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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的口无遮拦,反问说:“跟谁乱?” 小唐讪讪地笑了笑没说话,张跃却咽不下这口气,冷笑说:“看不出来,到了这里之后,傅老师也跟着狂野豪放起来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小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张老师啊,这么多年这么深情不悔却追不到心软的傅杨河,到底是有原因的,性情中人,情商实在不高。 傅杨河擦了擦嘴说:“我去个洗手间。” 他说完便站起来了,一瘸一拐地出去了。他穿的有些薄,外头有些冷,他问了服务员,服务员给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他走到门口,却正碰到班觉贡布出来。 “脚还疼么?”班觉贡布问。 傅杨河说:“还行,你怎么在外头站着?” “出来抽根烟。” 他说罢就进洗手间里去了,等到出来的时候,见班觉贡布站在廊下抽烟,他刚要开口,就见张跃从前头走了过来,看到他和班觉贡布站到一起,显然愣了一下。 傅杨河讪讪的,明明只是碰巧而已,他却有些心虚,闷着头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进房间里去了。 “班总。”张跃跟班觉贡布打了招呼。 班觉贡布狠狠吸了一口烟,朝张跃点了点头。张跃也没说别的,直接进了洗手间,班觉贡布便将吸进去的烟吐了出来,烟雾在夜色里飘散,他微微低下头,弹了弹手里的烟,弹得有些用力了,弹落火星点点。 张跃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班觉贡布还没有走,撇了撇嘴角走过去,笑道:“班总在外头站着不冷么?” 班觉贡布掏出烟来朝他示意了一下,张跃犹豫了一下,伸手抽了一支噙在嘴里,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 “怎么样,”张跃说,“班总这几天睡的还习惯么,他睡觉不老实,有没有扰到你?” 没说名字,只用了“他”来代替,其中的挑衅不言自明,就差说“我们家那位”了。 班觉贡布说:“张老师好像不信我们在处对象。” 张跃就笑了,大拇指蹭了蹭额头,抬头看向班觉贡布说:“他这人就这样,年纪不小了,却孩子气,你说这种假装情侣的招数也能使出来,他也不怕人笑话。难为班总还要陪他做戏。” “谁说是做戏?” “我和他打小就认识了,一起活了快三十年,这中间有些东西不是班总能理解的,他心里想的什么,我心里想的什么,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也知道他适合的是什么样的人,会找什么样的人。你们是不是真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既然能看出来,就该看出他为什么这么做。张老师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也知道你们俩有没有那个缘分。说句不该说的,张老师既然知道不会有结果,又何必难为彼此呢?”班觉贡布说完就看向张跃,张跃与他对视,嘴唇动了动,掐灭了手里的烟,笑了笑,进房间里头去了。 傅杨河正在房间里瞎想呢,看见张跃进来就松了一口气,问说:“这么久?” “抽了根烟。”张跃说。 傅杨河见张跃脸色不大好看,便凑近了问:“怎么了?” “你说你干嘛跟班总一起做戏给我看呢?”张跃说。 傅杨河愣了一下,脸色便有些红了,矢口否认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班总刚才都跟我说了,”张跃使诈说,“他亲口说的,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靠的近,所以张跃声音并不大,不过傅杨河依然担心这话被黄静晨他们听见了,喜欢男人这件事被学生们知道也就算了,假装情侣这种事可不能叫他们知道,不然他这老师的脸真是不知道往哪放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还不是你逼的。” 张跃心里陡然松了口气,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彻底顺畅了。 他一直不信眼光挑剔的傅杨河突然看上了班觉贡布,傅杨河就不是那种闪爱的人。可班觉贡布到底太优秀了,竞争力太强,他多少心里有点不安,现在总算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傅杨河还是那个老顽固的傅杨河,没有变,虽然依旧不属于他,可也不属于别人。 爱的久了,变成了执念,傅杨河一直这样拒绝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老样子,可是如果傅杨河突然恋爱了,有了归属,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他觉得自己会疯。 “走吧,咱们也不能老在这里,去隔壁敬杯酒去。”张跃心情大好,把傅杨河拉了起来。 傅杨河拿了酒杯,倒上了酒,就跟着张跃去了隔壁。隔壁那几个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张跃负责客套,傅杨河就负责站在他旁边两只手端着酒杯微笑,等到大家伙一起举杯的时候,班觉贡布却突然问:“傅老师,你酒杯里是什么?” 肚子最大的那个男人笑道:“咱们在座的不管谁,可不能以茶代酒哦,要是发现了,可是要罚的。” “酒酒酒,是酒。”傅杨河笑道。 谁知道班觉贡布听了却突然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酒杯,然后把自己面前的一个杯子递给了他,然后笑着对在座的人说:“傅老师身上有伤,医生嘱咐了戒酒戒辣,不能喝,就让他以茶代酒。” “那可不行,”刚才是说话的那个男人说,“这杯酒不能放着,要不你替他喝了。” 傅杨河笑着伸手道:“不……” “用”字还没出口,手就被班觉贡布挡回来了,班觉贡布将那杯酒连同他的那杯都倒进了一个塑料杯里面,然后举了起来。大家便一起干了,傅杨河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是花茶。 他和张跃又在那客套了几句,这才回到了他们那一间,孙雷他们见他和张跃回来,便站了起来:“傅老师,那我们……” “去吧。”傅杨河摆摆手,孙雷他们五个便都端着酒杯去隔壁了,傅杨河拉住肖央的手,小声说:“你别喝。” “是茶。”肖央给他看了一下自己的酒杯,傅杨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肖央这才去了。 肖央从不喝酒,对酒精有点过敏。 张跃说:“班觉那小子也是会来事,你这么点伤,怎么就一点酒不能喝了,这一对比,倒显得我不够贴心。” 趁着那几个小的都不在,傅杨河便坐正了,严肃地对张跃说:“有一点我警告你,以后当着他们几个的面,不要胡说八道,感情的事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你知道我不喜欢。” 张跃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这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半才散场,班觉贡布送走了那些人之后便到了他们这边。傅杨河问:“咱们也该散了吧?” “别急呢,咱们再喝一会。” “还喝,你今天喝的可不少了吧?” “不跟你喝,跟张老师喝。” 傅杨河扯住他的胳膊还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