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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长天府那一块的详细批注。所以另外绘制了一份地图,还请皇上过目,算是为诸位大臣做个参考。” 顾诚玉一出声,就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原本一堆三品以上的大员中混入了个从五品的官员,就显得十分醒目。 此时顾诚玉再开口献地图,那就显得更突兀了。 “哦?甚好!德安,快将顾爱卿的地图呈上来!” 皇上拿起顾诚玉的地图仔细地查看了几眼,发现与他江山版图上的线路大致一样。 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版图上是没有的,看来顾诚玉手里的这份确实比他的更为详尽。 “朕看顾爱卿对水利上也极有心得,你来给诸位大人说说你的见解。” 皇上招手让顾诚玉过去,顾诚玉也没客气。 他上前指着江南几个比较容易受灾的州府道:“诸位大人请看这里,长天府乃是天桠江的下游地区,此地江水的分支较少,江道又窄。上游汇聚入江的支流不少,这样就行成了上宽下窄的形势,形状颇像漏斗。” 夏清看着侃侃而谈的顾诚玉,心中虽然不屑,但他也知道此刻是非常时期。 倘若他有任何不满,皇上都不会有耐性听他说完。所以他此刻很老实,并不敢随意提问。 “假如将粮食从漏斗开口往里灌入,那漏斗下方必然承受不住。不是溢出来,就是将漏斗给撑破。如今天桠江就是这么个情况。下游的堤坝不堪重力,发生了崩塌。只要堤坝被冲毁,那处就如同被放开闸门一般,江水倾泻而出。” 顾诚玉一便解说,一边给众人指出他认为比较危险之处。 “一旦此处被淹没,那其他地方的堤坝必然会受到影响,极有可能再重蹈覆辙。因此,现在当务之急便是疏散其他临江的百姓,先保住性命再谈其他。被淹没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了汪洋,但也得竭尽所能将江水控制在这片区域,这一处得重新筑上堤坝,以免江水改道。” “皇上!此刻不知灾情如何,预防那是肯定得做的。但水灾之后,那些百姓如何安置,这事儿比较棘手。” 夏清不想让顾诚玉独领风骚,于是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 顾诚玉心中不由鄙夷,现在的问题还没解决,就说起了灾后之事,还是先顾好眼前再说吧! 第八百二十章 不堪一击 “皇上,微臣有几点提议,还请皇上容禀。” 顾诚玉知道指望这些京官是没用的,他得说出自己的观点,将这次的损失降到最低。 皇上立刻点头,“准!” “下官敢问沈大人,户部现下可有长天府的户籍?” 顾诚玉转身看向了户部尚书沈仕康,在众人神色各异中泰然自若。 沈仕康对顾诚玉还是比较看好的,因此他态度倒也还算温和。 “有是有,但户部每三年才会更替一回。毕竟下头那些州府户籍每年都会有不少变动,不可能及时送达,因此人数不一定会准确。” 如今朝廷已经改了收税制度,施行摊丁入亩。比起前朝来说,百姓的赋税确实减轻了许多。 若都按照田亩来收税,那户部没有更全面的户籍,也就不难理解了。 古代车马慢,路途遥远,不可能每次户籍上一有变动,就上报给京城。 所以说这里头可以大做文章,那些官员从中捞一笔是轻而易举之事。 碰上那贪婪的,也可大发横财,因为这样税收名目很多。 顾诚玉沉吟片刻,“那不知工部或兵部可有户籍?” 朝廷每隔三五年,百姓均有服徭役的义务。 工部和兵部必然会有户籍存档,但距离上次服徭役似乎是两年前了,也不知那户籍有没有更换。 童顺敏和戴元吉摇头,工部的户籍是跟着服徭役的时间换的。 三年一换,明年正好需要服徭役,所以二年前的户籍与现在的户籍肯定有所不同。 而兵部就更不可能有了,因为两年前已经征丁,充实了军队。 顾诚玉皱眉,这古代还真是不便,不过这些户籍人数应当与现在相去不远才是。 而真正完善的户籍应该在下头的州府,或者承宣布政使司也是有的,毕竟是州府的上级。 “皇上!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遣工部的官员前去巡查江南各个州府的江堤,看其他州府是否牢固,并立刻组织百姓加固提防。再则长天府灾情严重,必须得派遣户部的官员前去核查受灾人数,根据受灾的人数朝廷才能拨银赈灾。同时,长天府的堤坝应扩大范围......” 顾诚玉走至地图一侧,指着其中的几个地方,“这几个地方必须得抢修堤坝,否则江堤还会持续发生大面积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点头,这就是灾后的注意事项,顾诚玉所述已经十分详尽。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这几点,但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诸位要是无任何补充,那朕就采纳顾爱卿的意见了。” 皇上的面色并不好看,顾诚玉都已经制定出了详尽的方案。 可这些大臣还是呆若木鸡,无一丝有用的建议,这就是差距。 看来朝廷在乡试过后三年才开会试,时间还是太久了,朝廷损失了不少良才。 这些积年老臣已经成了官场老油条,他们都在混日子,脑子太久不用,都快成了浆糊。 “皇上!顾学士的地图是否准确?这只是他府上的管事所绘制,那管事又不是工部的官员,也不知是否会有偏差?” 夏清提出了质疑,顾诚玉刚才侃侃而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可他认为顾诚玉根本没去过长天府,怎会对长天府的地形这般了如指掌? 就凭那位顾府的管事?真是无稽之谈。 一位只精通算账的管事能绘制出如此详尽的地图?这可是工部那些官员的看家本领。 “不管这地图是否准确,朕现在也必须得派遣官员去长天府主持大局!” 皇上看了夏清一眼,近几年他对夏清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因为那个弟子,夏清总是急功近利,想为他的弟子筹谋。 看来,夏清也老了! “皇上,天桠江的江堤乃是今年才刚刚修缮加固,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兵部尚书戴元吉提出疑问,此事概是工部和户部负责的。 顾诚玉唇角微勾,有些事不能由他提出来,得有人代劳才好。否则,枪口就会对上他。 此话一出,殿内突然静谧了下来。皇上双眼圆睁,他刚才只顾着赈灾的事宜,差点忘了此事。 “戴大人此言何意?刚才顾学士也说了天桠江的地形。那处地形如此特殊,江水滔滔,汇聚在一起的力量有多大,戴大人难道不知?会冲垮堤坝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