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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觉得太子想立功劳,在文武百官面前刷好感。 但现在并非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天桠江才是重中之重。 “这些都只是微臣的一些拙见,皇上觉得是否可行?” 顾诚玉有些急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那些朝堂争斗、勾心斗角完全可以先放置一边。 他查看地图时,已经发现有几处的地势很危险。 纵使江堤稳固,但江水每日冲刷,且水压过大。坍塌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上深深看了顾诚玉一眼,接着便道:“可以一试!” “德安!你去宣工部尚书童顺敏过来!” 皇上打算将此事现在就布置下去,对江南的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只可惜京城还不知道长天府已经决堤了,顾诚玉的防护条例,已经晚了! “大人!已经核算出了人数,这次被淹的村子有园里村、林家村、桂花村等,这几个村都是下游那一块的,受灾最严重。其他的村子并无大碍,只是损失了些财物。按照户籍上来看,一共约有一千五百余人。” 陈昭的气息有些不稳,他有些不敢往下说。 “那幸存的呢?有多少?” 钱绘椿诈然一听这数字,心里止不住地下沉。 竟然有一千五百余人,人太多了,他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活下来的人有多少。 “那些还在救的,卑职就不说了,暂时有约六百人还活着。” 陈昭声音越说越低,他不知道大人接下来该是怎样的反应。 钱绘椿面如锅底,只有六百人活着,那剩下的九百多人,不用说也是凶多吉少了。 “本官之前就让你们做准备,这疏散百姓也是之前就下了令!你们为何没有尽心尽力去办?” 这些当差的平日里对着百姓吆五喝六,盘剥百姓。 可等到真正要用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肯使力。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些人也休想置身事外。 “大人!疏散百姓的事,您可是昨晚才布置下来,咱们已经竭尽所能去完成此事了。谁也不会想到这江堤会崩塌得这么快,水刚没过水则碑,江堤可是今年才加固的,为何会这么不堪一击?” 陈昭一听钱绘椿的话,就立刻明白了言下之意,大人这是想推卸责任呐! 可他们都是听命行事,疏散百姓是大人昨晚才开始布置的。 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会这么快。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讲什么人情道义。更不应该同情这些百姓,让他们带上自己的银钱和安置牲畜。 这么一来,此事就有了延误,陈昭真是悔不当初! 不过大人就算想推卸责任也无用,大人是这长天府的知府。 朝廷要是派人下来问责,大人责无旁贷。 不过,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就是了。 “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朝廷要追究本官的责任,你们也休想逃脱。” 钱绘椿知道朝廷一定会派钦差下来的,现在不是相互推诿的时候,还是得想个对策才成。 “大人,卑职一向唯大人马首是瞻。如今出了这事儿,底下的衙役们也都惶恐得很。大人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 陈昭连忙表态,他跟随大人多年,自然了解大人的秉性,这肯定是大人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你们知道就好,朝廷倘若派了钦差下来,咱们将人数报上去,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本官欲......” 钱绘椿招手,让陈昭附耳倾听。 “这?这怕是不妥吧?朝廷总能查到的。” 陈昭一脸惊疑,面色吓得煞白,他没想到大人竟然会想出这法子来。 “有何不妥?那现在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如今正是非常时期,本官丢了乌纱帽是小,可保住大家的性命才是真呐!” 钱绘椿见陈昭有些不愿,不由得急了。 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现在可是保命要紧。 陈昭吞了口唾沫,还是犹豫不决。 “哼!只能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事后自然有法子圆谎!” 钱绘椿此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事后圆谎这件事,他其实也有了对策。 他看了一眼陈昭,这些事儿势必得有人顶罪。 又稍稍挪动了一下脚踝,那处传来一阵锥心的痛。 这脚伤得正是时候! “那?那就依大人所言!只是这天桠江的江堤一事,大人还得拿个主意。” 陈昭支支吾吾,最后还是答应了下俩来。 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给那些淹死的村民陪葬啊! 钱绘椿能做到知府,自然不是个傻的,他明白陈昭的意思。 就和陈昭说的一样,天桠江的江堤怎可能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那概是因为当初修缮江堤时,里头有猫腻! 否则当初他也不可能对江堤一事如此上心,就是因为他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这才寝食难安呐! 第八百十五章 找靠山 倘若将此事报上去,钱绘椿自然能免一部分罪责,且还能戴罪立功。说不定朝廷会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但此事牵连甚广,而他其实也参与其中。那些银子,他即便只喝了个汤,但终究还是伸了手。 若是朝廷追究下来,那他自己也得担罪责! 到那时候轻重有何分别?且还因为水灾之事,再罪上加罪,最后数罪并罚! 更何况,他要是开了口,那些官员可不会饶过他。 就怕朝廷还没来不及追究,他就已经命丧他人之手。 揭发,他就得死;不揭发,他也许一样会死。 陈昭是钱绘椿的心腹,他当然明白大人在犹豫什么。 因为当初大人和那些人狼狈为奸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跟着收受好处。 “大人!您可要三思啊!倘若不揭发,咱们的罪责就大了!” 陈昭有些急切,他不由提醒道。 “那要是揭发了,咱们就能免责了?此事牵连到了京城那些朝廷大员,要是咱们真的揭发了,那些大臣可不会放过咱们,说不得咱们还死得更快!” 这话说得陈昭顿时明悟,出了一身冷汗。 对啊!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他刚才一直认为大人当初胆小,没敢太过分,得到的这点银子与那些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可他忽略掉了一点,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倘若他们说了,难道还能活得成? 陈昭刚想开口,却突然想到,“不对啊!大人,出了这事儿,就算咱们不说,那些人说不得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陈昭心中大急,死死盯着钱绘椿,仿佛钱绘椿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本官当然明白,等京城都知晓了此事,他们势必得如坐针毡。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