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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每天只想捡漏暴富 第94节

    “而你们都知道古代男尊女卑,女人没有独立的人格,只能依附男人而存在,才有所谓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封建糟粕,再在古人的文化象征中,雌凰就是妻子,不可能单独存在的,它必须和丈夫雄凤一起出现,有雌凰必定有雄凤。”

    “如今我们只看到雌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件瓷器原本的凤穿牡丹是一凤一凰的,雄凤在上,雌凰在下,因为种种原因,瓷器的上半部分被割掉了,留下了雌凰独自穿梭在牡丹花丛。”

    说到这里,福伯幽幽叹了一口气。

    第282章 诡异的元青花(5)

    “凤凰要么单独出现,要么与龙组成龙凤呈现,我竟忘了凤凰也有雌雄之分,忽略了器物本身画的是雌凤,而不是单一的凤凰,何老哥,这件你我都看走眼了,或许就像小盛说的那样,这是一件画着一雌一雄凤穿牡丹玉壶春瓶,只因上半部分不小心弄坏了,持有者索性将上半部分磨掉,将下半部分做成一个形状略显怪异的小碗。”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东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面对现实。

    “我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我在这一行混了三十年,并不是不懂得鉴定元青花的真假,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件真得不能再真的小碗,居然是一件残器。”

    其实,不止是何东,有些眼力过人、经验丰富的收藏家和专家,也曾在这上头栽跟头。

    这倒不是他们的鉴定水平太低,也不是经验不足,而是陷入了人性的认知盲区。

    古玩这一行鱼龙混杂,真假难辨,稍有疏忽,几十万、几百万的资产就打了水漂。

    因此,这些古玩收藏家在鉴定一件物品时,就格外注意真假这个问题。

    尤其是在鉴定元青花、斗彩鸡缸杯之类价值过亿的重器,更是重点关注真假。

    可老话说得好,过犹则不及。

    过度专注于一点,往往容易忽略其他细节。

    福伯和何东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太专注于瓷器的真假了,反而忽视了器物本身是否存在细节问题。

    福伯长长道:“今日之事,不禁让我想起几年前,帝都有个身家百亿的收藏家,他也是过于专注器物的真假,花了七千万收了一件北宋五大名窑之一哥窑的冰裂纹方形罐,这件罐子的确是哥窑的真品,如果是正常的器物,七千万一点都不亏,甚至还有的赚,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件冰裂纹的哥窑真品居然是用来装死人骨灰的罐子,结果这笔买卖直接亏到姥姥家了,没人愿意接盘,最后只能捐给博物馆。”

    买古玩和买房子是一样的,也看重吉凶,出现死人的凶宅,往往比市场价要低很多。

    同样的,用来装死人骨灰的罐子,哪怕是真品,那也是极晦气之物,根本没几个人愿意花高价购买。

    何东花高价买了一件元青花残器,也让盛兰明白一个道理。

    既然重视真假,又不是过分专注而忽略了其他方面,否则照样会吃大亏。

    就像这件玉壶春瓶改造过来的凤穿牡丹小碗,妥妥的正品元青花,没人敢说它是假的,可惜最后还是血亏。

    就在这时,盛兰眼底涌现一丝灼热。

    一抹耀眼的红光映入她的眼帘。

    定睛一看,这抹红光竟是从小碗发出来的。

    盛兰暗自大惊,心说,寻宝之眼,只有遇到可以捡漏的东西,才会出现宝光。

    这件凤穿牡丹的元青花小碗,固然是一件残器,但它被割掉的部分已经不在了,为何还能散发出宝光?

    难不成……

    我体内的修复之血,还能无中生有修复已经不存在的残缺器?

    第283章 赔偿不了

    想到这里,盛兰顿时激动不已。

    何东看着这只元青花小碗,连连叹息不已。

    “原以为捡了个大漏,没想到竟是个残器,盛兰小友,难怪赵老等人都佩服你的眼力,我算是服了你了。”

    福伯柔声安慰道:“何老哥,这只小碗虽然是一件残器,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元青花,元青花存世量不足百件,绝大部分都收藏在国内外的各大博物馆和顶级私人藏家手中,你这件小碗是极难得的凤穿牡丹,乃是皇后的御用器,同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何东苦笑道:“收藏价值再高,器型残了,经济价值也残了,如果早知道这玩意儿是玉壶春瓶改造而成的残器,我是不会花那么高的价钱买下来。”

    福伯不禁替他惋惜:“鉴定元青花,我们都只盯着器物的真假,却没有从细节上发现它是残器,只可惜了这么难得图案,凤穿牡丹我还是第一次在元青花上看到呢,若不是残器,放到拍卖市场上,它的价值绝不会输给那件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大罐,可惜,真是可惜了。”

    他停了停,又问:“老哥,你这件宝贝花多少钱收的?”

    “现在多少钱收的都没意义了,元青花和汝瓷不一样,汝瓷是‘纵有万贯家财,不及汝瓷一片’,元青花要保证器型完整价值才高,这件东西缺了将近一半,哪怕是珍贵的凤穿牡丹图案,也没什么意义了。”

    何东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失落与不甘。

    他原以为收到了一件珍贵无比的极品元青花,谁曾想竟是个残次品,之前的满心欢喜瞬间变成了绝望与无奈。

    如果是普通的打眼,花了几十上百万买个教训也就罢了。

    这件小碗花了他一个多亿,那是实实在在的血亏啊!

    盛兰与福伯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他们非常明白,瓷器最讲究完整性。

    除了汝瓷和只存在传说中的柴窑瓷,由于太过稀少、太过罕见,可以一片一片卖之外。

    其他的瓷器就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残损,随便出现点磕碰,价值都会大打折扣。

    何况是已经失了一半且改造成小碗的玉壶春瓶,恐怕连原件的十分之一价值都没有。

    而何东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用完整器的价格收购这件小碗。

    以元青花目前的市场价值,他这笔收购肯定低不了,肯定是亏到姥姥家了。

    “唉,白高兴一场,不说了!”何东摆了摆手。

    盛兰忍不住问:“你和卖家不是签了有底线的买卖合同吗?现在这件瓷器出了问题,你可以找他退货,并索赔10%的违约金啊!”

    何东苦笑不已:“我是和卖家签了有底线的买卖合同,但我之所以要求签这份合同,是因为最近发现灵蛇仿重出江湖,弄得人心惶惶,我怕被坑才弄了合同,我和卖家在合同里约定,只有这件瓷器被鉴定出是灵蛇仿或者赝品才能退货,并索要10%的赔偿,可现在这件瓷器它……它不是假货啊……”

    第284章 可不可以卖给我

    “好狡猾的卖家,拿真品残器来坑人,真叫人防不胜防!”盛兰哀叹一声。

    福伯叹息连连:“合同这规定了真假,并没有提到残器,事到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在这一行混了三十年,自以为修成了老油条,可以死猪不怕开水烫,到头来还是栽了。”

    何东越说越气愤,正要将这件小碗收进去,免得看得心梗。

    盛兰忙说:“何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什么不情之请,但说无妨?”

    对于盛兰的眼力和鉴定能力,何东佩服得五体投地。

    俨然将她当成赵老、孙老等同一级别的鉴定大师,自然乐得跟她多交流一番。

    吃亏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得总结经验教训,日后继续栽跟头,他见盛兰能力这么强,自然乐意跟她多交流一番。

    盛兰没有明说,指着这只小碗问:“何老板,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件残器?”

    何东叹气说:“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低价抛售掉,我收藏古玩追求精品和极品,残次品我是不要的,哪怕是它珍贵的元青花。”

    “既然要抛售,那可不可以卖给我呢?”

    “卖给你?”何东一怔,不解道:“你买这个做什么呢?”

    盛兰微笑着道:“不瞒您说,我这人喜欢收藏名气大和珍贵稀罕的古玩,即便是破一点残一点,那也没什么关系,这件小碗虽然是残器,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元青花,所以我想买下来收藏,不知何老板肯不肯割爱呢?”

    何东一听这话,当即爽朗一笑:“我当是什么事这么为难,原来是为了这玩意了,小事一桩,也不用说什么买不买的,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玩吧。”

    “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盛兰连连摇头:“何老板,开个价吧。”

    买和送,完全是两个概念。

    古玩这一行,对于买卖的界定是很严格的,买定离手,输赢无悔。

    买回来的东西,若是捡漏了,卖家再后悔也不行了。

    若是打眼了,买家再肉痛,也不能要求退货。

    可如果是白送,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古玩这一行对赠送的东西,并没有明确的界定。

    如果她不花一分钱就拿走这件小碗,来日要是被何东发现她用修复之血变成完整器,反悔要她原物归还,那她该怎么办?

    为了避免日后纠缠不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用真金白银购买比较稳妥。

    何东挥了挥手:“什么白拿不白拿的,不过是一件小玩意罢了,拿去,拿去!”

    盛兰却很坚持:“东西再小,那也是元青花,您还是开价吧,我好求个安心。”

    “好吧,这只小碗的具体收购价我就不说了,你要是想要,随便给个几十万百来万就行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元青花再残,那也是元青花。

    几十万百来万的买卖价,几乎等同于白送。

    第285章 三次免费鉴定

    盛兰觉得再怎么捡漏,做人还是要厚道,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白菜价。

    她目光看向福伯,笑着说:“麻烦您做个中间人,给这件宝贝报个价吧,我不好意思白拿。”

    福伯见此,不由笑了笑:“你小子,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元青花残器的价格并不好估。

    要是估少了,对何东不公平。

    人家刚在这件瓷器上栽了跟头,你还少估,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要是估多了,就有点欺负盛兰这位年轻人的意思。

    思虑再三,福伯便说:“这件元青花如果是完整器,市场价最低最低都不会少于两个亿,如今成了残器,价值应该只有原价的十分之一,我觉得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比较合理,当然啦,这个价格只能当个参考,具体多少钱,还是要你们两个来商量。”

    盛兰当即说:“那就两千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