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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自己的问题,恐怕也一时改不了。他昨晚上开导赵小军,不过是心有不忍,想让他休息一下,但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每个行业按能力和天资都分三六九等,即便是他们这种国内顶尖人才集中的舞蹈团,也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傅杨河,最顶尖的永远都只有那么几个,更多的就是赵小军这样的,是好的,却不是最好的。现在赵小军依然很急切,急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擅长之处,可是他好胜心这么强的人,恐怕不认为自己在哪方面是弱的,找不到自己的弱点,自然也就找不到自己最擅长的点。 这不是旁人能帮忙的事,得靠他自己慢慢磨。 傅杨河就又看向蒙克,说真的,他觉得蒙克也是个十足阳刚的小伙子,比孙雷看着还要阳光一些,充满了康巴汉子雄浑的气质,他还真看不出来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他多看的这几眼却被张跃给逮住了。张跃非常不满地说:“怎么,你瞧上蒙克那小子了?” 傅杨河刚张嘴,他就说:“你也太不挑了吧,他除了肌肉还有什么呀,比班觉那小子还黑,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何况他才多大?” “小唐说他可能是同道中人,你觉得呢?” 张跃脾气不大好,说:“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小琛,你是不是爱这一型的啊,康巴汉子?” 傅杨河想到班觉贡布,没说话。张跃十分丧气的样子,说:“你还是太幼稚了,他们这种人,也就肉体可以,真要过日子,不靠谱的,还是我更适合你。” 傅杨河扭头去看张跃,张跃本来白皙的脸庞如今变黑了一些,也清瘦了一些,看着更精干了,戴了个黑框眼镜。他有轻微的近视,工作的时候偶尔会戴一下眼镜。不过他戴眼镜的时候看着更好看些,有些书生气。 傅杨河看着这张脸,忽然想起昨夜小唐和他谈到张跃的时候,小唐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虽然张老师偶尔有点死缠烂打,可我也不讨厌张老师么?”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人心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再聪明的人陷进爱情的执念里也会成一个大傻逼。你想啊,如果可以,谁愿意花费十几年宝贵光阴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啊,他不累么?自己不痛苦么?我一直觉得人生最宝贵的不是爱,不是金钱名利,而是青春,是一去不返的时间。他爱上你的时候还是个青葱少年,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人生最好的时间,都拿来爱你了。如果他突然不再爱你,他自己也会迷茫吧,大概已经将追求你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了……十几年啊,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心里虽不认同他的方式,却很钦佩他对爱情的坚守,这年头,不是人人都能如此重情,你都比不上。” 张跃最近的反应有些急切,或许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少许变化。 他的变化。 傅杨河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亮着,上头一串号码,标着“班觉”两个字。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心里的这点波澜,都对不起张跃。 “傅老师,我根据张老师弹唱的那首曲子编了一段舞,”黄静晨过来说,“随便编的,你看看怎么样,能不能用。” 傅杨河收了手机,点点头。黄静晨就把手机拿了过来,点开了一个音乐软件,然后放在了地板上。 音乐一响起来,旁边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坐下来看黄静晨。 放的是张跃唱过的,是陆沅枫的版本,优美缠绵,这个版本很适合黄静晨,他跳的极美。 傅杨河问:“我记得这首歌张老师说过有好几个版本,你们还有编其他版本么?” 肖央说:“我按日波益西伯仁切的版本排的。” 傅杨河点头说:“给我看看。” 肖央便放了这个版本的曲子,然后配合着曲子简单地跳了几个拍,他没有黄静晨准备的充分,更像是个草图,不过大致的样子都有了。傅杨河更喜欢这个,尤其这个版本的歌,唱腔甚至有些土气和瑕疵,可异常真实,叫他听了就莫名的感动,肖央设计的舞蹈动作也是大开大合,尤其后面长吟那里,高亢豪迈,充满了青藏高原式的“藏族韵味”,最后一段歌声陡然婉转寂然,让舞蹈的收尾非常自然。 “这个歌都是汉语的么?” “有藏语版的。”张跃说着就给他放了一遍藏语版本的,不过就没有刚才那两版听起来有感觉了,主要是唱腔和配乐,年代感太强了。 “还有个侯懿航的版本,民谣类型的,我觉得独唱还可以,如果作为配舞音乐不太适合。”张跃说,“从音乐欣赏的角度来说,我比较喜欢陆沅枫那个版本,不过如今配舞看的话,好像肖央配的那个版本更好一些。” 傅杨河想了一会,问:“一首歌的时间有点短,如果重复唱一遍,第一遍用汉语版本,第二遍用藏语呢?” 张跃点点头说:“配乐也要相应调整一下,这样吧,我今天把曲子改编一下,然后叫北京的朋友帮忙录一遍试试看。” “找个嗓音比较适合唱藏曲的,我觉得还是高亢豪迈一点的唱腔更打动人心。” 张跃点点头。 “我记得前天跟班总碰面的时候,在酒店楼下头听见有人唱这首歌。”蒙克说,“是谁唱的,我觉得比刚才手机里放的好听。” 傅杨河闻言就笑了,指了指张跃:“张老师唱的。” 蒙克眼睛一亮,看向张跃。张跃不以为意地说:“唱着玩的,跟他们录音棚里的比还是有差距…… 小唐忽然偷偷递了一条毛巾给蒙克,示意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傅杨河看到他这个小动作,嘴角撇了撇,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 从舞蹈室出来的时候,张跃忽然说:“刚才看黄静晨跳舞,依稀能在他身上看到你从前的影子。” “我老了。”傅杨河说。 张跃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很感慨,感慨时间恍然而过,好像年少的傅杨河和他还在昨天。但是他看见傅杨河忽然站在原地不动,到嘴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顺着傅杨河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班觉贡布走过来,到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张跃不想看到班觉贡布。班觉贡布看到他在傅杨河身边,也没有多高兴。 “班觉!”傅杨河高兴地喊道。 班觉贡布“嗯”了一声,跟张跃打了个招呼:“张老师。” 张跃“嗯”了一声,自顾往前走。他其实不担心班觉贡布和傅杨河有什么,也懒得监视他们,因为虽然知道这俩人没什么,但估计是因为他们俩站在一起太般配,他看了还是忍不住心里堵。 眼不见为净。 傅杨河看着张跃走远,回头对班觉贡布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