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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纳他, 却心存侥幸以期能杀敌放血以表几分不值钱的忠心。 “我若是你,就立刻带族人回山, 寻个天帝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你可知谋杀仙子的罪名是什么吗。”牧染好心提醒了下, 旁边貌美如花的仙娥脸上带着惊恐僵硬的神情, 地上的鲜血都还未干透。 天界的人死了都会魂归天宫,查明功过奖罚重施, 所以老狐妖一剑下去算是为族人背上了弑仙的重罪。 这么个美貌的仙娥, 不管好坏,怎么就能下得去手,牧染正想着, 一道夹杂着冰雪的风迎面袭来,他想也不想抬剑抵住,风声剑声相撞,发出嗡的金石碰撞的铮鸣。 老狐妖一击不成,脚下一转飞出百米之远,狰狞盯着小院中的人,忿忿带族人撤退离开。 苍歧有意去追,被牧单拦下了,“不用,天帝正在气头上,正缺个杀鸡儆猴的噱头。” 他说这话的时候苦笑了下,而天帝要儆的这只猴就是自己,再等不日,杀字就要落到自己脑袋上了,牧染看着身边的人,将来会怎样,他还真看不清楚。 院子里煞气血味太重,一夜过后,黎明落在院子里,照出一地的血迹斑斑,院子里都是长辈,好不容易有个平辈的还是个病娇,打扫的重活全都落到了牧染的身上,从夜里清扫到晌午。 刚好凡间过小年,按当地习俗来说就是要清扫蒙尘,祭拜灶王爷,再供上黏牙的芝麻糖,煮一锅饺子阖家团圆吃一顿饭。 昨夜一夜雷雪交加,屋里的人浑然不知,云吞缩在棉被里熟睡了一天一夜,第二日醒来还有些无精打采,后背拱起的脊椎骨发疼,他迷糊给自己摸了摸脉,约莫是下了个蛋,引起了些陈年痼疾,劈在蜗壳上落在骨子里的旧伤疤又麻又痒。 云吞捂在被子里听外面的人正轻声细语的说话。 苍歧抱着个瓷花盆几天都不撒手,前一会儿不知从哪寻来了个红艳艳的布兜将花盆裹了起来,说跟门外头的婶婶打听,刚生的孩子用红绸能沾喜气,讨吉利。 土堆里黄豆大小的蛋静静埋了两日,却没任何动静,苍歧见过下蛋的爹娘都整日整夜趴在蛋上孵,就和牧单商量去外面买两只老母鸡给他儿子孵一孵,要不然再去捉几只蜗牛也行。 牧单闻言很想拍一拍他脑袋,是不是傻,殊不知当初自己也是这副模样,然后也忧心起来,当初云隙生他俩时正值春暖,不像现在冰天雪地,盆子里的土摸着总觉得冰凉。 山河回暖这事对苍歧而言大约就是动动手指的意思,于是两人头对着头合计,要不要为了家里的宝贝任性一回。 幸好云隙出来的及时,持着剑将两人打走,胡闹什么,然后伸手将花盆里的蜗牛蛋拎了出来。 “欸!”苍歧急忙唤住他。 云隙瞪他一眼,优雅摆出兰花指慢条斯理捏着蛋,对准温暖耀眼的太阳,靠着牧单慢吞吞说,“不~知~道~生~的~是~蜗~牛~不~” 别看现在是个蛋,蛋里爬出来什么还不好说呢,牧染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刚从外面劳心劳肺买了一筐子蔬菜肉馅的牧染摸摸自己的后背,从菜上摘出只冬眠的蜗牛,幽怨的心想要不要借只蜗壳,讨爹爹欢心。 “会不是蜗牛吗?”没料到蜗牛蛋里还会爬出来其他东西,苍歧立刻紧张的望着自己的蛋。 他超想要蜗牛的。 黄豆大小的蛋对着太阳能一眼看清楚里面晶莹剔透的蛋清,蛋清里面模模糊糊裹着不明显的阴影。 苍歧不耻下问,“这是什么?” “如果是只蜗牛,就是壳。”牧单说。 苍歧认真点点头,又伸长脖子凑过去,指着壳边上极不显眼的小灰点,“那这个呢?也是壳?” 那一点太不明显了,牧单和云隙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说的小灰点,这灰点是椭圆状,颜色很淡,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像个什么,猜测觉得估计是蛋清里的杂物。 苍歧担忧点点头,生怕里面的小东西生了什么病。 云吞把脑袋伸出来,朝门外叫了声。 苍歧耳朵尖,立刻走进去将云吞裹着被子抱起来,“醒了,饿了吗,身上还疼吗?” 云吞哼哼唧唧抱住他,嗅着苍歧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诱人芬芳,用脑袋蹭了蹭他下巴,真好,一醒来就能抱住自己喜欢吃的,更好的是喜欢吃的还是喜欢的人。 云隙从身后暗暗伸脚,被牧单拦腰抱住,拖出去了,留下他们和蛋独处。 苍歧默默感动,公公真是太仗义了。 云吞让出个地方,让苍歧上了床,躺进一个被窝里,他们一个有壳,一个睡土里,倒是真不经常同床共枕。 “这~么~小~”云吞缩进他怀里,撑起被子,将蛋蛋拿了出来放在床褥中间,当初生蛋的时候疼的要死,还以为蛋蛋太大了,现在一看就豆大,总觉得丢脸。 苍歧亲他额头,“和你一样。” 这么小,又白又净。 云吞将蛋蛋左右拨两下,被苍歧赶紧按住,怕他把蛋蛋晃傻了,一看就是亲爹。 蛋蛋顺着他的动作滚到苍歧手边,云吞拨过来,又滚过去,就好像他那边是斜坡,特吸引蛋,怎么都拨不回来。 云吞皱眉,看着圆鼓鼓莹润的蛋,心里涌起一丝不大好的危机感。 该不会…这蛋要和他抢吃的吧! 苍歧知晓他这个想法,抱着人哄了一下,“没事,反正我也吃不完。” 云吞,“……” 摔触角,那也很不想分享啊。 苍歧笑,将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云吞的脑袋,又舔舔他耳朵。 “嘶——”云吞瘫在床上倒吸口气,尖锐的疼从骨子缝里传遍全身,让他脸色瞬间白了。 “吞儿!”苍歧立刻撑起身体去查看云吞的情况。 云吞躺在床上缓了缓,翻身趴到枕头上,让自己的脊背减轻重量,拽着苍歧的衣襟,摸摸他的脸,“没~事~,旧~疾~,不~经~常~复~发~” “是壳上的伤口疼吗?”苍歧想碰他又不敢碰,手指伸出来,半空又蜷缩了回去,从怀里摸出用一只水色冰釉纹的小葫芦,“这是药,能治你的旧疾,我替你涂。” 云吞趴在枕头上接过小葫芦,打开嗅了下,眉头一凝,抬手把苍歧摸了一遍,“你~把~你~自~己~磨~成~粉~了~?~!” 这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你的意思吗,苍歧心里甜的跟吃了糖葫芦一样,望着云吞趴在枕上出落的一身挺翘凹凸有致的线条,心猿意马道,“不是,用孢子在雪中种出来的。” 他瞒下用血浇灌的事,伸手轻柔在从分明的肩胛骨摸到小屁股,在上面停留不断,“我答应云大人要为你治好身上的伤。” 云吞抿唇一笑,眼里像洒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