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炮灰知青只想当咸鱼 第16节
现在就是谷麦芽在忍受着冻疮所带来的痛苦，她可不想以后的每一年都要遭罪。 谷麦芽的整个心绪都沉浸以后洗衣服偷懒这件事上，也没有意识到旁边有人在跟她说话。 “哎！那谁呀！新来的那个知青，跟你说话呢！” 张爱梅用手肘捅了一下谷麦芽：“钱大娘跟你说话！” 谷麦芽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叫她呢。 “大娘，啥事啊？”谷麦芽手下不停，给衣服抹了好几下的肥皂。 钱翠喜盯着谷麦芽手里的肥皂看个不停，嘴里小声嘀咕着：“哎哟！真是个败家玩意儿！就一件衣服抹了那么多遍的肥皂！” 不过她看归看，还是顺着谷麦芽的话说道：“新来的知青，昨天那个被抓的知青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你可有看到她和顾爱国两人光溜溜抱在一起的模样？” 谷麦芽听见这话脸色一变，没影的事儿她们这些人还越说越起劲了，造谣是不需要成本的啊，这是不把人往绝路上逼誓不罢休了是吧！ “大娘，你这是听谁说有女知青和顾爱国抱一块了？我昨天和我们知青院的女知青都待在一起，也没见过哪个女知青单独出来，有人跟顾爱国抱在一起那更是没影的事！”谷麦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异常严肃地说道。 钱翠喜刚要说她都听到知青院里的宋美娟说起这事了，在她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差点把钱翠喜吓个半死。 “翠喜大娘，你也不关心关心小牛和宋美娟知青的婚事，净来操心我的事了，你要真想知道我的事，就直接来问我呀！”顾爱国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吊儿郎当地站在了钱翠喜的身后。 而钱翠喜原本就不满意自家儿子和宋美娟搅和在一起，尤其是出了顾梅子的事后，那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儿子拴在裤腰带上，杜绝了宋美娟赖上自家亲儿子的可能。 现在她听到顾爱国的话，使劲捶了两下衣服，愤恨道：“就宋美娟那小胳膊小腿的也配得上我家小牛！她倒贴我家小牛我还不要呢！” 顾爱国也不是非要揪着顾小牛和宋美娟的事不放，他只想要让钱翠喜闭嘴。 “翠喜大娘，让个位置，我家胜男也要洗衣服。”顾爱国一开口，大家会儿这才注意到在他身后还站着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一只。 谷麦芽侧头看向那小姑娘，大概只有十来岁，个子不高，只到顾爱国胸口处，她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木盆，盆里的衣服都堆得冒出了起码有两个盆那么高的高度，更衬得小姑娘瘦弱不堪。 钱翠喜捞起手里的衣服扔在了盆里，拖着盆往旁边一挪，给顾胜男空出了个位置。 “谢谢翠喜奶奶。”顾胜男蹲在浣石上开始吭哧吭哧地洗衣服。 钱翠喜看着顾胜男那盆里那几件熟悉的衣服，脸上立时呈现出鄙视的神情：“哟！胜男啊，你又帮你四叔洗衣服啊！爱国啊，你大娘真疼你，你小时候她给你洗衣服，你现在都二十了，她还养了个孙女给你洗衣服。这么多衣服是你出去这一个来月换下来的吧？” 钱翠喜心里可憋闷了，都是一方水土养的农村人，怎么顾爱国这么个二流子养得跟个地主家的小少爷似的，看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就忍不住心酸，她怎么就没那么好命有人帮她洗衣服。 而谷麦芽听见钱翠喜的话也是震惊不已，顾爱国还真是不害臊，都这么大的人了，衣服都不自己洗，竟然叫才几岁的小侄女洗。 她再一次肯定，顾东山一家人确实疼爱顾爱国，看看，他们养这孙女是为了给顾爱国养个丫鬟吧！ 谷麦芽心里鄙视着顾爱国，却又忍不住羡慕他，大冬天的，她也不想洗衣服啊！下次她一定要甩了知青院的人偷偷用洗衣机洗！ 顾爱国仿若不知这群人心中的想法，洋洋得意道：“我家胜男孝顺，你们也别羡慕！” 孝顺个屁哟！这丫头肯定是被自家亲奶奶逼的，真是造孽哟！ 王大丫只看了一眼正在洗衣服的顾胜男就不看她了，就盯着顾爱国仔细瞧着，自己的八卦之魂蠢蠢欲动：“爱国啊，听说你家昨天还发生了件事，你和你爹娘打起来了？” 顾爱国把嘴里的枯草吐在了地上：“王大娘，我怎么可能和我后娘打起来呢！一般都是我爹和我后娘要打死我的！” “那这次他们是为什么要打你的？是不是因为你在县城勾搭了姑娘，人家找上门来了？”王大丫这么一问，大家伙儿都竖起了耳朵。 顾爱国环视了一下四周，见这里的人多半是大队里那些嘴碎的人，勾了勾嘴角又立即抿唇：“嗨！你们也知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现在呀家里是没有我的问立足之地了。我那好亲爹好后娘为了给我那宝贝弟弟顾宝玉找个工作，就要把我卖了！知道要把我卖给谁吗？卖给一个大了肚子的未婚姑娘，想让我当个王八，说什么我只要和那姑娘结婚了，那姑娘家就给我家顾宝玉介绍个好工作。我只是反对的声音大了点，他们就对我喊打喊杀的，还在外面造我谣！哎，我可真是地里的小白菜！” 随着顾爱国的爆料，河边的这群人都沸腾了！ 这可是大八卦啊！还是当事人亲自爆料出来的！ 大家伙儿洗衣服更加快速了，就为了回去给家里人、左邻右舍好好交流交流。 谷麦芽看着突然打了鸡血一样的众人，也忍不住恍恍惚惚地搓起了衣服！ 顾爱国这是要当接盘侠的节奏啊！ 怎么红旗大队的狗血事件一件接一件啊！ 第29章 偷听 虽然现在是冬天，地里也没有多少农活，但这个季节还是需要去兴修水利，清理河道，大队上的壮劳力都趁此时机报名挣取工分。 知青院的人，只有李顺、林立志、沈国强体质较好，报名参加了兴修水利的活计，他们仨一大早吃完饭就离开了。 所以当谷麦芽洗完衣服后就和张爱梅一起回到知青院晒衣服时，除了李顺他们仨人以及轮到去外面捡柴火的周秀峰外，其他人都在自己的被窝里窝着。 谷麦芽刚把衣服晾好，忽然觉得肚子难受，有想要如厕的冲动，她把木盆往墙角一放，就要火急火燎地跑去上厕所，就见到孙爱英披着件外套捂着肚子从屋里跑出来急匆匆地往厕所里冲去。 女厕被孙爱英占据了，谷麦芽又不能去男厕——当然了，她每次都是找机会进空间上厕所的，农村的旱厕又脏又臭又不安全，她是没那个勇气进去的。 谷麦芽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稻草茅房，没有任何犹豫地跑到外面找个隐蔽的地方进空间里去使用现代马桶。 她再次感谢穿越大神给了她这个空间金手指，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在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也正是有了空间，她才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下乡。 等谷麦芽从空间里出来后，刚要从树后走出来，就远远地看见顾爱国双手拿着装满衣服的木盆，顾胜男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谷麦芽这才惊觉原来她往刚刚洗衣服的方向跑来了，她也不知自己现下是什么心思，在发现他们叔侄二人的时候，竟然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借助树干挡住了身影。 “四叔，我有时候听到别人在外说你坏话的时候都想和人争执，可你老不让我在外面说你的事！就像洗衣服这事，都是我自愿要洗的。什么都不能说我每每都替你感到委屈着呢！”顾胜男自认为知道真相，却苦于不能说，老憋屈了。 顾爱国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争执什么？他们说的有错吗？你不是帮我洗衣服吗？” 顾胜男气呼呼地冷哼了一声：“我帮四叔洗衣服，四叔给我钱和食物了，就像四叔说的，我就是你请的工人。可翠喜奶奶和大丫奶奶他们帮自家儿子、孙子洗衣服也不见他们儿孙给她钱，她们洗得还挺有劲儿的，给人打白工的人竟然还敢来嘲笑四叔！咱大队里的那些老婶子、大嫂子的还真是傻，洗那么多衣服都没听过她们挣过一分钱。” 顾胜男成为顾爱国的专职洗衣工还是有一次王招娣把李大红分给她的鸡蛋抢走了，拿给她表弟们吃，她伤心地躲在角落里哭泣。 还是顾爱国爱不过眼，让顾胜男给她洗两件衣服，他就给了她两颗大白兔和一个肉包子。 至此，顾胜男就巴不得顾爱国每天都有脏衣服要洗，而顾爱国也告诫她了，交易的事可不能提，要不她娘能把她身上所得的东西给扒个精光送到她舅舅家。 顾胜男才不傻呢！自己劳动所得的东西凭啥给舅舅他们！ “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可千万不要在外面说，你叔我的名声差，说啥话别人都觉得都应该的，你要是敢在外面胡咧咧，你娘还真有可能直接把你打个半死，而外人还会拍手称快，认为你娘教育得好，就得把你这个掉入钱眼子里的丫头片子治治！”洗完的冬天的衣服重量增加了许多，顾爱国抬着木盆手都快断了，走路都气喘吁吁的。 顾胜男看着顾爱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都忍不住吐槽：“四叔，你看你连一盆衣服都抬不动，还是多下地去种种地吧，力气就来了！你看看我爹，他力气大着呢！” 顾爱国实在走不动了，他走到了谷麦芽藏身的那棵树下坐着，把木盆放到了一旁，而躲在树干后面的谷麦芽却吓得立即闪身进了空间里。 “下什么地哟！累死累活每天挣的也就只有那么点！而且我下地挣的工分可都记在顾西山家里，我凭什么让他们白白占我便宜。”顾爱国一想到自己要是下地干活如了顾西山和郑小翠的意，他才不乐意。 顾胜男没读两年的书，很多大道理都不懂，但她还是听到了王招娣在背地里骂顾爱国的话，现在也忍不住操心起了顾爱国：“四叔，你要是都不干活的话，那就只能一直当个二流子，在队里的名声可就越来越差了，外面的人都把你当成坏人。” 顾爱国看着顾胜男一副小大人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名声差有什么关系！坏人就坏人！你知道吗？坏人干了一辈子的坏事，最后做了一件好事叫浪子回头，好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 ，最后做了一件坏事叫原形毕露，所以你看，坏人容易洗白，好人却难当！我宁愿当个坏人！” 顾胜男不大听得懂顾爱国话里的意思，但她明白，她四叔就是想继续当二流子、当坏人，哎，以后没人愿意嫁给她四叔可咋整！ 顾爱国见顾胜男愁眉苦脸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有什么好忧愁的！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把我给你的钱和糕点藏到哪里而不被你娘发现！” 这话一提，顾胜男也没心思担忧顾爱国的事了，虽然她把钱和糕点藏得很严实，不会被她娘找着，可是只要想到她娘对舅舅一家子比对他们姐弟还上心，她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委屈。 “你说在我娘的心里，怎么舅舅一家子更重要！”顾胜男端起木盆就要继续赶路了。 顾爱国站起身来抢走木盆自己端着：“有什么可烦恼的，直接跟你娘说，她要是还把家里的东西偷偷拿到你舅家去，就让你舅一家子等她老了之后给她养老，至于你们几个姐弟就不要认她这个当娘的了。” “我要这样说，我会被我娘和我爹打死的！” 顾胜男的声音越来越远，谷麦芽确认顾爱国他们走后，立即从空间里现身了。 她看着他们消失在小路尽头的身影，忍不住怀疑顾爱国到底是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看看他的做派，看看他的说辞，好多都是二十一世纪青年的思想，比如，人家活得通透，不为名声所累，不愚孝等。 而且顾胜男给顾爱国洗衣服也不是白洗的，他还支付了报酬，也没占小孩子的便宜，甚至可以说是顾爱国在变相地接济顾胜男。 谷麦芽对顾爱国的印象是一变再变，每当她觉得顾爱国真不是个东西时，却发现了顾爱国善良的一面，可当她又觉得顾爱国是一个有爱心的青年时，这人又干出了一些极品事，让人觉得这人不愧是大队里有名的二流子。 谷麦芽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顾爱国！ 谷麦芽也只是如此一想，她现在可没心思再关心顾爱国的事，她在外面耽搁得时间太久了，冻得她四肢僵硬。 她跺了跺脚，搓了搓手，马不停蹄地往知青院里跑去。 结果谷麦芽跑了一段路就远远听见知青院里传出来的声响，尖叫声，怒斥声，哀嚎声相互交织着，喧闹纷杂。 谷麦芽心里一咯噔，别是知青院出事了！ 她加快脚步跑了几米后拐个弯就见到了知青院，她就看了那么一眼差点没被吓死！ 此刻，映入谷麦芽眼帘的是乱哄哄的场面，知青们大多是站在菜地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离知青们不远的那个稻草茅房竟然塌了！ 而在这个塌了的茅房旁，两个男知青握着一把锄头，将它伸进茅坑里想要去捞人。 坑里半个身子已经陷进去的孙爱英一边吐得稀里哗啦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握住锄头！我们拉你上来！” 在两个男知青的奋力之下，孙爱英终于被拉了上来。 等她一上来，大家伙儿立马向后退了好几步。 谷麦芽也是惊呆了！ 如果她没有空间！ 如果她比孙爱英更早进入茅房里！ 那么此刻的她…… 谷麦芽决定吃碗臭豆腐压压惊！ 第30章 大队长家的矛盾 顾胜男提着个空木盆进了院门，就见王招娣站在厨房门口拿着把菜刀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顾胜男的脚步一顿，而后快速地把木盆放在墙角根，低着头站在了王招娣的跟前。 王招娣伸出头往公婆的房间一瞧，见老两口的房间里没发出什么动静，她才伸出手往顾胜男的腰上拧了一块肉，压低着声音咒骂道：“你这个贱骨头，跟你奶一个样！里外不分的糊涂虫！顾爱国是你什么人！是你祖宗吗？要你给他洗衣服！自家的活干了吗？” 王招娣看着跟李大红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顾胜男，心里的火气那是直往上窜，压都压不下来。 王招娣一直就不喜欢顾胜男，谁叫她是个丫头片子呢！ 重男轻女的王招娣在生完女儿后，就给孩子取名为“顾生男”，寓意着她接下来生的都是男孩，可顾爱国却是个好管闲事的，在顾东山旁边瞎嚷嚷“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生男”这名字会让人觉得顾东山思想觉悟不够高。 没想到顾东山还真听了那个不正经的人说的话，好好的“生男”改成了“胜男”！ 这么多年了，王招娣也没觉得她家这个丫头片子哪里胜过男孩子了，天天就跟丫鬟似的随顾爱国差遣，可真是把她给气得够呛！ 果然这丫头长得像李大红，连伶不清也和李大红一脉相承，见天儿地只把顾爱国当成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