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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好重新朝外走去,想着走到外边说不准又会有什么新发现,可外边却仍旧什么也没有。 顾渊想那老妪受到惊吓后应当是被送回束桐镇去了,此处离束桐镇还有那么远的距离,该不会是想让他们走到束桐镇上去吧?他心中疑惑,一面走出屋子,进入外阵,踏在冰湖之上,忽而听见一阵低声咆哮,他惊了一跳,匆匆转过头去,便听得有一个熟悉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哇。”那个声音说道,“当年的我可真是英气逼人。” 第81章 守阵兽蹲坐在一旁, 百无聊赖般望着冰湖上那只当年威风凛凛的自己。 顾渊心中惊喜,正要唤他,魏麟却惊了一跳, 愕然道:“哪儿来的妖兽?!” 守阵兽斜睨他一眼, 在脑中悄悄与顾渊说:“这人是个傻子么?” 顾渊:“……” 顾渊不希望魏麟听到他与守阵兽的对话,便也不曾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而是在心中问守阵兽道:“你可曾看见黎穆?” 守阵兽答:“那姓越的启动阵法后我便与你们走失了,我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 顾渊叹了口气, 心中越发觉得忐忑不安。 而今他已遇到了贺潺与守阵兽, 那仍散落在阵中的便只有越青峰、尹千面与黎穆了, 越青峰自是不用他担心,尹千面根本敌不过他,反是黎穆的安危才真的令他害怕。照着他们先前的推测, 尹千面的动机实在是有些太过可怖,他一点也不希望黎穆一个人遇到尹千面。 他们说话的功夫,魏麟却仍在死死盯着守阵兽看,他看起来十分警惕, 显然这只突然出现而实力未知的妖兽越发令他觉得心中惊警害怕。 可他来不及采取任何举措,便已听得冰湖上再度传来一声咆哮,众人回首望去, 便见着当年的守阵兽立于冰湖之上,对着半空扭曲模糊一处厉声嘶吼咆哮,顾渊正不知是出了何事,忽而听得守阵兽在他脑中低语道:“这是当年魏山等人闯进阵中的时候……” 它刻意这与他交谈, 大约也是不想在魏麟面前暴露了自己就是那只守阵之兽,毕竟现今他只是一只普通狼狗的模样,实在难以在二者之间看到共通之处。 贺潺也适时在旁开口:“是魏山来了。” 他当时就在那“讨伐”厉玉山的队伍之中,对眼下这景象自然有些印象。而魏麟听到他父亲的名字,稍稍一怔,立即回过头去——亡故至亲再现眼前,这是他平日里百般求不得的事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虚空,甚至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父亲被黎穆杀死之时他年岁尚小,至今这么多年过去,他甚至已有些记不清父亲的容貌。 而那虚空散开,一伙人仿佛凭空出现在了冰湖之上,不待他们反应,守阵兽已径直扑了上去。它能分辨出这些人心怀恶意,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可对方人多势众,结果也显而易见,守阵兽受了重伤,魏山等人轻而易举便闯进了死阵来。 魏麟仍盯着魏山一言不发,贺潺别过脸显是羞愧,守阵兽恹恹趴在地上,难得显得心绪低沉。 顾渊开口询问:“我们可要跟着他们?” 贺潺长叹口气,道:“或许能寻到师兄。” 他脚步踌躇,心中实在是有些不想要跟上去的。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顾渊也曾和黎穆一块在死阵中见过。玄风宫带着一伙人杀死了雅泽夫人,夺走尚在襁褓之中的黎穆,以此来威胁厉玉山束手就擒。那场面的确令人不想再看,可眼下他们不知该要从何处才能找到失散的越青峰与黎穆,便只好跟着这些人重新往回走。 他们几人还不曾迈动脚步,魏麟却抢先跟了上去,就像是不由自主一般。他看见自己的父亲,便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心底压着些见不得人的念头——他想看见黎穆的母亲死在自己父亲的手下,这多少能让他有些复仇了的快感。 于是眼前冰湖景致散去,他们又站在了小屋之外,往事一幕幕在众人眼前回映,他们看着魏山率了玄风宫众人,与些同道好友,闯进了死阵中去,围攻了方才生产不久的雅泽夫人,抢走了方足月不久的黎穆。 魏麟原想看自己的父亲如何惩奸除恶,可眼下的情境却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以人多势众去欺负一个因生产而灵力涣散的妇人,又自母亲怀中抢走年幼的婴孩,无论那一样都不该是正道中人所为,他甚至开始有些怀疑古今石令所见往事的真假,他只觉得自己的父亲不该是这幅模样。 如此清晰明了地看完了一整件事,顾渊只觉心中越发难过,他转头望向几人,守阵兽仍是恹恹不语,贺潺也皱眉侧目,似是对自己当年参与了这件事而后悔不已。 而魏麟神色复杂,顾渊看不出他此刻想法,便又转过头,见那些人发觉厉玉山不在此处,正商议要如何将厉玉山引出来。 有人提议以幼子设饵,他们在屋中发现不少线索,厉玉山似乎只是暂且离家而并非远行,应当很快便会回来。他没有那把其风剑,孩子又被胁在众人手中,如虎拔牙,根本无需惧怕。 众人毫无异议,只有贺潺蹙眉开口,道:“这未免也太卑鄙了。” 魏山道:“对这等魔头,要什么光明正大。” 众人纷纷附和,贺潺便不再说此事,只是谈及师门中事务繁忙,掌门师兄一人或许无力应对,眼下既已寻着了此阵,他还是趁早回去得好。 可所有人均知贺潺与自家师兄不睦,观中事务也均是越青峰一人打理,贺潺不过是为了寻一个离开的借口罢了。 魏山瞥他一眼,口中淡淡道:“孬种。” 易水千笑呵呵在一旁好言相劝,只说对方既然不折手段,那么他们也不必恪守这些条条框框。 贺潺朝他一揖,也不辩驳,无人拦他,他便干脆转身离开。 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魏麟却忽而高声说道:“这绝不是真的。” 他声音颤抖,显是已动摇了自己之前的观念,却仍不肯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说厉玉山等人是邪魔外道,对付这些魔头自然不能用平常所用的法子。 可他实在难以骗过自己,反而越发觉得心中难过,身边两人看着他,那目光中都带了一份莫名的怜悯。 他心烦意乱,只想快些离开此处,再看那些进了死阵的正道人士,翻箱倒柜地四处去寻厉玉山藏在屋中的那一柄其风剑,一面候着厉玉山回来,想起而后数十年,那柄剑都封在正道手中,一时竟觉这是强盗行径,更是烦乱不堪。 顾渊跟着找寻其风剑的人进了屋子,眼见着他们将其风剑拿在手上,如同获得了什么至宝,可他们却无法将此剑自剑鞘中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