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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平城大学最近提倡勤俭节约,校园里到处都是穿着旧衣服甚至是打满补丁的人,给人感觉真有点太夸张了。 不太漂亮的姑娘总是格外爱打扮,平时苗兰兰的衣着也是顶顶时髦的,所以她对平城大学的做法嗤之以鼻,而且还毫不客气的批判这是大搞形式主义,是社会的落后,历史的倒退! 谁也没注意王老师之前带了录音机,把这些话都录下来后送给了学校的工作组。 工作组刚刚开始工作没有贸然抓人,然而很快就有了检举苗兰兰的大字报,这样不抓人是不行的了! 苗兰兰本人则是完全懵掉了,等她的脑子清醒过来,人已经被拉到青禾农场了。 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原本是受人尊敬的体面老师,一下子变成了劳动改造的犯人,而且生存条件那么差,她为此哭过闹过,但这些手段在农场一点用都没有,该干得活儿一点都不会少,而且因为第一批下放的人怨气都很大,根本没人帮她劝她。 如此闹了几回苗兰兰终于学乖了,她毕竟年轻,很快适应了现在的体力劳动。 经过几个月的锻炼,虽然苗兰兰晒黑了,脸上和手上的皮肤也粗糙了不少,性子也多少沉稳了一些,最起码不会乱说话了,但她的内心还是那个思春的姑娘。 但放眼整个农场,来这里下放的人普遍年龄偏大,让她看上眼的更是没有几个,悄悄打听后更是失望,要么是职业不如她的意,要么是已婚男人,虽然有两个是单身,但再一打听,原来都是离婚的,孩子都三四个了。 当然了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苗兰兰喜欢帅气的男人,这些人都不太过关。因此,虽然劳动之余她有些无聊,同时也有点寂寞,但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俗话说的话,吃一堑长一智,主动追求宋老师不但没成功,而且她还听说宋老师和那个被她骂了一顿的王老师已经订婚了,苗兰兰在气愤之余,也深刻的觉悟到男人都是贱东西,你主动了他不上钩,你要是偶尔撩拨,说不定就上钩了。 因此,虽然王文广第一天来就吸引了她的注意,但她没有贸然凑上去,这天听到笛声终于忍不住了,过了几个月的粗粝生活,每天就是去田里干活儿,身边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一天天变得粗鲁和不讲究。 这种生活其实让苗兰兰很压抑。 在一片狼藉之中,笛声显得格外的动人,苗兰兰是个感性的姑娘,这一刻忽然想起了父母和哥哥,她忍不住偷偷痛哭了一场,这些天和家里的通信不断,父母和哥哥都在为她的事情奔波,可惜的是找了很多人都没有任何结果。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第二天放工后,苗兰兰收到了家里寄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很多,但相当一部分都是各种各样的食品,往常这些东西她是不舍得分给别人的,但这次想了想,拆开一包大白兔奶糖,先给自己院子里的几个女人一人发了几块,然后又拿起一袋没拆封的点心去了隔壁。 她笑嘻嘻的给大家发糖,轮到王文广的时候,看到房门是开着的,就直接走进去很大方的说道,”你好,我是隔壁的苗兰兰,家里邮来了不少东西,请大家品尝一下吧!“ 王文广刚洗完自己的衣服,正坐在简陋的书桌前拿着一本书在看,他愣了一下抬起了头,瞥到那一袋包装完整的点心,觉得有点太贵重了,以前他是没觉得什么,但农场里吃得太差,普通的点心也成了好东西。 这女同志看着大概下放时间不短了,看衣着打扮和气质和半个农家姑娘差不多,按说早就应该知道食物的重要性,但却出手这么大方,有点不太对头。 王文广婉拒了,并且说了一个让人十分信服的理由,”非常感谢!不过我消化有问题,吃不了这种糯米做的点心,你给我也只能白白放坏了,不如转送给别人吧!“ 屋外一直听着动静的另一个中年男人立即跑进来,笑着对苗兰兰说道,”苗妹妹,人家王校长吃不了,你还是送我吧!“说着拿起点心就往外走。 这个男人是平城机械厂的一个干部,为人虽然比较风趣,但又懒又馋。 苗兰兰白瞎了一袋点心,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不过好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上门了,她没有转身就走,而是自己找了一张板凳坐下了,笑着说道,”王大哥大概不记得了,我们以前打过照面!“ 苗兰兰在第一中学工作,虽然不是平城大学毕业的,但也听说过王文广这个年轻能干的副校长,去年学校的举办校庆王文广也被邀请出席了,苗兰兰和几个年轻的女老师负责接待。 王文广抬起头瞄了她一眼,十分客气的说道,“眼拙不记得了,你原来在什么单位工作?“ 对方竟然一点不记得她了,苗兰兰有点失望,但想想也觉得合乎常理,就笑着说道,”我在第一中学工作,王校长曾参加过我们学校的校庆!“ 王文广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书。 苗兰兰厚着脸皮还不肯走,她印象中这位王校长就比较帅气,但此刻这种感受最为强烈,大概也可能是比对太明显了,王文广虽然穿着一身旧衣服,但整个人收拾的很干净利索,虽然他本身算不上太白,是很浅的小麦色,但这种皮肤天生抗晒,一般情况下怎么都不会晒黑。 再加上王文广本身五官明朗英气,苗兰兰越看越觉得,他是她见过的最帅气迷人的男人,没有之一。 王文广自从成年后,对有些姑娘爱慕的眼神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在他和赵珍珍结婚以后好多了,但最近一年,在他当上副校长之后又多了起来,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些目光已经不是那么单纯的了,因此多少有点心烦。 而且这一位姑娘的眼神毫不掩饰,让觉得更不舒服,他有些不悦的再次抬头,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儿你请回吧!” 王文广比以前谨慎多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称呼不熟的女性,名字后面都要加个同志,不过,现在是在农场,大家都是需要劳动改造的犯人,不能用同志这个词了,他干脆什么称呼也没有了。 要是别的姑娘受到这种冷遇只怕早就红脸了,但苗兰兰没有,她高高兴兴的走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食堂忽然加餐,不但炖萝卜里面有了油星儿,每个人还多了一个煮鸡蛋。 苗兰兰犹豫了好一会儿,鸡蛋五分钱一个,她以前每天早上都要吃一个,算不上什么稀罕物儿,但在农场却很是难得,家里不可能捎鲜鸡蛋给她,咸蛋吃起来总是两个味儿,但最后她还是坚定地把鸡蛋送给了同一个组劳动的刘主任。 这个刘主任也是平城大学的,来的时间不算长,他年龄大了吃不苦,刚来时总是偷懒耍滑,经常会被农场的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