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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轿子速度就慢了许多。 宁成荫掀开轿帘一角,好似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街道,只收回目光的时候往上看了一眼,果然是合家欢。 惊鸿一瞥,宁成荫竟是看见个熟人,眉头微皱,轻轻在轿子上扣了三下,轿夫得了信号,脚下又快上几分,这下直到到了皆有食门前轿子才缓缓停下。 “王妃,到了。” 沈灵已经提前过来帮沈掌柜主持大局,看到宁成荫的轿子立马迎上来。 宁成荫缓缓走下轿子,虽然沈掌柜被捉了,皆有食的生意却没受什么影响,现在也不是正饭点时间,大厅里依旧人声鼎沸。 “王妃,楼上雅座备好了。” 娇月一直挡在宁成荫身前护着她,唯恐人来人往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她,打听到楼上雅座已经备好立刻就劝宁成荫去雅座。 宁成荫却有自己的打算。 “先去后厨看看。” 沈灵一路没有说话,只跟在宁成荫身边。 “店里人知道沈掌柜的事吗?”宁成荫淡淡问道。 沈灵摇头:“我只说我爹身子不适,这两日不来店里。” 宁成荫点头,又问道:“我刚刚路过合家欢,他们虽说生意还是一般,但门店还是开着的,我瞧着也没有被烧的痕迹,沈掌柜当真是以纵火的说法入罪的?” 沈灵不知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那官兵只说是后厨放食材的地方被烧了,小厮发现及时,所以店面没有什么损失。” 合家欢的后门宁成荫去过,如果当真有那么一把火,从放食材的地方烧起来,那应当是从合家欢的后门进去的。 “那边说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说是晚上快关店的时候,当时合家欢只剩下一个店小二在清扫。” 宁成荫皱眉:“沈掌柜是何时回家的?” 沈灵沉默。 宁成荫疑惑道:“怎么了?” 沈灵低垂着头,双手攥的紧紧的,嘴唇颤抖着说:“王妃,我知道这样说很难取信与人,但我爹真的是清白的,从小到大他从未骗过我。” 宁成荫只觉得早晨起床时的偏头疼现在更重了:“你与你爹相依为命,出了事你爹能依靠的只有你,所以你要做的是保持冷静,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没有证据,你纵使说破嘴皮子他是清白的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说的颇重,一方面宁成荫确实头痛,另一方面皆有食的事情她以后也是想放权给沈灵的,这时候就更想提点她一下。 沈灵没有让宁成荫失望,很快收拾好心情,平复语气回道;“让王妃忧心了。我爹昨日回来的确实比往常晚上一些,我当时正在厨房研究新菜式,觉得奇怪还问了我爹原因......” 沈灵越说声音越小,宁成荫以为沈灵又开始情绪激动,停下脚步看过去却发现沈灵大睁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宁成荫心中一拎,吩咐道:“二楼找个最靠里的雅座,派人在外面看着,我要同沈小姐单独谈谈。” 上了楼屏退下人,宁成荫再看向沈灵,沈灵依旧是那副怔愣的样子。 “砰” 宁成荫下了重手将茶杯磕在桌面上,沈灵这才回过神。 “现在四下无人,你说说吧,可是想起什么?” 沈灵闻言神情扭曲了一瞬,猛的跪下:“王妃,我是我爹一手抚养长大的,他出了事,无论如何我也是要救他的,只是王妃鼓励我走厨艺这条路,教我帮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欺瞒王妃。” 沈灵说完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刚刚回答您问题的时候,我回想起昨日我爹回来的时候,我多嘴问了一句他的去向,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此刻想起来他神色确实有些慌乱,而且衣衫也有些凌乱,明明是寒冬腊月,脸色还薄红,似乎出了汗。当时被忽略的这些细节因着您的问题突然叫我想了起来,也可能是我一直在骗自己......” “沈掌柜不是这样的人。”宁成荫声音平稳。 沈灵没想到能得到这个回答,一时愣住:“啊?” 宁成荫叹气站起身,站在窗边远远看着合家欢的方向,半晌说道:“皆有食在我接手之前说是门可罗雀也不为过吧,那时合家欢生意红火,我第一次来皆有食见到沈掌柜,他当时尚且淡定,现在又有什么理由要去烧一间新开的酒楼后厨呢?” 沈灵语塞。 宁成荫微微弯腰将她扶起来,又递了张帕子过去:“擦擦脸吧,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刚刚同我说的话切莫在你爹面前说,伤了他的心。” 沈灵咬着唇,满脸懊恼。 宁成荫用了劲儿狠狠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这叫关心则乱。现在跟我说说,那衙门也不能因着你爹回家晚了就抓人吧,他们手里凭证是什么?” “官差说在合家欢后厨放厨余的巷子里,找到了我爹的玉佩,那玉佩上还有我爹的表字。” 宁成荫皱眉,这就有点麻烦了。 “你可问过你爹,最近有没有去过那条巷子?” 沈灵摇头。 宁成荫只觉得今日火气实在大:“是没问还是没去过?” 沈灵低头:“我爹说不记得了。” 宁成荫冷哼一声,这父女倒是好,女儿出个事儿就慌了神,这当爹的死到临头还咬着秘密不肯说。 宁成荫依旧不认为这事儿是沈掌柜做的,但沈掌柜说不记得她也不信。 宁成荫想到刚刚惊鸿一瞥所见,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现在那合家欢是谁掌事吗?” 沈灵睁着一双鹿眼写满了懵懂。 宁成荫樱唇微启:“单沧。” 沈灵吓的张大嘴,显然是想起被单沧戏耍的过往。 宁成荫生气也正是为此,她自问算不得什么菩萨心肠却也从不与人主动交恶,上次狩猎场之事过后,她回府可是仔细思索了许久,确认自己不曾得罪过这么个人,怎么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了。 宁成荫不确定这事是单沧主使的,只是单沧必然是知道沈掌柜被捉会惊动她,想着要与这神经病打交道,她头愈发的疼。 沈灵震惊过后,柳眉倒竖,情绪立刻被愤怒占了上风:“我,我要去找他算账!” 宁成荫甚至都懒得阻止,只冷冷说道:“他是右相之子,即使不会武艺,你也近不了身。” “定是他设计陷害我爹的。” “是不是他设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救你爹出来。能让你爹身陷囹圄依旧护着的,除了亲人,亲人只有你,你觉得还能有谁?” 宁成荫挑眉,向沈灵递个眼神过去,只叹沈灵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实在不懂。 宁成荫挫败,只得说明白:“除了亲人,那只有爱人了。” “您,您是说,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