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怀了君侯的崽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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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衣也从内湿到外,浑身汗意实在不爽利,左右无法安眠,熙宁起身拆了裹胸布,又将上下湿透的衣物尽数换下,趁着无人打扰,自己清洗了起来。 足清理了半个时辰,连鸟鸣之声都渐渐隐去,她这房间开窗正朝着南向,这会儿又有炭盆烘烤。明日一早这清洗之后的寝衣,大半就该干透了。 熙宁计划着,如此倒也来得及,她身上松散了,舒舒服服又重新躺进了榻里。 第52章 天光大亮, 熙宁这夜睡得满足。昨夜衣物换得勤,身上清爽了,连睡眠都好了几分。 熙宁缓缓睁眼, 瞧着顶上的承沉出神。 这时候方才觉得有些饿了,起得这般迟, 还不知小孩会给自己留些什么吃食。 若是有碗香浓又滚烫的菌菇汤便好了,她近来越发不能见到荤腥的吃食,若有清淡些的汤水或是甜粥自然是最好的。 她伸手摸了摸昨夜清洗的衣物,尚还有些湿气,自然是无法上身的。 熙宁裹了件厚袄子,她屋内这般景象不能叫人瞧见, 便叫人将吃食布在小孩处。 陈小孩却比熙宁醒的还要晚些,“柳大哥,这行宫之中的床榻怎的比公宫之中还和软些, 躺在上面一霎的功夫便睡着了, 昨夜甚至并未点灯, 一觉睡到了这时候。” 熙宁夸他一句,“柳大哥一早知道你是个勇敢的。” 见他情绪好了很多, 熙宁便重新建议,“待这事已毕, 柳大哥再将你送回营地里如何?” 小孩咬了口包子含糊的应了一声,显然并未做好准备。 “营里有万三和桑仕秾,你若有事便及时去寻他二人……” 小孩及时抓住她话中未挑明的意思,“那你呢, 你不去营地么?” 熙宁将皮薄如生绢的包子搁到盘中, “我有一件事情未了,要回家中一趟。” “我不可以跟着一起去么?” 熙宁笑着摇头, 怎的她身边之人一个两个的,都想将自己绑在他们身边,她一个大活人还能跑了不成。 “你忘了同赵侯的约定么?明年要升做上等兵,家中可还有两个人在等你。” 他连连摇头,“我不敢忘。” 或许这几日已经习惯于依赖在熙宁身边,“可是柳大哥要出发前,千万要同我打个招呼。” 熙宁不知道小孩为何有此要求,可是看他期待的神情实在不好说出拒绝的词句,便点头说了一句“好”。 两人用罢了饭,熙宁拜托桑仕秾从前手下的精兵提点小孩剑法。这人是桑仕秾离开之前特意为熙宁寻来的护卫,一直在行宫之中当差,剑法颇得桑仕秾真传,虽未到桑仕秾那般境界,可教学小孩是足够的。 这会儿却有几队人马自熙宁身后的小道而过,距离不算很近,穿着同桑仕秾这手下别无二致,熙宁暗自猜测,应当是在行宫中换防的守卫。 她在外看了一阵便又觉得困乏,回身便打算到房中小坐片刻,她屋内还有衣物需要整理,堆在那里山也似得,她一向整洁,只是想想那场景都觉得浑身难受。 她便打算先整理了那屋子,再小憩片刻便好。 侍者随他一起行至门外,熙宁却叫来人在外侯着便好,“我这里无事,你下去忙吧。” 那侍者应了一声,便正着身子退了下去。 熙宁确认那人已经走远,这才准备推门进去。只是这雕花木门微开了条细缝,熙宁未曾注意,推门直走了进去。 阳光自支摘窗外洒了进来,果然一室金光,晃得叫人睁不开眼。 而那人正在地心站着,正立在这片金芒之中,周身仿佛带上圣光,叫熙宁不敢出声惊扰。 此刻他手里正不知捏着什么,越发叫她心中惴惴。 熙宁贴着墙壁立着,那人循身回头过来,她这次看清他手中的物件。 那是她身上带着的最后一块裹胸布,昨日汗湿的厉害,她便赶忙趁无人之时洗了去。 熙宁暗想,从前他亦问过这东西是拿来做什么用,如从前那般搪塞过去,应当不是难事。 “君侯这时过来,怎得无人通禀,我好同小孩一道迎接。” 熙宁装作镇定,还在同他玩笑。 赵侯心中不觉已闪过千般想法,唯有一个他最不敢置信的,似乎一切却都在指向那处。 “这白布如此珍贵么,怎的你无论在哪都要带着?” 熙宁装作无知,“拿来做里衣罢了,你瞧这晾着的不都是内里的衣服么。” 熙宁上前将衣物收拾到一旁,又伸手去拽赵侯手里握着的裹胸布,可他力气颇大,叫熙宁揪了几次都未能如愿。 “君侯拿着它做什么,不过是不值钱的白布罢了。” 她仍旧一副笑脸,倒未察觉他已然改变了的认真表情。 “熙宁。” “嗯?” 她只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抬头看他。 “你有事瞒我。” 这话不是疑问,乃是肯定。 熙宁不敢抬头,只避开他视线玩笑,“我的家事背景,君侯再清楚不过,怎会有事瞒你?” 赵侯轻轻松了那白布,熙宁赶忙将东西抽了回去,总算松了口气。 背身对他,将昨夜清洗的衣物皆收到了一起,又一板一眼地将东西整理好搁进了包袱。 包袱里暂时没了其余裹胸布,熙宁也不怕赵侯看到包袱内容,大大方方展示一通。 “那日匆忙从公宫之中出来,还未来得及问君侯,如今宫中局势如何,你可有吃亏,窦君可有为难你?” 她独自喋喋不休,气氛却越发静谧,熙宁不知这人今日怎的如此沉默,正疑惑地转身,却突然看到他早已默不作声来到她身后。 “君侯……” 他将她狠狠压在榻上,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查验,才好叫他安心。 熙宁的脑袋磕在方才叠好的衣物之上,一瞬间天旋地转,立刻便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重量。 男女之间的力量何其悬殊,她用尽全身力气的挣扎,在赵侯看来不过是一只手便能制服的程度。 “君侯这是做什么?” 熙宁死死抓住长袄的对襟,她身上未穿裹胸布,若是洞门大开,那便完了。 他却全当未闻,全不去理她浑身战栗,一路攻城掠地,哪怕双手叫熙宁咬在嘴里鲜血淋漓,也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急得眼泪直流,“君侯这是在侮辱我,你忘了曾经教我得,士不可辱的话了么。” “自然没忘,却也没忘了叫你莫要欺骗我的话。” 那时熙宁不过刚刚被他带来身边,他对这个小小兄弟很是喜欢,用心教他许多东西,既像熙宁的兄长,也如她的老师。 “我并未欺骗君侯。” 熙宁趁他松手时缓了一口气,“君侯莫要听外人胡言乱语,你说过,你我可是兄弟。” 他却突然伸手去抚她有些稚嫩的小脸,“你却不知,我早不想当你是我兄弟。” 他喃喃自语,“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头一次见到你。” 熙宁上下牙打着冷战,不断磕碰在一起,却依旧大着胆子规劝。 “君侯,君侯莫要欺骗自己,君侯曾与燕女云雨,君侯喜欢女子……” 熙宁却已经感觉到他伸手进了自己的衣领之中。 她使劲全力按住这双作乱的手。“君侯明明幸了燕女,这时候却来同我说这话,又如此折辱与我。” “燕女?”他猛地去扯熙宁的夹袄,“燕女算得了什么。” 熙宁立马露出半个肩头,果真肤如凝脂,叫他神色一暗。 “君侯若还执意如此,便是要我死。君侯要让世人定我罪么,诱拐君侯,浪荡不堪?” 他总算有了小小理智,略松手将她放开晾在一边。 熙宁劫后余生,赶忙将衣物重新穿戴整理一番。 看着仍旧在自己身前不肯离去的赵侯,犹如惊弓之鸟。 她两腿却叫赵侯叉开了两边,他人在这之间立着,这姿势暧昧得令她羞涩,熙宁向身后移了两寸,缩回一只脚丫准备越过他身子去。 正将脚丫举到半途,却叫他将整个人摊煎饼一般的翻过来压在身下。 这姿势她再动弹不得,还未来得及叫他住手,衣领里已经探入一只不速之客。 两人具都呆愣在原地。 熙宁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她小心翼翼遮掩了这样久的时间,却叫他这般容易便突破了防线。 他却仍不敢相信,将人折过来如剥壳一般剥去了长袄。 那峰峦起伏,虽然隔着内裳依旧显著。 他欲向下伸手,却被熙宁寻到包袱中的一片令牌丢了出去,正正砸在他右眼眼窝之上。 那是赵侯所赠,叫熙宁可自由出入宫廷。 砸得他眼窝上拉了一道长长血痕。 熙宁再不叫他碰到,他进一分,她便退上两寸。 他右眼鲜血淋漓,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她半晌,忽而一言不发,转身出了门去。 熙宁几乎是经历一场大战,她累的精疲力竭,嗓子似乎都要喊哑,可门外不会有人应她。 这里是赵侯的行宫,里里外外都有他的人在把手,若无他的指令,没有任何一人敢在这时候冲进来救她。 方才那一队守备从身后匆匆过来,并非是换防上值,不过是赵侯驾临,加派人手罢了。 她将自己裹进了大衾之中。 如今如何是好呢,她是个女君,叫赵侯这样掰开来瞧了,试探了,他还能不能容她回到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