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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布紧紧咬着男子的手臂,凶狠的目光吓得男子瑟瑟发抖。 “够了,”俞夏生若有所思,突然松开了男子,“瑟布,放开他。” 瑟布古怪的打量俞夏生一眼,迟疑的松开口。一得到解放,男子便狼狈的从地上滚起身,朝俞夏生磕了个头,反复叨念着“谢老爷”的话,格外狼狈难堪的转身想跑,但没跑出两步,便被俞夏生突如其来的一棍子给打晕了过去。 “呼……瑟布,”俞夏生心有余悸的看着倒地的男人,说:“他是不是村子的人?” “不是。”瑟布万分肯定,“他身上没有苹果的香味。” “我想也是……”俞夏生皱紧眉头,蹲下身开始翻男人身上的东西。 “会不会是教会?”可鲁贝上前,嗅了嗅倒地的男人,猜测道:“或许是冲着我们兄弟来的……” “不会吧……”瑟布面露难色,如果它们的身份暴露,怕是连俞夏生也要一同遭殃。教会对待信仰恶魔的异端,可是出了名的残酷。 “不是教会。” 俞夏生从男子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圣物,如果冲着三头犬而来,不可能不佩戴防身的圣水和银器。反倒是塞了一封古怪的书信,令人在意。 俞夏生打开信封,天色已晚,很难看清信的内容,但独独一个红色的印章让俞夏生脸色大变,直接将信捏作纸团。 “喂,你怎么了?” 瑟布察觉到俞夏生有些不妙,询问。 “没什么。”俞夏生说:“瑟布,能消除这个人的记忆吗?” “直接杀掉不就好了吗?”瑟布摇摇尾巴。 “做得到吗?”俞夏生不想多言,瑟布眯了眯眼,说:“可以哦。” 俞夏生说:“把他扔到农镇外,不要被人发现了。” 瑟布舒展了一下身体,小小的黑狗“嘭”的一下变成两米长的大狗,虚实不定的身子在黑夜中摇摆不定,宛若黑雾,不易被发现。瑟布叼起男人,嘱咐可鲁贝说:“告诉赛伯,等我回来。” 说完,瑟布高高跃起,带着男人一下子消失在了夜幕中。 俞夏生回到篝火边倒了杯烧好的热水,随手便将书信丢入火中。 第23章 可鲁贝朝火堆探了探脑袋,很好奇,但见俞夏生冷着一张扑克脸,便不敢问。 俞夏生回到屋内,深吸了一口气,脸部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换上了往日温和的表情,走到了卧房。 尼格雅正坐在床上,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满眼的茫然。 “吵醒你了?”俞夏生坐到床边,手贴上尼格雅的侧脸试探温度。尼格雅安静的任凭俞夏生抚摸,还不自觉的蹭了蹭俞夏生冰凉的手心。 尼格雅的热度已经消退不少,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白皙,俞夏生松了一口气,说:“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尼格雅说:“那是谁?” 睡眠中的尼格雅感觉到了人类的恶意,才会突然醒来。 “小偷,让瑟布扔出去了。”俞夏生轻描淡写的带过,将水递到尼格雅手中。 尼格雅接过杯子,看着澄澈透明的水,突然皱起了眉头,“蜂蜜呢?” “你现在要补充水分。”俞夏生回绝了尼格雅的要求。 “还有糖分。” 俞夏生觉得他绝对把尼格雅的胃养刁了,狠下心说:“没有,喝完水早点睡,明早还要出发。” 尼格雅捏紧杯子,坚持半晌,见俞夏生没有回应,只得一口气把水喝完,掀起被子卷成一团,缩到了床角落。 尼格雅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俞夏生盯着尼格雅的被团许久,最后看了看手里的杯子。 杯子光荣的开裂了。 不能辜负壮烈牺牲的杯子,俞夏生坐到尼格雅床边将被团搂住,轻轻拍了拍,用极尽温和的声音说:“生气了?” 尼格雅:“……” “出来吧,里头太闷。”俞夏生顺着尼格雅的背安抚。 被团卷得更严实了。 俞夏生无奈妥协:“蜂蜜明早给你泡。” 被团松了松,漏出了半颗脑袋。脑袋转过来,一双明亮水润的棕红色眼睛认真的注视俞夏生。 猎物探头了,俞夏生开始下饵:“明早想吃松饼吗?” “嗯。”尼格雅把一整个脑袋都伸出了被子。 很好。俞夏生满意的摸了摸尼格雅柔顺的黑发,说:“晚安。” “晚安。”尼格雅舔舔嘴唇,勉为其难的回答。 得到了一句“晚安”,俞夏生甜滋滋的为尼格雅熄灯关门。回到客厅,便看到可鲁贝和赛伯相互依偎着坐在凳子上。 “老大回来了。”可鲁贝晃晃尾巴,看向门。 俞夏生走出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能感受到一股怪异的气息缠绕在周围,如同凛冬的寒意渗入骨髓。 “瑟布?”俞夏生仰起头,这下可看清了瑟布的模样。比人更高大的狼犬正冲着他的头张开血盆大口,锐利的牙比剑刃更锋利,仿佛随时都能将眼前人撕成碎片。 俞夏生呼吸一窒,但一反常态,他感觉不到任何恐惧。 半响,只听到“嘭”的一声,大狼犬就在俞夏生眼前变成了玩偶大的小狗崽掉在地上。 瑟布瘫软无力,趴着抱怨:“可恶,没有力气了。” “老大老大!”可鲁贝屁颠颠的跑出来迎接瑟布,赛伯紧随其后。 俞夏生毫不客气的把瑟布像擦布一样拎了起来,抖了抖,“尼格雅说你们三个分开之后不成气候,看来还真是。” “可恶可恶!”瑟布胡乱的挥舞爪子。 “别吵,尼格雅睡了。”俞夏生一把捏住了瑟布的嘴。 瑟布瞪着一双眼,表达着内心火热的愤怒。 “别威胁我。”俞夏生将瑟布拎回屋,小心谨慎的将家门阖上,再放开瑟布,“你把人扔到哪里了?” “河里,顺流而下了。”瑟布臭着一张脸说。 俞夏生松了一口气。 瑟布斜眼:“那个人是冲着你来的?” “嗯。”俞夏生没否认,索性把实情说了出来:“那人身上带着印有公爵家徽的信,是我大哥的人。” 公爵的家徽,俞夏生绝对忘不掉。 它深入阿萨罗斯的脑海,就像一个魔咒,困住了阿萨罗斯二十年的时光。直到现在俞夏生看到,内心都惶惶不安。 但是,阿萨罗斯逃不开家族的诅咒,不代表俞夏生逃不开。 “要躲起来吗?”瑟布看穿了俞夏生的担忧,“看起来不会那么简单呢。” “不需要。” 俞夏生想要安静的生活,对权利和领土毫无兴趣。但既然大哥主动找上门了,他也没必要躲闪,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但不是现在。 “今天累了,先睡吧。”俞夏生顺了顺瑟布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