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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便不再敢与他说话,委委屈屈地攥着他的袖子,耷拉了耳朵与尾巴,生怕他一不高兴便跑远了。 柳长青见二人回来,便问他们:“顾兄,你们可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顾渊说:“我们方才在街上遇见了越掌门。” 柳长青一怔,越字并非是常见的姓氏,他所知道的越掌门只有一个,他稍稍显得有些呆怔,问:“凌山观,越青峰?” 顾渊道:“正是他。” 柳长青万分感慨:“顾兄果真非常人也。” 顾渊:“……” 柳长青说:“传闻越青峰为人甚为高傲,真是没想到顾兄你竟认识越掌门。” 顾渊想自己在柳长青心目中那副绝世高人的身份似乎又根深蒂固了一些,他真的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要从何解释起,只好尴尬着不去理会这句话,而是接着往下说道:“越掌门本也要去流山派中办事,我将此事与他说了,他要同我们一同上流山派看看此中究竟有和端倪。” 柳长青大喜过望:“那自然好!” 他想有越青峰这么一个厉害角色随行,真是不要白不要。 既然柳长青处也已说定,顾渊便又带着柳长青去见越青峰,当下说定他们随着凌山观的队伍先进流山派,再看看那流山派中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们一路走到流山派山门之外,却始终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出了事情的样子,山门外的守山弟子见凌山观的掌门亲自来访,不由受宠若惊,急忙跑去通传,而他们几人在外等候。 不多时,那流山弟子终于跑了回来,激动不已,与越青峰说:“越掌门请稍候片刻,我们掌门说要亲自出门相迎。” 顾渊不由一愣,问:“易前辈已赶回流山派了?” 那弟子也是一愣,说:“这几日掌门从未离开派中半步。” 几人皆是茫然不解,不知其中哪儿出了差错,说话的功夫,易先生已带着弟子赶到,他算是极为客气,这才出门相迎,越青峰也懂得这些处世的道理,二人客套几句,边上顾渊见易先生从头到尾均未曾正眼看过他,不由皱起眉,等他们说完了话,这才上前,低声问:“易前辈,你为何让我们在镇中等候?你是何时赶回流山派中的?” 易先生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似是有些疑惑不解。 “这位小友。”他蹙眉说道,“你是何人?” 第43章 顾渊听易先生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由愕然道:“易先生,你——” 他一句话不曾说完,越青峰忽而扯住他的胳膊, 暗中示意他不要再问, 十分客气朝着易先生微微颔首,说:“易掌门, 我这朋友以往曾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当下再见, 难免有些激动。” 易先生到显得十分感兴趣一般, 问顾渊道:“哦?那这位小友, 我们在哪儿见过?” 顾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微微张着嘴,支支吾吾的, 他先前可与易先生见过数次,怎么忽而之间易先生便不识得他了。莫非他之前所见的易先生与眼前这个易先生并非是同一人?有一人或许是尹千面假扮而成的?可究竟谁是真谁是假?尹千面并未杀了易先生,又如何以幻术易容变出易先生的容貌? 他心中的问题甚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才是, 他想往日易先生帮过他与黎穆那么多,那个易先生应当不是假的,可眼前这一位易先生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若眼前这位易先生是尹千面, 他为何要装出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顾渊心中已乱,易先生那么问他,他却都没有回答,易先生等了片刻, 稍稍皱眉,正要再问,越青峰却开口为他圆了场。 越青峰道:“易掌门,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易先生被他这一句话吸去了注意力,暂时不再去询问或是怀疑顾渊,转头看着越青峰笑呵呵说道:“越掌门,求这一字,易某断不敢当,倒不知越掌门是有何事?” 越青峰领着易先生转头走到马车之前,将那车帘掀开了,请易先生看了看贺潺躺在马车中的那具肉身,而后说道:“易掌门,这是我的贺师弟。” 易先生毕竟是阅历丰富之人,他看了贺潺的肉身一眼,便忍不住皱眉问道:“这不过是一具肉身……贺仙师的生魂去了何处?” 越青峰这才将困着贺潺的那一面镜子自怀中掏了出来。 “易掌门,我来此处便是为了这一件事。”越青峰说道,“贺师弟的生魂被困在这镜中,镜上咒法复杂,我却束手无策。” 他冷冷板着脸说出这一句话,却是难得的拉下脸去求一个人,易先生倒也觉得惊讶,他只知越青峰高傲不已,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怔了片刻,这才回过了神,想越青峰与他这师弟应当关系甚好,外面所传二人嫌隙应当均是谣言,否则越青峰怎么会为了他这师弟去低头求人。 易先生自越青峰手中接过那一面镜子,他仔细查看了镜上刻下的咒文,那眉头却是越锁越深。 易先生问:“他就困在这镜中?” 越青峰点了点头,他念了法诀召出贺潺,镜中云雾散去之后贺潺立于镜中,朝外一望,喜道:“易掌门,我们又见面了。” 易先生微有错愕,说:“贺仙师,我们见过面?” 贺潺一怔,他在镜中未被召出时是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他不明白怎么几日未见易先生就不认识他是谁了,他正想要再问,忽而看见一旁越青峰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心中明白了越青峰的意思,虽是不解,却也闭了嘴,反倒是对易先生笑道:“以往我在仙魔会上见过您几面,想来您是未曾注意过我。” 连续两人说认识自己,而自己却丝毫记不得。易先生显是不肯相信贺潺的这个解释的,可他看无论是贺潺还是越青峰都不肯与他说明,他也知趣,便不打算再问,反是仔细观察起这镜子来,许久,蹙眉回答越青峰道:“越掌门,这镜子上的符咒实在是复杂,老夫从未见过,只怕……一时半会儿,老夫也实在难以解得开。” 越青峰不由皱眉,他想顾渊等人说要找易先生帮忙解开这镜子上的咒法,他们所说的是他们见过的那一个易先生且,不论谁真谁假,现今这个易先生不认识他们,那他破不开这咒法倒也算是理所应当。可他心中不免失望,若是叫他来研究这破阵的办法,也不知要到什么年岁,才能将贺潺自镜子救出来。 易先生又说:“越掌门不如暂在流山派中住下,待我仔细研究一番——” 越青峰早已留了一处心眼,他答应留下,却不肯将镜子直接交给易先生,他将镜背上的符咒拓印而下,再将副本给易先生。毕竟现在他们根本分不清谁才是真的易先生,还是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