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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很窄, 在香雾氤氲中泛着冷光, “吞儿, 过来。” 云吞一愣,从苍歧身后露出脑袋,含着酒窝眨巴眨巴眼,“小~胖~子~?” 中年男人, “……” 身后是婀娜多姿的楼中姑娘,身旁站着自己的手下,男人似乎很不想承认这三个字,但看着虎视眈眈的苍歧,若是不承认,想把人带过来是不可能了,只好勉为其难点了头。 云吞一笑,正欲走过去,却被苍歧握住了手,他抚掉他的手,笑着说,“故~人~”,然后在帝君不情愿的目光下欢喜扑了过去,把中年男人抱了个满怀,“小~胖~子~,真~的~是~你~呀~” 小胖子旁光瞄到正好奇朝他张望的捂嘴直笑的姑娘们,饶是在江湖早已经滚了一年有余,也碍不住这三个字带来的面红耳赤,伸手揉揉云吞的脑袋,“怎么来了,没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想~你~就~来~了~”,云吞掐着他的一把细腰,左右瞧来瞧去,最后满眼心疼道,“山~上~没~有~鸡~腿~吃~吗~,都~瘦~了~” 是啊,老母猪都变小细蛇,苍歧酸溜溜的想,早在云吞叫出那三个字时就明白了,原来这人就是让云吞连家都不回必须要先去见的故人,就是扯了老贵的布做衣裳的那个人。 眼看着云吞主动扑进怀里,苍歧心都冷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云吞非见他不可,苍歧想的整个心拧巴的疼,若他是小蜗牛的心上人,若小蜗牛跟他走了,他该怎么办。 苍歧垂着眼睑,眼里有风云搅弄湖水。 方怀道,“盟主,不如先将二位公子请进楼中送上茶水再做详说。” 颜至笑道,“好,我都忘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方怀,命人送上花果肉脯,蜜水,对了,去药庄,将昨日送来的两只千年紫灵芝给拿来,一同都送进房中。” 他详细交待完后,好像这才想起来云吞身旁的人,扭头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和吞儿是如何相识的?” 颜至剑眉星眸,看似问的十分礼貌,实则话语之间隐渗着打量警惕之意,他对人一向和气,但不知为何一瞧见这个人,就有种从心底涌起的防备。 云吞不等苍歧开口,抢先道,“他~姓~苍~,是~岛~上~的~夫~子~” 颜至哦了声,暗中捏诀想探了探这个人的底,哪知放出来的咒决刚碰到苍歧的袖摆就被无声无息化去,丝毫不见得涟漪。 颜至和云吞不同,小蜗牛胎中带伤,身体不好,修为也浅,遇见法术高强的人不会主动探底,也探不出来,在颜至眼里,云吞和野生的蜗牛没什么区别,一捏就碎,软绵绵的。 而他自幼习武修炼,虽比不上他二位爹爹,但胜于天资聪慧卓绝,内息醇厚根基扎实,一般的小妖小仙饶他一看便能看出是什么来。 但这个人,颜至却没有一点头绪。 他启唇一笑,挡在苍歧与云吞中间,道,“哦,原来是苍老师,久闻大名。” “……” 苍歧八风不动睨他一眼,轻而易举的破开他的阻拦,站在云吞身侧,在小蜗牛踏进生平楼里满是脂粉的房间时握了下他的手,又极快的松开了。 颜至眼睛一凛,默不作声跟了进去,皮笑肉不笑的挨着云吞坐,看着苍歧道,“苍老师教的是什么科?” “识~药~!”一旁正捏着小勺吃着方怀送来的果脯的云吞腮帮子鼓鼓的,说话虽慢,抢的很快。 苍歧嗯了声,看也不看牧染,目光温柔的粘在云吞身上。 “哦,识药?刚好,我这药庄里新进了一批药材,不妨苍老师帮在下认认,好让我也开开眼界,看看笕忧仙岛是否有外界传闻那般能生死人,肉白骨。” 识个药材能证明得了什么,云吞觉得小胖子多日不见不知跟谁学的一副高深莫测,他推下他的肩膀,听外面丝竹袅袅,隐隐有声音夹杂其中,“帐~查~好~了~?出~去~把~你~的~事~忙~完~再~来~” 云吞的语调老成,仰着一张不到二八年华的脸训中年男人的颜至,颜至没有怪他没大没小,反而似是早已熟悉,抿了下唇,不放心的留下方怀,自己出去先将生平楼未完的事处理完。 颜至走后云吞找了个借口把方怀也打发出去,等人都走完,他脸色微变,快步走到盥洗盆前吐了起来。 苍歧给他顺顺后背,摸着里面纤细的脊椎骨,“这么吐下去不是个办法,你若是不肯同我回去,我就只能让陆英出岛。” 他将云吞抱到床上坐着,蹲在他跟前送上一杯清茶,茶水不知是什么茶泡的,喝完身上也好似染了馥郁的清香。 云吞捧着茶杯,用杯盏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致的眉眼,左右乱转,从轻纱罗帐转到琴台窗格,最后落在眼前这双幽黑的潭子里。 “不~准~!”茶水润了灼疼的喉咙,云吞定了定心神,下意识用小手捂住肚子,瓮声瓮气的说,“帝君回岛吧~,将云吞送至这里已可~” 从踏进这里起苍歧就晓得这是个什么地方了,他虽没见过,但在书中看过不少,什么所谓的歌舞升平,不就是个寻欢作乐的烟花场地,抬眼望去,姑娘衣不蔽体,简直有辱斯文,怪不得方怀会尴尬不说,想必也是觉得难登大雅。 这么想来,能开升平楼的人怕也不是什么良家善人。 苍歧挑挑拣拣,寻了比较似褒似贬的话含蓄的表达了下自己的意思。 云吞虽然年纪不大,但又不傻,当即就不乐了,把喝空的茶杯丢他,“帝~君~再~说~,我~就~生~气~了~!” “我只是担心你。”苍歧握住他的手,“况且,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好——” 嘭! 云吞没忍住,抬手一巴掌脆生生拍在身前光洁的额头上。 苍歧捂着脑袋,委屈看着他。 云吞语气疾道,“别的人帝君怎么看云吞不管~,可他你不能说~,染儿和我一同长大~,什么脾性我最了解~,不用帝君多管闲事~!” 一同长大,染儿? 那这个颜至莫非长得也太着急了。 苍歧心里淤堵,他并未有什么意思,只是生怕云吞出事,来了这种地方又怕云吞学坏了,让他将他留在这里,留在陌生人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安心。 苍歧觉得约莫在云吞眼里,只有他才会伤害他,而他也的确做了,将小蜗牛推到了离自己天涯远的地方。 他闭上眼,压下汹涌弥漫的疼痛,声音哑了三分,“抱歉。” 云吞看着他黯淡受伤的神情,不知怎么,见到颜至的喜悦也被冲刷干净,他抬手想碰下这个男人,但手指刚动就僵住了。 此时正是与他分开的好时机,若是他坚持,兴许苍歧就真的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