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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漾说不出口,她紧紧抿着唇,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她喜欢徐南烨。
这太丢脸了,明明她在心里头告诫过自己很多回,他们的婚姻实在荒唐,而她更不该在这种荒唐中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喜欢自己的。
那张骗来的结婚证,她把徐南烨骗来当丈夫,也把自己给骗进去了。
就算被男人逼到角落,被他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那该死的自尊心却还在苦苦支撑着褚漾的双腿。
如果她的试探又换来拒绝怎么办?
经过顾清识那次,她开始意识到,男人对自己的特殊,有时候只是糖衣炮弹,当她鼓起勇气往前迈一步时,他们就会果断抽身。
他们是明明白白的夫妻,于理,是她做错事在先,徐南烨自然有生气的理由。
而和其他无关。
褚漾小声的哭了出来。
像是只受尽委屈的小动物,被天敌叼在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小心翼翼地,生怕惹恼了他。
徐南烨的手被沾湿了。
他渐渐松了力道,最后终于垂下了手,无力的摊在身体两侧。
“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我是过来接,接室友的,但是我室友她,她先走了,”褚漾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擦去了脸上的眼泪,说一句抽两下,一句话被她说的无比拖拉,“那个男人……我是第一次见,我以前真的没见过他,更加谈不上跟他有什么。”
漏洞百出的解释,虽是事实,可她自己听进耳朵里都觉得扯。
徐南烨沉默半晌,没有开口。
褚漾以为他不相信,低着头又想再多解释几句。
突然有手指触上了她的脸颊,褚漾刚刚擦眼泪的动作太用力,这一碰,她的脸有些刺疼,忍不住抽痛低嘶了一声。
男人的指腹没那么粗鲁,又替她拭去了滚烫的泪水。
褚漾揪着裙摆,咬着唇逼着自己咽下了啜泣声。
徐南烨忽然哑着声音问她:“你以后能不能听话点?”
像是忽然失了声调,再用平常的声音说话需要缓冲,他还没恢复过来,嗓音里满是疲倦。
褚漾猛地点头。
徐南烨淡淡道:“离他远点,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
在盛怒过后,因为手背上忽然触到的冰凉,徐南烨渐渐冷静了下来。
褚漾觉得周身那股压迫的气息消失了。
他像是妥协般的退而求其次,精疲力尽的给出了对她的忠告。
别的他都不想再过问。
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褚漾止住了哭腔,小声问他:“你还在生气吗?”
徐南烨没打算骗她:“嗯。”
“对不起,”她态度诚恳,“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保证。”
褚漾大着胆子去牵他的手,男人只是顿了下,没甩开。
有情绪在心间悄然崩塌,而后溃不成军。
徐南烨低叹,伸手把灯打开了。
刺眼的光瞬间照亮了套房,褚漾眼睛有些刺痛,捂着眼睛慢慢适应房间里的光。
灯打开了,才发觉刚刚他有多用力。
原本她穿着裸粉色的雪纺裙,肌肤白皙娇嫩,如今手腕和脖颈处都被他捏出了红印,在灯光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原本精致柔美的盘发也乱了,小小的黑色发夹从发间显露出来,一半头发别着,另一半头发却以散落在肩膀两边。
她脸上的妆也花了,唯独嘴唇湿润嫣红,比原本上妆后的颜色更妖娆几分。
徐南烨喉头微动,眼中仍然流淌着晦涩难明的情绪。
他实在好哄。
“你在这里休息,我让人过来给你重新整理一下,然后再送你回家。”
徐南烨捡起地摊上的眼镜,重新戴上,打算离开这里。
手指刚放上门把,后面有只手扯住了自己的衬衫。
褚漾用蚊子般的声音对他说:“外面怎么办?那些人认识我吗?”
“不认识,”徐南烨轻声回答,“外面我会处理,你待在这里就好。”
褚漾就算没来过这种场合,也知道刚刚他的行为有多惹眼。
“麻烦吗?”
徐南烨点头:“麻烦。”
“那你还……”
褚漾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徐南烨如今能留她一条命,她就该感恩戴德了,哪儿还敢说他什么。
“我不是做什么事都能保持冷静的,”徐南烨抚上她受伤的唇角,恶作剧般的重重按了几下,“别再惹我生气。”
褚漾的眼泪又疼出来了,徐南烨生气她不敢惹,只能听话的点头答应。
——
徐家老二动手打了小崇总。
为了一个女人。
这件事不过半个小时,便迅速传遍了整个会所。
但消息的传播范围也仅限于此了。
徐南烨回到大厅时,所有人都在看他,但没人敢上前过问。
他视若无睹,直接往小包走去。
只有徐北也还留在里头。
见他进来了,徐北也直接站起来问他:“二嫂怎么样了?”
“我待会送她回家。”
“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没人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但二嫂的身份现在还不能说,得等到这件事差不多被人忘了,”徐北也啧了声,“你问二嫂了吗?她为什么会跟崇正雅在一起?”
徐南烨目光淡然:“不知道。”
“你没问?”徐北也惊讶的睁大了眼:“你居然连问都不问,你心真够大的啊。”
徐南烨低头,摘下眼镜,指腹用力揉捏着睛明穴。
半晌后才沉声道:“我不想问。”
“你不是吧,连这都不问,”徐北也重重叹了口气,“那二嫂要是真红杏出墙了怎么办?原谅她?”
徐南烨声音低沉:“那她这辈子就别想走出家门了。”
徐北也忽然浑身发毛。
原本同情他头顶草原,现在又开始同情起那个不谙世事的二嫂了。
徐北也坐到他身边,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抚上他的肩膀:“非法囚禁是犯法的你要三思,我看二嫂挺文静的一个小女孩儿,不可能红杏出墙的。”
徐北也扯了扯嘴角:“你不了解她。”
撩男人她可是在行的很。
这被他撞见的就第几回了,徐南烨都懒得回忆。
他突然叹了口气,倾身替自己盛了一杯酒,一直盛到酒杯边缘,酒水已经快要溢出来才作罢。
然后仰头一口干掉了整杯酒,动作仍干净优雅,只是放下酒杯的动作变得有些暴躁。
徐北也从来没见过二哥这副样子。
“你到底在生谁的气啊?”徐北也无语了:“要不你出去再揍崇正雅一顿解气?”
徐南烨居然点头了:“好主意。”
徐北也无语了。
不能怪女人发现丈夫出轨只揪着小三打,男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