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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赈灾,他都捐了六万两。这么算下来,他还觉得自己比朝廷都富有。 摇了摇头,陆琛这货来了江南,顾诚玉做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再说凭陆琛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的性子,那些能立功的好事儿,陆琛难道还会放过?顾诚玉为此头疼不已。 “李太行的府邸搜查得如何?那名管事的手上的罪证多不多?” 搜查已经进行了一夜,刚开始还真没搜到什么证据。不管还是银子还是书信,亦或者是账簿等,丁十六他们简直将府里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遍寻不着。 顾诚玉可不会以为这李太行是个清官,在应南府为官这么多年,竟然从未贪墨过。 最后还是茗墨查出,此人在府外养着一名外室,那名外室就住在离府衙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 顾诚玉认为银子和罪证很可能就在养着那名外室的宅子里,便立刻派人去那处宅子搜寻。 “刚才丁十六派人过来回话,说是在底下的冰窖中搜出了不少银子,具体数目是多少,暂时还未清算。另其他的收获也不小,您看了一定会震惊的。” 茗墨不由想到了那名丙字辈所叙述的信息,心中一片火热。 他感觉他们家大人只要下到地方去,就能抓住大贪官。跟着大人,简直是刺激得很。 只可惜他家大人升迁太快,这一桩桩一件件功劳,全都给浪费了。 “启禀大人!府城之外有许多灾民在卖儿卖女。”突然,外头一名丙字辈的护卫向顾诚玉禀报道。 顾诚玉闻言皱眉,“走!与我去一趟!” 就是没有灾荒之时,还有人家卖儿卖女呢! 所以灾民们卖儿卖女其实算不得稀奇,毕竟已经无粮下肚,孩子小不经饿。没有赈灾的银两和粮食,早晚都得饿死。 至于买人的人家,无非是城中的大户,或者是那些人牙子。 有些人家是打着怕孩子饿死的旗号,将儿女卖了,自己拿着银子逍遥快活。 然而有的人家却是真的为儿女着想,不忍儿女和自己一般忍饥挨饿。 顾诚玉去城门外,拯救的就是这样的人家。这几日有了银子,他便要组织灾民为江堤改道了。 至于修官道一事,顾诚玉还得请示过皇上再说。毕竟他不是应南府的知府,无权在应南府搞这么大的动作。 顾诚玉出了城门,望着灾民处的骚动。那些小娃就和牲口似的,被人牙子或大户人家的管事挑挑拣拣。 衣衫褴褛的灾民有抓着自己孩子不舍的,还有兴高采烈数着银子的。 “爹,不要卖我,我很听话的,我吃的很少,我喝水就饱了......” 男子微红着眼,别过了头。不卖闺女,一家子都得饿死。闺女去了好人家,好歹还能吃饱穿暖。 此刻的顾诚玉纵观人生百态,尝人间疾苦。 孩子、爹娘的哭闹声,伴随着那些管事和人牙子的呵斥声连成了一片。 顾诚玉见此情景,不免心生怜悯,感触颇深。 第九百零三章 进城?绝无可能! 骨肉分离,谁又舍得呢?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都是奴仆,且子子孙孙也都是奴仆。 当然,绝不排除那些为点银钱就卖儿卖女的刻薄人家。 “各位乡亲,请听本官一言。”顾诚玉深吸一口气,提起内力,大声喊道。 “都停下,钦差大人来了。” 身后的几名衙役大喊着,将拖着两名小姑娘的人牙子给推搡到了一边。 “都别动,钦差大人有话要说。” 灾民们回头看向顾诚玉,见是当初在杭天府时,将他们赶来应南府的那名官员,不由都神情激动起来。 “看!是那名狗官,当初让咱们来应南府,说是要妥善安置咱们,结果呢?咱们还是忍饥挨饿,无处安身。” 其中一个灾民指着顾诚玉,义愤填膺地道。 一旁的灾民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几人手脚并用,捂住了他的嘴,以防他再语出惊人。 顾诚玉那日在杭天府城门前射伤灾民的举动深入人心,这些人对顾诚玉的狠辣至今记忆犹新。 此人如此谩骂,谁知道那官员会不会恼羞成怒,将此人给杀了,还要迁怒与他们? 辱骂朝廷命官,罔顾上下尊卑,本就应该受到惩罚。 顾诚玉向着那名灾民看了过去,当看到对方眼中的愤怒和悲伤之时,顾诚玉知道这是真的灾民,绝非别人派来的奸细。 那人四周围着不少男女老少,他们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顾诚玉叹了一声,并没有计较此人骂他狗官的话。这样的日子确实是操蛋的,令人愤怒的,他被骂上两句也很正常。 他能理解对方的苦衷,但绝不能姑息对方如此肆意辱骂他。他身为朝廷命官,自当维护自己官员的形象和尊严。 顾诚玉暂且能忍下,可茗墨却忍不住了。 “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从杭天府到应南府,这一路上,谁供你们的吃喝?这两日可有断了你们的粮食?少说一家子一日也有几个馒头填肚子,这些都是我家大人想办法筹集来的银子买的。为了不让你们忍饥挨饿,我家大人绞尽脑汁,还得罪了不少人。你们吃着大人送来的粮食,还骂我家大人,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 茗墨神情激动,望着灾民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还在路上,若不是我家大人想方设法,你们早就饿死了。” 茗墨为顾诚玉鸣不平,心里憋屈得紧。 大人自从来到江南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日和那些商贾和官员斗智斗勇,还得想法子筹集赈灾银两。 为此,只这短短半个来月,他家大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茗墨这一通指责,让在场的灾民瞬间哑口无言。 这随从说的的确是真话,不管是杭天府,还是应南府,那些官员谁来管过他们?若不是这位钦差大人来了,他们恐怕早就山穷水尽了。 顾诚玉没打断茗墨的话,在他看来,做了好事就该说出来。否则就如同锦衣夜行,无人能知。 做好事不留名,对顾诚玉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不否认,他所做的一切都带有目的性。 但他得了好处,也一样惠及了别人。 “诸位,本官知晓你们不愿来应南府,可你们想想,待在杭天府就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了吗?长天府的灾民约有三万左右,这么多灾民,一个杭天府根本吃不下。本官既然将诸位带来了应南府,那自然有法子安顿诸位。” “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还在路上,你们每日吃的粮食都是本官舔着脸和别人要来的。你们心里对本官是怨愤也好,感激也罢!这世间事本就不能尽如人意,本官但求无愧于心!”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