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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上了伤药也包扎妥当,服了药后,剑伤的痛已不是那般剧烈,但心里的痛远比肉体来得更甚。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凤云霄真的如此狠心,不顾多年的交情辣手重创于他。要不是看在他是王玉珊的兄长份上,竟要将他立毙于剑下。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休怪我无情!” 翻脸无情,断肠绝诀,剑芒透身的冰凉,也及不上那人狠厉话语中的彻骨冰寒。纵然早已明白真相揭露的那一天,自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却在惨遭重创的如今还是不肯相信,拆穿了那些迷梦之夜的旖旎谎言,绮罗香已成断魂散。 那人眉眼绮丽,含笑多情。可谁知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在那绝世风华的光彩下,隐藏着的是令人痛心的冷心疏情。这样的一个人,似是与谁都能亲近,恍若伸手就能拥抱,却又仿佛永远隔着千万重山。明知难以得到,却还是妄想拥有他,不只希望亲近他的身体,更希望能够亲近他的心。 可到头来,所有的情愫,所有的苦恋,换来的只是一剑寒光。那一剑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却还是刺穿了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我是这样的爱你,你却回报我无情一剑。而那从来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却念念不忘,苦苦痴缠。那个人有什么好,有哪里配得上你,却让你情根深种,不肯回头。 王珏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眼泪顺着面颊不断往下流淌,沾湿了大片的枕褥。 “后悔了?” 门被推开,那个熟悉飘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珏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阴轻尘居高临下站在床边,面带悲悯地看着自己。 “先生……” “我对你说过,离魂是失败品,它不可能让你倾心之人倾心于你,只是让他把你当成他倾心的人而已。若是不求真心,只求一夕之欢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有心,那么使用离魂的代价,就是伤人自伤。你却执迷不悟,非要尝试。事到如今,可曾后悔?” 如果离魂可以改变人心,操纵人的感情,那么他早已不吝拿去一试。可是,就算可以将世上一切都握在手中,人的心,也永远也无法掌控。 “我不后悔……我只是恨,恨这造化弄人!” 王珏闭着眼睛喘息了片刻,似是在积攒力气,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睛,用尽全力一口气说道:“先生,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可还算数,如果还算数,那么我愿意,愿意按你说的去做!” 阴轻尘低头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你终于能狠下心来了,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醒悟了,这很好。你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只要你不后悔,我就成全了你。” “我不后悔。”王珏再次闭上了眼睛。“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只能怨我自己,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他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但说出的话语,却一字一句,冷然决绝。 “他太狠心,我已经不再怀抱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既然他无情在先,也就莫怪我以后无义。” “好。”阴轻尘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好好养伤,你这次伤得不轻,有什么事,伤好以后好说。” 第123章 第 123 章 阴轻尘离开王珏的房间,站在庭院中沉思了片刻,转身迈步向前走去。他走得很慢,似是每一步都寄托着沉重的心情,却又走得执着,绝不回头。 人生一世,百年一梦。总是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上一次,否则待到无常来时,可否能暗叹一声,此生无憾? 薛寒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皱了下眉头,轻哼一声,小声道:“这还真是外甥像舅,连魔障他人的本事都一样。” “四妹,你在说什么?”盖飞雄站在她身边,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十分莫明。“什么外甥像舅,先生有外甥?还是有舅舅?” “……懒得和你说。” 薛寒泪白了一眼,深觉和这个二哥毫无共同语言,加倍地想念起应无恨来。一想起应无恨,就更恼恨某个害人不浅的祸首。要不是因为他,无恨也不至于挨了八十刑杖,到现在都不能下床。于是她转过脸去,不再理睬盖飞雄,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狭小的房间里,身上只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的男子双手撑在书桌边缘,正在艰难地迈动脚步,来回走动。 他身材高大,整个人却显得很瘦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十分虚弱。看他此刻的状态,如果不是借助桌子的依靠,似乎随时都要倒下。但他的右手似乎不能承重,身体绝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左手上,更增添了难度。即使这样,他还是紧咬牙关,吃力地来回地移动身体。运作幅度如此微小,他的额上也已经密布汗水,随着他身体的动作,不断地顺着面颊往下滴落。 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几分元气,谁知又毫无征兆的中了剧毒,险些当场就送了性命。虽然总算再次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他的身体也被毁得差不多了。不要说想恢复以往的强健,而今只要稍微动上一动,就要累得气喘吁吁,多走两步,就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虚弱到这种地步的一天,比之废人都不如,而那比之龟速还要慢的康复速度,更是简直让他快要发狂。 阴轻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颜烈脚下一软便要跌倒,亏得他这些日子大概也是摔出经验来了,倒下的方向还不错,是向前的,于是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不至于摔个四仰八叉。不过就算是这样,那种狼狈情形也足够可观了,阴轻尘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原本颇为郁闷的心情也随着颜烈的倒霉姿态而大大好转起来。 你也有今天! “够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别把腰再给闪了,多费我的跌打损伤药。” 看着颜烈虽则趴倒,仍不肯罢休,挣扎起来还想继续,阴轻尘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颜烈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狼狈模样被他看了去,又吃他一番冷嘲热讽,却也没有流露出怒意。 自从知道自己和阴轻尘之间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后,颜烈现在对于此人也说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感观。这个人曾因自己无心的相助而感激在心,一心一意地想着等学有所成的那一天为他效力,谁知道自己翻过来又杀了他的师父,还差点要了他的命。恩也是他,仇也是他,恩仇两重天,何等煎熬。 要让颜烈站在阴轻尘的角度去想,也会认为听起来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如此坑人;可换成他自己的立场,又并没有觉得做错了什么。他拉对方一把的时候本是无心,并没有想过施恩回报,剿灭白虎堂的时候也是黑道规矩,白虎堂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