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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两个人质在手, 他如何能够心安? 越青峰倒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绕,他双眉紧蹙,深深一望黎穆,与黎穆说道:“我们得快些回去。” 若那易先生是真, 并竭力为贺潺破阵最好,若不是真的……他们快些赶回去,或许还有救人的办法。 只是这希望渺茫,连越青峰也觉得心中慌乱不已。 他们正要立即动身,竹师儿却叫住了他们,自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匣子来,交到黎穆的手上,对他们说:“归魂草见不得血光,这匣子也是灵物,虽不能延迟它枯萎的时限,至少能在这时间内护住它,以免它受了血光。” 黎穆谢过,他将那匣子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归魂草放到匣子内,生怕出了差池,一旁竹师儿又与黎穆说:“你父亲那一把剑……” 黎穆听到与他父亲相关的事情,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想要仔细听竹师儿说下去。 竹师儿说:“当初铸剑之时,正是我杀孽最重的时候,那把剑上融了成千上万的冤魂,故而戾气极重,外人说这把剑难以为人驾驭,那其实是神化了它,剑,只是普通的剑,你父亲当年能拿起它,你自然也可以。” 黎穆不知竹师儿为何忽然说起这一件事,其余暂且不说,那把剑是真的能将人心中的恶念扩大的,他受过那把剑的可怖之处,难免有些后怕,心想这世上的剑成千上万,他也并非只能用那一把剑不可。 现今那一把剑镇在死阵之中,由守阵兽亲自看护,没有顾渊的话,守阵兽只怕不会愿意将剑交给他,他也没有理由去取出那一把剑,他或许是看透了,他可不想要什么第一,也不想在那仙魔榜上排下什么名次,现今他只想着破开了贺潺的那阵法,便与顾渊一同回到死阵中去,好好的过接下来的日子。 就算顾渊不愿意回到死阵,想回到飞云山庄,他也可以随同的,只是这样便可惜了守阵兽,它离不开死阵,想必得孤零零地在死阵中扑那几只麻雀了。 他的思路飘得有些远了,他只觉得今后的日子越发幸福美好,只要能熬过当下的境况,其余都与他无关了。 竹师儿却说:“你方才问了我那么多,想必尹千面根本不曾死去。” 这一句话倒是将黎穆自幻想中拉了出来,是啊,尹千面未死,便会一直纠缠着他们,那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过上这种和平的日子,而尹千面实力强劲,现今的自己绝不可能杀了他。 竹师儿看着他,轻声说道:“剑是死物,以你的心去控剑,而不是为剑所控。” 这话与越青峰所说的话大同小异,道理,黎穆是都明白的,可做起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总而言之,他们俩人说的都是空话,黎穆也并未将此事放在自己的心上,他胡乱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越青峰,问道:“回去吗?” 越青峰显得烦躁不安,点了点头,说:“立即动身,越快越好。” 越青峰不放心将归魂草放在黎穆身上,执着要由自己亲自带着,黎穆是能理解他的心情的,归魂草事关贺潺,难免越青峰会格外在意。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倒比来的时候来赶得更急了,一路心神俱疲,只花了不到两日便赶到了地方,饶是如同越青峰这般修为高深之人,至此也已觉得十分疲惫了。 可他们哪里有时间休息,贺潺还在那镜子当中,黎穆也想着能够早一些见到顾渊,途中又出了这种差错,他们还不知现今山上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只着急想要赶上山去。 俩人匆匆忙忙又赶回流山派,走到流山派的门口,忽而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流山派谁比不得的越青峰的凌山观一般是个大门派,可却也是门规森严,中规中矩的,以往几次他们来流山派时,山门外总有几名弟子守候,负责盘问来往人士,以免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人。 这一回却不一样,偌大一个山门,空荡荡的,竟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还稍稍找寻了片刻,原以为那些弟子是遇到了不测,可周遭却不见那些弟子的尸体,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说是不测,似乎也有些不对。 两人心中已有了些不祥的预感,急忙赶进了山门中去,进了山门,便是一条修得极好的石阶小道,平日里也有不少门中弟子来往,甚至有些山下小镇中的生意人,也会将货物送到此处,而此时这条石阶也是空荡荡的,整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实在是古怪极了。 越青峰与黎穆均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池,按现今这状况来看,顾渊与贺潺二人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两人心中都十分担忧惊慌,却也只能强压着慌乱,再度往里赶去。 到了平日里留山派弟子们的所居之处,仍是空无一人,有的桌上还摊着书页,茶盏中倒着热茶,人却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那茶是热的,说明人应当才消失不久,可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能让整个门派中所有人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呢? 看起来不像是有人来袭,因为他们走了一路,连一点儿的血迹都没有看到,更没有尸体,没有一点儿杂乱或是不对劲的地方。若是真的有人来袭了,那这一切就不应该是这幅模样。 所有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黎穆阅历浅薄,没有见过这种架势,根本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他也渐渐开始有些慌了,举止间烦躁不堪,越青峰却也不曾劝他,因为他自己都不曾见过这幅景象,他在脑海中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符咒阵法,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什么能够做到这般地步。 他本来就不精于符咒阵法之道,若是易水千在此,或许还能推敲出些门道来。他们走到了易先生的门外,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原先预定布置阵法的丹房也不见人影,本该堆着越青峰寻来物件与符纸的架子桌案也空了,四下里一片死寂,处处都透着诡异,两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内,一言不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越青峰忽而动了。 他翻箱倒柜,从一整面的柜子中搜出些材料,又自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掌上一抹,鲜血自伤口中涌出,滴落在桌案上,他就直接就着这鲜血,快速画出一道符咒来。 他大约是真的着急了,用的力道没有轻重,那伤口极深,鲜血一时止不住,他也懒得去搭理,随意掏出一条巾帕扎了,便重新垂首,专注于那桌案上的阵法。 他其实并无多大的把握,只是想试一试找寻贺潺的下落,他闭目推算片刻,忽而想起贺潺的生魂与肉体分离,他这么推算是不准的,匆匆又推翻阵法,知道自己方才是太过慌乱,才会犯下这种错误。他回过头一看,黎穆正盯着他,目光中满怀着殷切,像把他当作是什么希望一样,他只得强行镇定心神,取了最稳妥的法子,去推算顾渊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