手机,「你说哪个秦家,做食品的哪个秦老板?」本市姓秦的多了去,杨骁在脑袋里仔仔细细搜寻了一圈,也就大概有这么个秦老板有些出名。 ——好像……做食品厂做了很多年了吧?似乎做过几个大项目,家里老人也有讲过。他一向对这个圈子不甚关心,猛然这么一回忆也回忆不出什么来。 而钱平舟的回应却很直接。不过半分钟,三张截图大剌剌贴上。 两张新闻文章截图,一张图表截图,三张出自不同的时间。杨骁点开第一张,标题就是“秦立独女同一高干子弟出入医院,疑似堕胎”,发文最早,是两周前的旧闻。他将文字和图片大概扫了扫,没研究出什么特别,内容也非他关心。心思一松,滑到第二张,又是娱乐新闻,大概也在两周前,标题更夺睛——“秦立荣升外公,秦氏年关或将成礼”。 这什么?一个千金女未婚先孕、举行婚礼有什么特别么?这傻大个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无聊的八卦了?工作太闲太无聊了? 第三张却是一张k线图。今早截的,秦家的盘。 从十几天前连续多个交易日水涨船高,一路高升,涨幅超过了百分之二十几,从今天凌晨开始却下跌,短短几个小时,就在黑幕上拉出一条明显的弧线。 一开始杨骁并不走心。多扫了两眼才觉得古怪。股票市场跌宕起伏虽是常态,但像秦家这样的大公司,走势一般会很稳定,收益很保险。因为宣布婚讯,短时间内涨股应属正常,照理来说,应该还要过段时间才回涨停,可这走势正好,却莫名跌了下去,实在是怪异得很。 大公司千金成婚,哪怕未公布未婚夫的来历如何,有眼色的人也明白,这其中一定有商业互惠的成分。这公司要飞黄腾达,买了股就是赚,这是亘古不变的金科玉律。有什么人,会在此时抛股呢? 或者说,更像有人在操盘。 「你仔细瞧瞧邵清明身边那个人,再瞧瞧秦好身边走的那个男的。」钱平舟的讯息进来,说了句再明显不过的提醒。 「我去这什么情况啊?敢情邵清明吊你胃口,那男的吊他玩?」杨骁惊讶不已,「贵圈真乱,玩不起玩不起。」嘴里玩笑似的,心里又堵塞起来,想想邵清明这样钱平舟还不离不弃,杨骁嘴角不由得扯了个略苦涩的笑容。 「什么鬼!」钱平舟急了,「你他妈还不明白吗?邵清明身边这人在搞秦家啊!秦家和他毛都没有,他估计不能公开出面,就这么玩阴的……」 「……」杨骁懵懵懂懂,「太乱了,不明白你在讲什么,他们这些内情你哪个墙角听来的?」 「老爷子讲的。」 「哦……」这就说通了,钱家老爷子神通广大,知道再多也正常,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和邵清明没戏了……」 「那和我有关吗?」 「当然有!」 「有个屁!」 「嘿你还骂人呢?」 似乎就恢复到从前了。 钱平舟想起老爷子说的,邵忞和邵牧的出身,想起邵清明客气而疏离的举止,想起自己拍摄的作品,想起那天杨骁在自己怀里的光裸的后背,突然就想告诉这个人,他和邵清明没戏了,接下来再说什么,脑袋里空空如也。 杨骁的讯息却隔了好久才进来。 「我说,这边好像有些麻烦,邵清明似乎不太舒服啊。」 …… 这边,邵清明是被熏吐的。 馥郁浓厚的女香扑面而来,甜蜜蜜的香料气味在冷气充足的商场无处发散。即使以秦好的身份,这不会是低廉的气息,邵清明还是在闻到这气味的下一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然后邵辉就在秦好一句话也没说的情况下,将邵清明抱去了卫生间。人在半途就开始干呕。 这一幕多少驳了秦好的面子,她使劲抠了抠小皮包的金属链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追了过去。 ——她今天,就是心有不服才过来的。 若说当初孤行己见、随邵辉念艺术是少女时代的一厢情愿,如今她对这个男人的执念,就是拔毛连茹、千万次的美好想象和整个家庭的众望所归。父母在她出国前就将愿景寄托在她身上,这几年来,秦家和邵家也亲近得很——子女俩在外,老一辈在内,各相扶持,就是好事将近的风声。这是圈子里的规矩,既然是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按规矩来的道理。他年轻,他有才华,他本领大,他可以反抗、可以违背,但他不能放弃他的家庭。再强大的人也无法撬动一个家族的根基——秦家是如此教育秦好的。只有邵家立场明确,哪怕在邵辉身边默默无闻再久,她也依旧锦囊在握。 可前不久,卢馨泽却委婉告诉她,下半年政厅很忙,让秦家别掺合。这就明摆了一刀两断的心思。 她从回国后就很难找到邵辉。少了邵家的态度,秦家不可能不急。只是不料,这才半个月,为了两条新闻,邵辉就能把她家公司的股票搞崩盘了。 放谁那都不能服气的。秦好一想,就觉得肝火烧得窜天旺。衣冠楚楚地在卫生间外长廊上等,也不觉得丢人。 反而是邵辉半搂住邵清明出来时见她,明知故问了句:“秦小姐在这做什么?”说完,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男厕的牌子。 “邵辉,你别装糊涂。”秦好气急败坏,“我问你,我家的股,是你收的不是?”这问的废话——秦家的人也查了,几个控他们股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