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 第19节
他道怎么方才冲他撒娇,原来是看到了嘉阳,临时抱佛脚她倒是玩得溜。 昭虞依偎着江砚白身子抖了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到这声音就觉得不自在,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江砚白却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垂首低声道:“莫怕,她不敢欺负你。” 昭虞眼珠乱瞟,她确实不怕,因为她已经看好了方向,若是嘉阳敢动手,她只需往右后方退上一步,那挨打的就是江砚白,根本打不着她。 江砚白再抬头时脸上的笑已完全收了起来:“我若没记错,郡主应该还在学规矩。” 当日之事有江临安的口供,嘉阳根本无从狡辩,所以泰安王当晚便带着礼亲自登门致歉。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真闹大,倒叫外人看笑话,再者,现在还没到动泰安王的时候。 所以长公主虽见了他,却全程冷着脸没给他一点面子,接着第二日又从宫里领了个教仪嬷嬷送去了泰安王府,美其名曰教嘉阳规矩。 如此这般,两府也不算撕破脸皮,但京中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能猜出此事因果。 那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最能干的,皇后娘娘与长公主自幼亲近,定然会交代一番,不用多想就知道这阵子嘉阳不好过。 不管她好不好过,江砚白只记得一件事,当时说好了要学一个月的规矩,而今不过才半个多月。 嘉阳面色白了白:“言嬷嬷回、回宫去了,我听今日主持出关,特来……” 江砚白嗤笑:“宝华寺圣洁,怕是不欢迎郡主。” 嘉阳闻言腿一软,幸亏有丫鬟在一旁扶着才没有摔倒。 四郎这般说,是觉得她心思恶毒吗? 可这都是为了他啊,为了不让他被旁人抢走! 她这般爱慕他,他却把她想的这么不堪…… 嘉阳咬紧下唇,恨恨看着被江砚白护在怀里的昭虞,忍不住咒骂:“那她呢!她不知廉耻勾引旁人的夫婿!难道算什么好人吗!” 江砚白已转身离开,听到这句话脚硬生生收了回来眉目凌厉道:“你又怎配与我家昭昭相提并论?” 他的昭昭除了没心没肺点,哪里不…… 江砚白低头去瞧昭虞,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他心中还未夸出的话收了回去,眼里的笑顿时消散。 作者有话说: 小江:我心悦你。 昭昭(挠头):我每次都知道。 小江(微笑):她不懂我的心为何哭泣,她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 第21章 偶遇 ◎昭昭入府不就是了◎ 江砚白搂着昭虞腰的手稍稍收紧,依旧盯着她看的那人,声音轻缓:“昭昭看什么呢?” 昭虞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那人的袍子,丑丑的。” 江砚白赞同的点头,不轻不重地踩了一句霍宗平:“他太黑,穿青色袍子衬的像块煤,眼光不行。” 他声音不高不低,正巧能让霍宗平听清。 霍宗平:…… 他咬牙行礼:“见过江大人。” 江砚白闻言浅笑:“霍大人不必多礼。” 端的是知书达理,仿若方才口出恶言的不是他。 霍宗平上前一步,正要张口就被一旁的女人拉住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他反手牵住女人的手朝江砚白点头:“下官与夫人先行一步。” 江砚白仍旧眯着眼浅笑:“霍大人自便。” 待二人离去,江砚白才垂首对着昭虞道:“他身旁的是他夫人,两人琴瑟和鸣。” 昭虞点头:“霍夫人真美。” 江砚白蹙眉,美吗?没注意。 “昭昭美甚,岂是霍宗平夫人能比的?” 昭虞低头,眼睛有些酸涩。 他们夫妻琴瑟和鸣,真好。 山门到宝华寺有一百九十九道台阶,瞧着不远,可走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昭虞半个身子都压在江砚白手臂上,脸颊累的微红。 江砚白环着她皱眉:“不会累着我。” “那也不能叫大人背我。”昭虞停下喘了口气,低声道,“这里瞧着都是京中富贵人家,大人该知理些,不可叫旁人看了笑话。” 江砚白:…… 她倒还说教起自己来了。 “我背自己夫人,有何不可?” 昭虞啧了一声,提醒道:“大人莫要胡说,这话传到旁人耳中,日后哪还有人敢将好姑娘嫁给你?” 江砚白脚步顿了顿,默念她没心没肺,把自己哄好后才开口蛊惑:“若真如此,昭昭入府不就是了?” 昭虞只当他说笑,勾着嘴角开口:“我若进府,赵姑娘岂不是要做小?” “赵姑娘?” 江砚白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姓赵的姑娘,不由疑惑:“可又是在话本子里看到的?” 昭虞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一时不察,竟把梦到的事给说了出来。 她讪笑了两声,心里却闪过一丝得意,江砚白的未来夫人,她可是早就见过了! 这一世,她定要好好撮合他们,等二人成婚,江砚白应当就会对自己撒手,介时她想干嘛就干嘛。 先回扬州一趟,再去大漠一趟,妈妈说大漠落日最美。 她如今可是有六百两的私房钱呢,足够她以后的用度。 江砚白见她笑颜如花,像是想到了什么乐事,不由好奇地微微侧头:“怎么这般高兴?” 昭虞:“大人陪我进香,我自然高兴!” 想归想,现在还是得和江砚白好好相处,自然要拍好他的的马屁。 江砚白轻咳一声,顿觉春风得意。 二人拾级而上皆满脸笑意,但若是知道对方的心思,恐怕气氛就不会这般和谐了。 宝华寺建于前朝,之所以能成为皇家寺庙,是因为当年大周开国皇帝打天下时曾在此养过伤,登基后便大手一挥定为皇家寺庙,也算是还了当日恩情。 大周建国二百多年,历任皇帝都曾对宝华寺修缮,因此数百年过去,宝华寺倒是一日比一日崭新辉煌。 昭虞看着满殿神佛不自在的揪了揪帕子,她总做那种预示之梦,佛祖不会觉得她的邪祟吧? 江砚白立马侧头询问:“怎么了?” 昭虞侧头半真半假地解释:“我不是什么好人,怕被佛祖看透了,回头让我倒霉。” 江砚白:…… 哪有人这般说自己的? “瞎说,昭昭心地善良,佛祖保佑你还来不及。” 昭虞怜爱的看了一眼江砚白,我这个心地善良的人,方才还琢磨着你给我买的簪子能卖几两银子呢。 江砚白真的是状元吗? 总觉得有些傻气。 宝华寺足足占了快半个山脚,二人上过香后便在寺内闲逛。 江砚白的手始终圈在昭虞腰间,仿佛在宣示主权,偶有认得他的人上前打招呼,他也毫不避讳的将昭虞介绍给他们。 昭虞:江砚白上赶着败坏他自己的名声,好像有什么大病。 午膳自然也是在寺里用的,昭虞虽不挑食,但无肉不欢,午膳吃的恹恹的。 江砚白自是知道她这个习惯,放下筷子轻声道:“寺外有卖吃食的,我带你去尝尝?” 昭虞闻言打了个哈欠,连连摇头:“晚上再说吧,我们在哪里午睡?” 寺中设有女厢房,男香客是不能入内的。 江砚白瞧她困的眼角泛泪,抬手拂去她眼尾的湿痕,随后叫来银穗:“你且带姑娘去厢房,若有事便去隔壁找我。” “是。” 昭虞真觉得自己如今娇气,以前在扬州时可没有午睡这一说,现在一到点儿便困的站不住。 厢房离得不远,路上昭虞一连又打了几个哈欠,眼角预谋已久的泪珠毫无预兆的滴落下来。 银穗扶着她轻笑:“姑娘当真是困了,往日在宜园,这个时辰您已睡熟了。” 昭虞也笑:“一会儿你也去歇个晌,瞧大人的兴头,晚上还有的逛呢。” “四爷兴头高,到底还是为着姑娘。”银穗抬手推开厢房门,“四爷当真疼姑娘。” 昭虞没说话,侧头进屋时脚步顿住,眸子里瞬间泛起喜悦。 迎面而来的女子,香衣袅袅,眼笑眉舒。 “红……霍夫人。”昭虞难得规矩地行了个礼,一旁的银穗一脸惊奇。 姑娘往日不出门,便是出门为了避嫌也从不与旁人主动打招呼,今日是怎么了? 红若伸手将她扶起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可是虞姑娘?一早便听说了,今日才得见,果真是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