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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欲/欲念 第47节

    阮茉完成的相当出彩。

    大学阮茉依旧选择了舞蹈,他们之间仿佛默认了这层关系,有几回是阮茉问周子珩的, 揪着他曾经的“承诺”, 问他还算不算数,

    “如果我取悦了哥哥, 哥哥是不是就会给我权?”

    周子珩:“……”

    周子川没有去美国, 读了一年预科又退了回来,主动退回的。h大就在阮茉就读的舞蹈学校隔壁,周子川跟他哥申请的,周子珩实在是明白他不去美国读书、反而留在国内深造的意思了。

    周子珩罕见没反对, 周子川有些紧张地拿着录取通知书站在周子珩的办公室中。周子珩只是沉默了片刻, 在一片寂静中,半晌, 抬起了头,

    说道,

    “也行。”

    他知道周子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阮茉, 也明白自己都这个向来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堂弟有多么喜欢他的小茉莉。但他没有提及阮茉半分,把录取通知书签了字,周家在h大有占股, 周子珩算是一个股东了。

    上京城几乎所有高校都被周氏捐过楼。

    周子珩手指拿着钢笔,语速平淡, 继续道,

    “原本就是想让你在美国留学几年就回来。”

    “我们周氏是清末民初发家,祖辈是国家花重金培育出来的人才,周氏的家训就是‘报效祖国’,周家没有小孩将来会流落在外。上京城四大家族都是这样。”

    “你直接留在国内更好,本科也就可以报效祖国了。”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难得的谈话,其实周子珩对周子川一直很好,毕竟周子川那身份简直是禁忌叠buff。周子川拿着录取通知书,用力一点头。

    周子川走后,周子珩继续低头批阅文书,可他一连三行都看走了串,他忽然就想到了阮茉每次跟周子川在一起玩的时候流露出来的莫名放松。

    手里的钢笔忽然就“咔嚓”被掰断了。

    ……

    吃完饭,周子珩想找阮茉说说话。

    她快要开学了,阮茉强烈要求去住校,尽管上京舞蹈大学距离周氏总部就几条街的千米,阮茉还是想住校,前所未有的愿望强烈。

    周子珩见她实在是太希冀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逃离哥哥还是真的对大学的集体生活有神秘的向往感,周子珩最终还是点头同意,找了一圈,发现阮茉正蹲在六楼的杂物室里收拾行李。

    喝水的杯子,晚上听歌用的蓝牙音箱,jellycat那十多只蔬菜玩偶,还有一天到晚追剧用的pad。

    一堆一堆往箱子里丢,那架势仿佛要把家都给搬过去。阮茉听到了周子珩的脚步声,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

    周子珩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她收拾,两个人好像已经沉默了有一段时间了,每天除了晚上抱着睡觉,其余的时候阮茉都不太理会周子珩这个人。

    ——“就算哥哥不给我权,我也会继续学习舞蹈的。”

    ——“毕竟哥哥喜欢,喜欢软软的。”

    这是那天在医院病房,他们对峙时阮茉恶狠狠道出来的刀子伤人话,字字诛心,刀刀毙命,她真的跟周子珩接了一百个吻,从中午接到了大半夜,差点儿让月老都以为他们要天老地荒。

    阮茉擦着已经没知觉了的嘴唇,倔强地盯着周子珩,嗓子因为缺水都沙哑了,声音丝丝拉拉,一字一顿、也要说道,

    “如果哪天我不学舞蹈了,那么要是有个比我身体还要软、比我还要娇的可人儿出现在哥哥面前,是不是就会把哥哥给勾引走?”

    “我才不要别人把哥哥给抢走!”

    “……”

    她那个模样,仿佛真的就很介意周子珩有了别人!周子珩那个时候也气,可有那么一刻,他忽然以为阮茉那些话是发自肺腑的真心。

    接下来,阮茉忽然笑了一下,

    “哥,”

    “我不会让‘你喜欢我身体’这项优势,也彻底没了的!”

    “……”

    就这番话,周子珩差点儿气到把她摁在床上再狠狠抽一顿屁屁,但没有抽,阮茉说话再也不收着了,一句都没好话,开口就是毒。

    周子珩也没想过要把阮茉当金丝雀养,但阮茉自行就给长歪了。

    他闭了闭眼,阮茉丢好了行李,合上盖子。就是死活不住在家里,跑学校去天高皇帝远,天天跟周子川泡在一起他似乎也都伸不到手。

    阮茉的小白连衣裙已经有些被汗水浸透,软塌塌贴着身子,玲珑曲线,两条白皙的腿在空气中站立着。她走到门口,面对上了周子珩。

    两个人互相对视,天天做/爱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事。周子珩还是有点儿想跟阮茉说两句话,说那天哥哥没有想把你吊起来、在电梯里艹,那些都是哥哥的气话,都是哥哥气糊涂了。

    所以,你能,

    别走么?

    就那么、想远离哥哥?

    “……”

    可阮茉却率先动了起来,阮茉做事儿向来捉摸不透,永远不清楚她下一步要干啥。阮茉把24号的巨大行李箱瘫倒,横过去的行李箱依旧很高,到了她的小腿往上。

    阮茉站到了行李箱上,跟周子珩还是差了一截的高度,她忽然就蹲下身,膝盖敞开着。

    手指熟练抽周子珩的皮带。

    周子珩低头盯着阮茉,阮茉几下就让他头皮麻了,就如同她每天早晨吃香蕉,周家的蔬果大棚总是进一些就跟太空育种了似的硕大水果蔬菜,个个都很大,香蕉也很大。

    早上阮茉捧着香蕉,用那小小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啃。

    啃到一半,有点儿噎住了。

    就拿起牛奶杯,喝一口牛奶。

    ……

    ……

    ……

    *

    大学生活开启的措不及防,军训的第一天还下了雨。阮茉一入学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学院的情书,有高年级的,有同级的,有研究生博士生。

    居然还有女孩子给她写情书,说阮茉又纯又a,手指那么修长,还没有指甲,是不是也会喜欢女孩子呀?

    阮茉每天都会去h大找周子川,琢磨他们团队的问题。

    舍友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这里有人听说过阮茉,也有人不知道,但她们都喜欢阮茉,阮茉性格好又聪明,大家和美女贴贴之余,还会八卦一下上京城那几大豪门贵族。

    “软软,上京城的周家,周子川,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呀?”排练厅里,宿舍床对头的舍友躲避着严厉的舞蹈老师,小声问阮茉。

    周家把过去阮茉的一切消息都给封锁了,阮茉的舍友里没有权贵,所以对于阮茉以前的事情都不太知晓。

    只知道她和周子川认识,住在周家。

    阮茉上午刚去找完周子川,今天有一个很大的事情,周氏集团的基因序列比对技术部门来h大挑人才,过阵子会送到西北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工程。

    这是个相当受重视的机会,周氏基因序列比对技术部门的领导过来开会时,h大校长都是亲自来迎接。阮茉去h大找周子川,两个周氏核心人物就跟路人甲似的,看着周氏集团的项目负责人耀眼地坐在演讲台上,跟校长侃侃而谈。

    阮茉顺手拿了张周氏的宣传画册,听到旁边有老师在赞叹上面“周氏”二字书写极美,阮茉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才辨认出这不是自己写过的两个字嘛?

    写完了,扔在了周子珩的床头,周子珩后续说被下人给当垃圾收走了,没想到反而却出现在了这种这么隆重的场合。

    阮茉心脏还是颤了颤,半晌,她抿着嘴,甩着册子跟周子川道,

    “侵权!”

    周子川摸不着头脑她在说什么。

    西北计划是一个很好打入周氏的机会,暑假过了那么长时间,除去开端阮茉问周子珩要的那个和程家的项目,周子珩是一句“身体换权力”的交易都不提!阮茉也不急,这次h大的西北计划招选名额,刚好是个很好的机会!

    她还是喜欢自己手把手打进去,她翻了一下专业和院校的限制,项目规格很高,居然是面向整个上京城高校!

    胳膊突然又被撞了一下,阮茉一怔,这才看到舍友已经倒退到了后面去。教舞蹈专业的教授相当严格,一下子就发现了一排排女生中正在出神的阮茉。

    “阮茉!”

    “……”

    阮茉连忙抱歉,退后了回去。

    舞蹈老师深知这个专业第一的小姑娘,据说当时艺考,一曲古典舞直接惊艳四座,身子软到不行,还是半道才开始练舞的。她们是刚开学,军训完了才过来。一个暑假+半个月的军训,许多小孩的骨头大概又硬了回去。

    老师拍了一下手,让大家两人一组。

    先开一下软度。

    阮茉一定是要和舍友一起的,她们刚刚也还没有说完八卦。不跟周子珩battle的日子里,她也就是个小女孩。

    然而老师却过来了,走到了阮茉面前,舍友拉着阮茉的胳膊,周围的同学都自动绕开一圈。

    “秦蓉,”老师指了指舍友,指向一边人群,

    “你去跟严莉莉一组。”

    秦蓉:“……”

    秦蓉不敢违抗,灰溜溜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回头看阮茉一眼,据说她们这个老师特别会折磨学生,但是评价出乎意外的高,对待好学生会更加严格。

    阮茉是他们班的入学分数第一名,第一堂课又走了神,老师注意到她也是情有可原。但老师真的好可怕!接下来先是踩大胯,一个假期不练、踩大胯究竟有多么疼大家都懂!

    大家都找个对镜子的墙根躺了下来,在对面就是落地玻璃窗,排练厅在一楼,外面夏末翠绿的树林树叶被风吹着沙沙摇摆。

    老师真的没有手软,踩在阮茉的大腿上时,又快又狠,完全没有给阮茉喘息的机会。阮茉也是一个暑假什么都没练,再软的骨头也都有些僵,她躺在那里,纤细的腰肢直接绷直了,肩胛骨突兀,包裹在白白连裤袜里的腿肌肉都跟着僵硬住。

    疼!

    那到底该有多疼呢?阮茉根本不喜欢跳舞,甚至觉得这个东西她可以规划到“反感”一类,只是以前她都刻意去让自己提前练练,这样上课时就不会疼就不会那么讨厌了。

    一整个六七八月份她都在跟周子珩对着干,哪儿还有时间练习基本功?老师太狠啦!踩着她的大腿/根了,阮茉皱巴了一下眼睛,眼泪瞬间顺着眼眶就往眼角下太阳穴下滚落。

    “放松。”老师也有点儿心疼了。这小姑娘竟然哭了,可她一哭,就是能让人瞬间心软心疼。

    阮茉却眼泪掉的更加厉害,她不喜欢跳舞,她真的好不喜欢。那一下实在是太疼了,纵使老师已经没那么压紧,她还是感觉到好委屈。

    讨厌哥哥!

    仰着天鹅颈,掉着眼泪。忽然,就看到排练厅的落地窗外——

    周子珩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手里拿着车钥匙。

    站在落地玻璃窗对面。

    风吹过他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