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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却胖不到实处,脸色憔悴有如枯枝,一说起来话就恍恍惚惚的。 竟然比他当时的症状还要严重一倍。 封恒看着也无话可说了,只觉得这位大嫂骨子里真是一个狠人。 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的人,封恒也有几分忌惮。 不过因着黄氏及时亡羊补牢,封恒便没把这些事与他娘说出来。黄氏进门也就一两年,封恒与她相处不多,但他总觉得黄氏的表现跟她以往表现出来的十分不一样。 封惟见他二哥还卖关子,撇了撇着嘴,一点都没有在宋师竹面前的乖巧:“反正我不管了,我这一回回去,她要是还敢让我去黄家和她侄子一块念书,我肯定要跟她翻脸的。”封惟对大嫂所有的意见,都起源于她那个不靠谱的娘家。 封恒笑了笑,要是之前他还不确定,如今他却觉得弟弟许是能达成所愿。他那个大嫂确实很不一样了。 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封家两兄弟在马车里闲聊说话,宋师柏在家却跟吃了苦胆一样坐立难安,宋师竹倒是有心安慰几句,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绩考焦这件事在读书人家算是一个很大的罪过了。宋师柏进学的这几年,就没有拿到过这么差的成绩。 都说这个世上未知的事情是最可怕的,未知的板子也很可怕。 李氏这个当亲娘的,面上比他们都淡定。 出了张知县这桩子事,宋文胜年前还要继续加班加点审讯犯人,李氏带着他们俩用过晚膳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对儿子欲言又止的面色也没有半分安慰,直接就把他们赶走了。 宋师柏从百瑞轩出来的时候,一张脸都是惨白惨白的。 宋师竹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想到她爹会有的震怒,她就不敢伸出援助的小手了。 “我就不信爹敢把我打死!”宋师柏咬咬牙道,不就是皮肉受苦吗,就跟谁没有挨过一样。 “好勇气!”宋师竹称赞了一句。不是她咒自己弟弟,她觉得她爹知道宋师柏的成绩后,一定会下狠手的! 因着这股预感极其强烈,宋师竹回去后,立刻就让人备好了伤药,隔日果然派上用场。 第33章 第二日一早,宋师竹在院里早就听到消息了。 有些事情预料到了,但还是无法改变,就像宋师柏注定要被揍一顿的事。 宋师竹盯着漏壶,掐准了时辰带着药到百瑞轩,但还是棋差一着,正好碰见她爹把手中戒尺扔在地上的场景。 砰地一声响,在寂静无声的屋里十分吓人。虽然打的不是她,但宋师竹还是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觉得她爹这张阎王脸可真是够可怕的。 “爹,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就好了……呜呜呜……”少年大声的哀嚎半个院子都能听见。 宋文胜低沉的声音更是暴怒至极:“小兔崽子,你还哭!我之前就跟你说了,这个年你要是让老子丢面子,你也不用有脸了!” 宋文胜这两日在外头春风得意,谁遇上了不对他奉承几句,没想到昨夜一回来妻子就告诉他这个晴天霹雳。先前宋师柏在家中乐不思蜀时,他还以为他是胸有成竹,没想到这狗玩意真敢给他考砸了。 他越想越气不过,重新捡起作案工具,半寸厚巴掌宽的竹板,打在皮肉上咻咻的,站在门帘外头的宋师竹听得都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她多等了一刻钟再过来,居然还是要直面家暴现场。 现场音效十分有震慑力:“老子说出口的话,外头谁敢不当一回事,就你小子敢当成耳边风!” “啪啪啪!” “嗷嗷!呜呜呜……”这是她弟不顾形象的撕心裂肺声。 “砰!”戒尺再度被扔到地上,这场单方面的战斗才真的宣告结束。 后面宋文胜说了些什么,宋师竹已经没有注意到了,她小心翼翼的溜到梢间,才发现李氏一直在隔壁听着丈夫教训儿子,表情冷静凝重,此时听到外头甩帘而去的声音,才哑着嗓音道:“你过去看看柏哥儿吧。” 李氏在这上头的表现完全跟个后娘一样,宋师竹叹了一声,也知道她爹娘这回是真生气了。 她过去的时候,宋师柏还在炕边耷拉着半边身子,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眼底包着两包泪,仔细一看,脖子以下的衣裳已经被泪水浸染得稀里哗啦了,看着就是一个被蹂躏过度的小可怜。 见着他姐,就像死刑犯突然见到亲人一样,越想越觉得他活得凄凉,哇得一声又哭了,尤其是宋师竹怜爱地想要看他伤得怎么样时,他又是羞耻又是疼痛、不断扯着裤子、最终保住清白的那一刻,他哭得更大声了。 大房这顿家法,不一会儿全府的人都知道了。 被打板子除了身体上的苦痛,还有心灵上的折磨。 第一波过来探望的人,宋师柏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尤其他一直觉得都是因为二伯父一家回来过年,他才会挨这么狠的一顿揍。 他爹在弟弟面前没面子,可不得对他下手吗。 面对三个堂兄同情的目光,他闭着眼睛一动都不动地装死。 第二波人来的时候,他好歹把眼睛睁开了,射出气愤难当的目光,只想把掉链子的小伙伴给刺死。 宋师柏的小屁屁被一个很深的竹篮子框住,这是宋师竹想出来的主意,宋师柏得救出来后,屁股上一点好肉都没有了,竹印翻飞,红肿淤青,她让人把他整个小屁屁都敷满了药散,得要好好晾晾才行。 可天气太冷,怕他冻着,宋师竹就让人从厨房拿了一个篮子过来。 先盖篮子,再盖被子,就不怕会腌着了。 宋师竹觉得自己很机智,不过封惟一掀开篮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真没想到宋家家法这么严重。封惟两岁就没有父亲,两个哥哥怜惜他幼年失父,对他极少打骂,他从小到大都是活在蜜水里的,连在书院里夫子都没有用戒尺打过他。 宋师柏蔫蔫的,听着封惟在他耳边一个劲儿的道歉,封惟越哄他,他越觉得自己委屈,不由得提出许多不平等条约,封惟碍着自己有错在先,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两个小少年在里间说话,宋师竹和封恒则是在隔壁喝茶。 宋师竹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弟弟可怜得不行,但在他还有心力给二房几个堂兄弟脸色看的时候,她就觉得孩子不能惯了。 封恒今日也是第一回见识到宋家对读书一事上的严厉态度,看着白白嫩嫩的未婚妻,他十分庆幸县里没有女学,否则以他岳丈的气性,宋师竹要是真的挨上一顿…… 宋师竹轻咳了一声:“你别多想了,我爹可不会这么打我。”封恒看着她的目光有种诡异的怜爱,宋师竹一向就想到他可能联想的方向了。 封恒失笑,又道:“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