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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信的。你一无灵性,二无慧根,只不过是仗着运气好,出生时下了场红雨,才受千人捧万人吹。我扶眉,只嫁有本事之盖世英雄,看不上浑噩度日,不学无术之蠹虫......等你哪日觉着有资格能娶我,再来找我罢......” 小嘲月吐了嘴中的草秆子,脑中一直思索何为“蠹虫”,无果后,悠悠然漫步在草丛中。 他觉得扶眉说得尤其正确,他委实是得了老龙王眷顾,恰逢那场几百年难遇的红雨,才会受万千关注。 嗯,这样一个懂他的女人,一定要好好抓住! 走着走着,便又碰到莫首南。 莫首南似乎早就习以为常,道:“又被佳人拒绝了?” 小嘲月心跳如常,脸皮又厚了几层,淡淡回道:“这是扶眉在考验我,你懂什么?” “考验了这般久,不也没甚么苗头么?”首南叹息,划出一句总结的点睛之笔,“或许,你便只适合形单影只的生活。” 小嘲月勾唇一笑,将这点睛之笔丝毫不客气地反转回去,道:“这不跟你学的么?” 一瞬间,空气凝滞。 少顷,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彻云天,在几座山之间穿荡了好几个轮回。 一头银狼被扯了一大撮毛,风急火燎地逃命,穿梭于零星花丛,越过低洼浅溪,从一块石碑旁闪过。石碑上刻有两字: 赤谷。 ☆、千古妖灵(二) 离赤谷最近的城池,小嘲月叫不出名字。刻在五丈高的城门上的两个字他一个也不认得。不过,自打他记事起,这座城便没染上过战乱,十足十的安居乐业之所,秀丽富饶之地。 凡繁华之地,必有诸多稀奇玩意儿。 小嘲月之前听莫首南吹了一千八百回,今日头一次步入这城,终于见识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方才惹了扶眉不高兴,得给她买个劳什子玩意儿回去哄一哄。 然而,他刚进城门,还没踏进杂货铺子,天上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那架势,便如同被惹毛了的母夜叉,劈头盖脸一阵咆哮。 他为了能与凡人相似,花了大部分妖力将眼眸和发丝都变成墨色。本想速战速决买了便走,哪还料到雨落如磐珠? 该死的老天! 该死的龙王! 耽误他回去哄扶眉! ——然则,身为“千古妖灵”,小嘲月当然不会让自己淋雨。 街道上没伞的人纷纷抬起袖子挡在头上,浑身湿得透透彻彻。他看了一圈这些凡人,发出不屑的一声冷哼。 凡人就是凡人! 心中默念一句咒语,右手随之一摊。 变出一把伞......变出一把伞......一把伞......伞......变......变......变...... 在雨中神神叨叨了好一会儿,某狼愣住。 伞......呢? 小嘲月望着空空如也的右手,又将咒语反复了十几个回合。终于认命,悻悻垂下头——他母狼的!早知道当初背咒语的时候就背熟些了。 ——然则,身为“千古妖灵”,小嘲月当然不会让自己淋雨。 雨势只增不减,既然从自身想不出法子,便只能从旁者下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不远的莲池里顺了一枝很大的荷叶,举过头顶挡雨。 可是刚走出去两步,背后便传来一句恶狠狠的咒骂。 “你这不要脸的狼妖,做什么扯我的毛!”莲池中一支妖艳荷花怒冲冲叫住小嘲月。 她没现身,且现下雨大风大,不仔细留意,不会听到两人的对话。 当然,既然雨大风大,路上怎可能有人有闲心思去关注莲池里,只露了一个尖尖角的荷花。 “你的毛?”他看了看手中的荷叶,暗想这荷妖的毛也忒大忒粗。不过拿人家的东西,终归要有个理由,便客客气气道:“情势有急,我跟你借来用用,用完就还你。” 荷妖气极,拔都拔了,毛发断裂,宛如头颅离体,岂有续接的道理?还回来还有何用? “那本荷仙也扯你几根毛,用完再还你!” 她本想让小嘲月明了“毛”不能“还”,然后趁机敲诈他一笔,拿个修法宝物之类的。 谁知小嘲月果真扯了两根头发,飞给那荷妖,道:“多给你一根,不必谢了。” 荷妖盯着那两根银毛,怒火烧得整个莲池的水都跟着沸腾,“你这入了沸屎地狱的鬼畜生,被冥君诅咒了八百辈子的鼻涕尸——” 小嘲月见情况不妙,赶紧闪人,举着荷叶撒腿就跑——荷妖不属于畜生道,他没法回骂人家畜生。 大雨丝毫不减,荷叶的边缘被天水打击得往下垂,视野被一抹绿帘子盖去不少。 脑袋虽将将遮过,脖子以下却是重灾区,浅蓝色的衣衫已然变成深蓝。 ——然则,身为“千古妖灵”,小嘲月觉得............偶尔淋淋雨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有些心疼这身花了他好多法力的衣裳。 罢了罢了,找个避雨之地躲一躲才是当务之急。 脖子一缩,不由加快步伐。 “砰!” 猛然间,他撞到一个人。 雨大风大,或许无人留意这长街一角的情景。 小嘲月仍旧垂首盯着地面,怔了怔后,见对方仍是一动不动立在他眼前,便心觉奇怪。 轻咬下唇,徐缓抬眉,由下而上审视那个陌路人。 那人穿着月白色的靴子,月白色的衣裳,颜色极淡的蓝色腰带。衣袖上绣了一些极好看的浅蓝色纹路,绣工十分精致,让人只敢远远地看,不敢上前抚摸,生怕自己玷污了分毫。 那人身量颀长,脖子以上被那帘荷叶蔽挡。 意识到雨仿佛陡然停了,小嘲月吃吃收下荷叶,抬眼仔细打量,打量那顺着翠绿叶片边缘,逐渐显露的容颜。 大雨骤停,乌云陡然消散,第一缕阳光洒落而下,铺展在他的如瀑青丝,晕染在他的如画面容。 就着那阳光,小嘲月的魂魄飞到了枯海荒山,呆痴得只剩躯壳。 他只极羡慕那日晖,可以那般温柔地触摸如此俊美的脸庞。 荷叶的清香绕鼻,路旁大树在风中婆娑。 男子似是怔了怔,而后低眉,对小嘲月勾唇一笑。 这一笑,寒冰乍破,雨后虹升。 小嘲月不明白这笑容的意思,许是撞了人的歉然,许是萍水相逢的礼数。 浅浅的,只像是竹蜻蜓在镜湖落足轻点。 没等到小嘲月反应,男子便对他淡淡点头,未留下只字片语,从他身旁绕过。 小嘲月仿佛被几道闪电会心一击,在原地呆愣了半天也没从这一击缓过神。 他好/色,而且好美/色,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