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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一直找你呢。” 傅杨河心里一动,看了孟韬一眼。孟韬显然没有想多,小声对曲珍说:“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俩进了房间,见班觉贡布躺在床上,果真已经睡熟了。 “肯定是他表弟那帮人灌他,”孟韬恨恨地说,“那帮人最坏了。” 班觉贡布的那帮亲戚的确是酒场好手,很会劝酒,他当时在座的时候,班觉贡布就替他喝过几杯,后来被那群人巧舌如簧说了几句,竟让班觉贡布没有替他喝酒的理由了,不得已傅杨河只好自己喝。班觉家这帮亲戚他也算见识过厉害了。 他看到孟韬坐在床边,似乎颇为心疼的样子,心下有几分异样,便默默地出来到了书房里,听见孟韬小声问:“班觉,你渴不渴?” 傅杨河心下烦躁,心跳的厉害,就走到书架旁随便拿了一个本书打开。 但是孟韬好一会都没出来,他看了一会书就看不下去了,放下书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看到孟韬坐在床沿上,痴痴地看着熟睡的班觉贡布。 他竟然在那突然的一瞬间,感受到自己心里涌出的醋意和妒忌。 他为自己这突然而来的妒意感到震惊,随即而来就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羞耻感。他竟有这样荒唐的占有欲,即便是别人爱班觉贡布,他都觉得不能忍受。 可他如今还什么都不是。 他想起以前小唐说他的话:“我觉得你这人占有欲好强。” “为什么这么说?我又没有对象,你见我想占有过谁?” “就是一些生活的小细节,和平时跟你谈到感情上的时候你的一些表现……”小唐想了想说,“比如你觉得一辈子只吃一根几把就很好这件事,就能看出你变态的占有欲!” 他有占有欲,还有嫉妒心。嫉妒一个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优秀的姑娘,好像第一次把她视为了自己的情敌。他从前从来没有觉得孟韬是他的情敌。 傅杨河突然觉得特别烦躁,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去了前厅。 宾客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觉得有些口渴,便去厅里倒水喝,却听到老太太在跟几个女人说话,正在说班觉贡布和孟韬的事。 “……我这年纪渐渐地大了,还真想早点抱上重孙子。” “说起来韬韬也都大学毕业了,班觉也都开始工作了,俩人也该把关系定下来了。早点结了婚生了孩子,以后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创事业了。” 班觉贡布的母亲的声音传过来说:“我是最希望他们俩能成的了,只是这种事还要看他们俩的意思,我们着急没有用。” “咱们都是自己人我才说掏心窝的话,我其实不大愿意我家韬韬跟班觉在一起。我是疼班觉才说句实在话,他那性子冷冷的又不爱说话,韬韬从小到大都宠着他,女人嫁人不能嫁自己喜欢的,得嫁喜欢自己的才好,我和老孟就这一个女儿,不想她以后后悔。” “瞧你说的,她嫁到这家来,只会有享不尽的福,能有什么好后悔的。” 央金也替班觉说话:“他如今历练了两年,性子没那么冷淡了,也爱说话了。” 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笑声:“说起来你们家班觉这两年真是变了不少,我还记得我头一回来你们家做客,那时候他上小学了吧,见了我也不知道叫人,后来你们数落了他几次,才开口说了几句藏语,可我也听不懂呀,就问他能不能说汉语,结果他看了我一会,跑了!倒把我吓了一跳!这两年他常往市里跑,我跟他饭局上倒是见了两次,发现他为人处世懂事了不少,分寸也掌握的不错,见了我也知道虹姨虹姨地叫了。今天进门看到他在门口迎客,握手寒暄什么的,很像他父亲年轻时候的模样了呢。” “以后结了婚,责任意识会更强,男人都是结了婚有了老婆孩子才越来越懂事的。” 傅杨河茶都没有喝,就走出去了。 他一个人在村庄里溜达了一圈,眼看着天色已经西沉,才回到了庄园里。 “傅老师,我以为你走了呢,四处找不到你。”央金笑道。 “班觉醒了么?” “还没有呢。你要回去了么,我打电话叫司机送你。” 傅杨河点点头,说:“有劳了。” 他去跟老太太话别,央金在旁边给司机打了个电话。班太太说:“天都快黑了,要不傅老师在我们园子里住一天再走。” “不了,”傅杨河笑道,“回去还有事,谢谢您的好意。” “班觉醒了么?”班太太问央金,“一直没见他出来。” “我去看看。” “有孟韬在身边照顾着他呢,”傅杨河说,“让他睡吧,别去叫他了。” 班太太她们又跟他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工作上让他多帮助班觉贡布之类的话,傅杨河一一应了下来,司机就过来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再次恭祝老太太事事如意,福泰安康。”傅杨河说。 “傅老师路上多小心。” 老太太没出来,是班太太和央金出来送他。傅杨河抬头看了一眼恢弘庄重的班贡庄园,然后上了车。夕阳已经西落,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便完全落下去了,夜幕低垂,笼罩着茫茫四野。傅杨河靠在座椅上看着远处雾色,嘴角咧开,哂笑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尽管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今天都想了些什么。他三十岁了,还那么天真。 “傅老师好像有点不高兴,”央金挽着班太太的胳膊,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精神看着也不好。” “可能是喝多了,我看你表哥他们灌了他很多酒,他们也是……好在傅老师脾气好。” “我原来以为作为国内最有名的舞蹈家,他肯定架子很大呢,结果这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他这人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如果不是看过他跳舞,真不敢相信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傅杨河。” “那也是你弟弟在他跟前做的好,所以他不拿架子。”班太太笑着说,“你去看看他怎么还没起来。还有韬韬,你问问她今天还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让曲珍去给她收拾房间。”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边孟韬和班觉贡布走了过来。班觉贡布显然刚醒,神色不大好。班太太说:“你没事吧?” 班觉贡布摇摇头,看看了前厅:“都走了么?” “还指望你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送客呢,结果你倒好,全睡过去了。” 班觉贡布往四周看了看,又问:“傅老师呢?怎么没看见他。” “早走了,还等你呀,”央金说,“我们已经让司机送走了。” 班觉贡布愣了一下,就掏出手机给傅杨河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班觉贡布问:“我竟给睡过去了,没能送你,你到了么?” “快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