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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二位入席,家主马上就到。” 这里的人还真是玩古装戏玩上瘾了,黄总想,家主是哪个朝代的称呼?没听说过。 他便也索性学着古装剧,答:“有劳。” 膳房里面比从外头看着宽敞,淡色的朦胧灯光笼罩着靠墙的小圆台,圆台两侧垂下莹莹发亮的流苏链,像是神话里的龙宫。 圆台下面摆了十多张沙发椅,从后面看,基本都是秃了顶的大脑袋,杜总黄总一落座,人就满了。 几乎同时地,屋内广播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欢迎各位参加晚宴的贵宾,今晚我们的定食已经备好,下面直接进入‘拍卖’环节。”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把前面的章节稍微修一下,比如改一改被河蟹成口口的词。 更新时间不变的,晚上九点~ 第28章 拍卖 “今天有一些新面孔。”广播里的男声停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么,请允许我为‘拍卖’环节做一个简单的说明。各位贵宾面前的盘子里放着筹码,一个筹码代表三万,看中加价即可,上不封顶。” 一般领导发言,都爱用“我简单讲两句”、“我再说三点”此类话语,黄总自己平时就这样,所以觉得广播里这人多半要啰嗦个没完,正准备掏出手机打发时间,不料还没解锁,对方就说完了,还真是简单的说明。 他收起手机,心想,参加晚宴的怕不是都傻了吧,几万块钱吃一点药膳? 虽然三万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他从穷小子一路白手起家,自诩懂得创业艰辛,和那些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人不一样,花钱也要看花得值不值。 杜总大概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我那心脏病,大大小小的手术动完,都上百万了,差点把我治成个死人。在膳房当时用八十多万拍下,不算什么。” 也就杜总这种败家子,能对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挥金如土了。黄总没作声,还是决定再观察观察。 膳房内灯光熄灭,只留圆台一圈还亮着,从后头款款走出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是进门处的那个迎宾女人。她的发髻高高挽起,换了一支更为艳丽的花,脸上带着非常标准的商业化笑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静静地立住了。 边上有个胖侏儒尖声说道:“这道药膳叫做‘目’,有明目功效,可治失明。” “一般先上来的,都是这种小料。”杜总低声讲解,“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后面。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我想要的。” 虽然是小料,也很快被一个眼镜男以六万的价格拍下了,迎宾女人端着托盘走到那个人面前,俯下/身来,隐约露出胸口的肌肤:“请问这道药膳,烧法您选择‘嚼蜡’还是‘细作’?” “什么意思?”黄总一头雾水,难道不应该是清蒸还是红烧吗? 杜总:“嚼蜡就是原汁原味,直接吃,细作就是再送回厨房加工。细作要另外加三万的加工费。” 这他妈也行?黄总简直对膳房的圈钱手段叹服了。 拍下的人大概也是新客,不是很明白,问过旁边的人,才答道:“嚼蜡。” 迎宾女人微笑了一下,打开了托盘,里面有一个雪白的瓷盘,瓷盘上只放了掌心那么大的一个圆形物体,褐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拍下它的人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然后黄总就看到他没几秒就把钱吐在了地上。 “好难吃!呕……好恶心……这是什么……”那人捶着椅面,几乎都要跪在地上了,一只手不停地往嗓子里抠,频频作呕,眼泪直流。搞得黄总好奇的不行,想自己亲自试吃一下。 “一般熟客都会选细作。”杜总开始马后炮了,“因为这个药膳真的太难吃了。没人能想象得出那种味道,又臭又骚,还混着烟熏味,嚼蜡?蜡都比这好吃。” “你当时选的什么?”黄总问。 脑满肠肥的杜总脸上肉一颤,露出蛋疼的表情:“当时不懂事,选了嚼蜡,情况也和这人差不多吧,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后来重新送到厨房加工的。” 那个人暂时停下了呕吐,一边穿着长袍的服务生很快过来清理了地面,把人扶着坐好。就从这熟练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止几个人在膳房里吐过。 “请问您需要改成‘细作’吗?”迎宾女人依然是无懈可击的标准笑容,“只需要再加一个筹码。” “加。”那个人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 迎宾女人将手里的托盘重新盖上,递给一旁的长袍服务生,服务生后退几步,转身走出了门。 “一个小插曲。”侏儒锐利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下面是第二道药膳。” 第二道药膳是“背”,可以强健体魄,治疗肌肉瘫痪。这群秃顶里面,久坐办公室不运动的还挺多,大概都渴望着把一身扁塌塌的肉重塑一下,好绽放人生第二春,为着身强体壮四个字,争先出价,互相叫上了板,有两个竞争得激烈的,差点撸起袖子就打起来了。 黄总不知不觉看得入迷起来,他觉得这一晚上的经历都怪奇特的,大家都好像着魔了一般,互相跟着叫价。他反倒对食材不关心了,专心致志地研究上了几人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最终,这道“背”让一个人以三十六万的价格拍下,同样被送往厨房“细作”了。 疯了,都疯了,黄总想,举世皆浊我独清啊。 “第三道药膳。”侏儒报着名字,“‘月’,可通五脏内腑之气,消结石。” 黄总猛地一激灵,他那宛如月账单一般的病历单上,恰好有一条就是“胆结石”。他原先对着这些人抱着看戏的态度,这会儿忽然就有人邀他上台演戏,他有点踌躇不决了。 吃,可能是浪费钱,不吃,可能会后悔。 他犹豫间,那边已经有人出了价,铜制筹码撞在盘子里,发出一串哐哐当当的声音:“十万。” 这声音一下子震透了他的耳膜,一瞬间四周吵吵嚷嚷,空气里弥漫出金钱和躁动的味道,他抓了一把筹码,洒在盘子里,面目狰狞:“两倍!” 一直到迎宾女人端着托盘缓缓走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拍下了那个劳什子的药膳!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刚才是怎么冲动拍下的。现在回想,他只记得空气里那股味道让人躁动不已,充满了煽动的意味,面对和自己叫板的人,他只想狠狠地抓一把筹码摔在对方脸上。 “请问,您选择嚼蜡还是细作呢?”出神间,女人已经开始问话了。 “细作。”买都买了,也不差这三万块钱。 “喂。”杜总出言提醒他,“你一个结石,至于吗?” 黄总如梦初醒:“那刚刚那个人为什么出价十万?” “那个人啊。”杜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