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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葫芦娃紧随其后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然后蹦蹦跳跳地跟在阿烟后头。 那厢爬山虎弟弟敲了敲阁楼的圆窗,告诉傅西棠:先生,您的掌中宝正在赶来的路上。 傅西棠放下手中的旧物,从窗口探出头去,就看到小铁门那儿跑过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潇洒不羁的许白。 许白的后头跟着拿着洗碗布的阿烟,阿烟后头又跟了一溜儿葫芦娃,一长串,跟开火车似的。 跑进铁门后许白又忽然急刹车,后面便发生了一起连环撞车事故。 “嘶……”阿烟摸着自己的鼻子,控诉道:“你忽然停下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自由,你跟着我干什么?”许白问。 阿烟一时答不上来,回头看着葫芦娃,“你们又跟着我干什么?” 葫芦娃:“啾?啾?啾?” 许白自顾自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东张西望地瞧着。 “你干哈呢?先生在楼上。” “你不早说。”许白登时又放松起来,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地看着手指在眼角沾到的可以残留物,忽然意识到——他还没有刷牙洗脸。 果真是睡傻了么? 许白静静地思考着妖生,忽然,有人在背后戳他。 他回头,就见爬山虎弟弟在背后跟他比划道——先生在阁楼上看你呢。 许白僵硬着脖子抬头看,就见傅西棠手中拿着本书,倚在那圆形的窗子前看着他。他今天穿着白色的棉质衬衣,戴着金边眼镜,在圆窗那一圈漂亮花纹和爬山虎青绿藤蔓的环绕下,看起来像一个贵公子。 许白确定自己的眼屎已经擦掉了,然后笑不露齿地跟傅西棠挥了挥手。然后他就看到傅西棠单手轻轻在窗檐上一撑,人就从阁楼上轻飘飘地跳了下来。 他这“跳楼”跟许白的可不一样,许白那叫英勇无畏式自由落体,他这得叫潇洒如风,落地时都轻飘飘的,没激起一丝尘埃。 今天的许白,也非常想为傅先生打call。 “傅先生。”许白跟他打招呼。 傅西棠走到他面前,余光瞥向爬山虎弟弟,说:“去拿牙刷和毛巾来。” “诶,不用不用。”许白觉得丢脸丢大了,傅西棠却牵着他的手,兀自将他往院子里带,“跟我来。” 于是许白穿着他的条纹大裤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跟在傅西棠后面,像个宿醉醒来被老父亲抓到的叛逆少年,生无可恋。 他也不知道他干嘛要急匆匆跑过来见傅西棠,脑子抽的。 哦对了,他做了个梦来着,梦见傅西棠被大怪兽抓走了。 日啊,他从北京一路追到昆仑山,没有坐任何交通工具,硬生生用两条腿跑过去的。途中还经历了丧尸潮和原始动物大迁徙,他打过丧尸骑过猛犸,差一点就要称王。所以说梦都是不科学的,他要有这能力,还有夸父什么事儿。 花园里有一口古井,就掩映在花树后面。 傅西棠带许白走到古井前,亲手帮他提了一桶水上来,说:“以前没有自来水的时候,我跟北海都用井里的水刷牙洗脸。” 许白掬了一把水感受一下,很清凉,也很干净。 “你们就站在这儿刷牙洗脸吗?”许白忍不住问。 “阿烟会打水进去,但北海通常都喜欢自己蹲在这儿,他有一个专门用来刷牙洗脸的小马扎。”傅西棠说。 许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见傅西棠如此平常的提起北海,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跟阿烟的小马扎一样吗?” 傅西棠说:“阿烟的那个就是他的。北海过年的时候给城东的家具师傅写了篇贺辞,让人家给他做了个小马扎,然后跟阿烟一道偷了我库房里的材料。黄花梨木,江南云锦。” 一个,古董马扎。 许白:“……” 这时,爬山虎弟弟把牙刷和毛巾都送过来了,还贴心地帮忙把牙膏给挤好了。阿烟也殷勤地送来了小马扎,虽然他并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一段怎样的谈话。 许白坐着天价马扎,刷起了牙。奈何他的头发太乱,又长得有些长了,于是难免被水沾湿,贴在脸颊上忒烦人。 傅西棠见他又一次用手腕去撩头发,于是就随手从树上折了一段细枝,稍稍用手指捻了两下,那细枝就变得异常柔软。 他站到许白身后,撩起他的头发,不慎熟练但还算顺利地给许白扎了一个冲天小丸子。那细枝在他头发上一圈又一圈地绕过,最后,扎出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许白享受着傅西棠的服务,而后低头在水井中欣赏了一下自己的造型,诚恳地说:“如果它不是绿的就好了。” 第54章 日常 傅西棠最终在许白的强烈要求下,把头绳换成了粉红色,因为旁边的花恰好是这个颜色。许白沉默了一会儿,问:“我能换回绿色吗?” “不能。” “其实绿色挺好看的。” 然而傅西棠并不打算继续接茬,他显然是更喜欢这个粉色。 许白觉得傅西棠的品味有问题,但他不敢说。 葫芦娃原本围在井边看井水,看到许白的新造型,也好奇得很。趁傅西棠不注意,他们接二连三地跳到许白身上,企图去他的头顶跟丸子兄合影。 丸子兄圆不溜丢的,一定是他们失散的同胞兄弟。 他们努力地蹦,蹦啊蹦,坚信自己一定会翻阅许白这座高山。蹦上臂弯,占领肩膀,然后成功登顶! “啾!”胡一被傅西棠一把拎住了白色的小尾巴,倒掉着提了起来。 胡二想去救胡一,情急之下咬住了胡一的毛。 胡三想去救胡二,情急之下咬住了胡三的尾巴。 胡四想去救胡三…… 胡一二三四五六七,保持着猴子捞月的造型,被傅西棠提了起来。 许白看到这一长串,笑出声来。 傅西棠把葫芦娃挂到树上,说:“不许胡闹。” 葫芦娃很听话地装乖巧,可是它们实在撑不住了。“啾”的一声疾呼中,串串倒塌了,胡二咬掉了胡一几根屁屁毛。 “啾啾啾!”我秃了! “啾啾!”秃了! 刚刚还兄弟情深的葫芦娃转眼反目成仇,并且大打出手。 哦不,他们并没有手,只是几个弹球在那边互相冲撞。他们炸起毛来,尾巴都变大了一圈,变成了哆啦A梦的小拳头,拼命甩动,激烈互殴。 “啾!” “啾啾!啾!” “啾!” “……” 太喜感了。 真的太喜感了。 许白要很努力的控制自己,才可以不笑出声来。 屁屁秃了一块的胡一似乎因此而战斗力大减,被其余两个兄弟弹飞了,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滚进了草丛里。许白连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