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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就要把他推向冰面。 千钧一发之际,密切观战的人类拼尽全身力气,忽然参展,将手里尖利的鱼牙狠狠插.进残尾疤痕遍布的脊背。 从未将人类当会儿事,那人鱼根本不相信这弱小如蝼蚁的物种竟敢踏足人鱼间恩怨,竟敢……袭击他。 鲨鱼牙齿深陷人鱼脊背,金笙牢牢抓着牙根,看这家伙还不放开南里,更拼了全身力道、按着那鱼牙向下划,刨开长条血痕、外翻了皮肉。 这样实际的伤害他人,是第一次,不过,金笙不后悔,更不愧疚,因为如果自己不出手,南里就会受伤。 只不过这攻击除了帮忙,更刺激了残尾人鱼,燃起了他满腔怒火,作为手下败将竟使出压倒性的力量,瞬间解了势均力敌的对峙,直把南里甩向一旁石壁,反朝金笙扑来。 他从来看不起的物种竟敢袭击他? 无所顾忌,他现在只想杀死金笙,或者……将他撕碎。 距离太近,又在无着落的水中,眼看那丑陋家伙呲牙裂嘴的向他扑来,金笙也无从躲避。 他本能抽手,双臂交叉的挡在脸前防御,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强大水流,做好了惨烈死掉的准备,想象中痛楚却久久未袭来。 生死一线,心脏跳动剧烈,金笙呼吸急.促的无法平缓,静待片刻才敢睁眼,那残尾已经被南里牢牢压制。 即便历经“险情”,生命再受胁也不能适应,金笙看着那头被南里按在冰面的人鱼,又向后退了小段距离。 因为金笙的体温,冰还在长。 “……你-这无耻-的-人-类。” 有这家伙的脸做对比,寒冰生长的速度肉眼看见。 金笙愣愣看着那酷似南里的脸一点点被染着母巢光芒的冰块吞噬,心底竟有一阵惊慌。 被缓缓侵蚀而死,不管对谁来说,这死法都太残忍了。 “我-才是-最-适-合-的-首领,我-才-是!你们这-些-家-伙,为-私-利-遗-忘-种族,恶心-至极!” “为了所谓种群,牵扯无辜者生命的,才最恶心。”指爪狠按着残尾脑袋,南里站在人鱼的立场缓缓回应:“金笙,我收回之前那些‘人鱼付出’、‘人类回报’的混账话。” “…南里……” 被暗光中发亮的蓝色眼眸带回目光,不知为何,被南里这样认真的看着,让他心底发毛。 初到时,南里确实说过人类与人鱼的关系,意思上跟残尾没两样,但他的语气无比温和,金笙也从没怪罪。只是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要忽然道歉? “贪-恋-区-区-人类……一族之-主-就、就-这么-叛变-了?果然,当-初-不该把-这-位-置给你……” 头被按在冰上,小段时间过去,残尾家伙眉毛网上几乎都被冻进了冰里,说话也磕磕绊绊,像是快燃尽的蜡烛,微弱的火苗还不停挣扎。 南里脸色阴暗可怖,眸底因残尾这句话彻底失了光亮:“凭你?是我错了,不该让你活下来。” 语毕,加重力道,南里竟将那家伙与冰冻结在一起的脑袋往里按进了半寸。 金笙看着那只挣扎的人鱼爪子忽然不动了,隔着很远,也感受得到那家伙头骨被生生按碎的声音。 一昧声明人鱼高贵、人类低贱的家伙已经死了。被南里,直接抓碎了脑袋。 这样凶残的南里,金笙畏惧,却不会害怕。 不论如何,他永远是他的南里。 “南、南里,他已经死了,别……再碰他了。”因人类温暖体温,冰块还持续生长着,就算敌人死透了,金笙心底的慌张也没消停,反愈演愈烈。 “恩,已经没事了,金笙,过来吧。”模仿着人类,做出微笑模样,南里不熟练的勾起嘴角,暴露人鱼森白尖牙,这笑容怎么看都不和谐友善。 这条鱼,很不听话。 看南里没收手,反倒向他伸出另一只手,金笙稍有犹豫,还是握了上去,。 “别碰他了,你都说了这冰很没规律,万一也冻伤你怎么办?” 双手交触,金笙被南里一把拉过、抱入怀里,金笙的人鱼在他额头落下缱倦的一吻,“别、别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你别被这东西冻住。” “我不会。” 慢慢点头,这才入金笙所愿的收手,承载了整片海洋的蓝色眼眸温柔至极,人鱼不会笑,可南里看向金笙的眼里,满是笑意。 尴尬的同南里对视,金笙被他抱在怀里竟不知道该看哪儿。 这温情令人眷恋,但这时间、这地点,都不适互诉衷肠:“南里,我……该走了,不然冰再长下去,你不好回去。” “那我就不回去。”半认真半玩笑,坏人鱼用他鼻梁暧.昧的蹭了蹭金笙鼻尖。 “你这家伙……别说奇怪的话了,我真的要回去了,你……记得我们说好的,早点去找我。不然……我要是找了更好的人,你这什么都不会的人鱼以后可要怎么办?” “好,我记得。”浅声应下,南里的声音竟有些苦涩:“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恩。” 临走之际还能遇上麻烦,也多亏了南里没离开,金笙垂眸轻笑,迟钝发现从刚才开始,他的南里,都没挪动位置。 明明……冰块一直在长…… 南里的上半身没有问题,下半截鱼尾却被黑暗掩埋,金笙看不清。 这人鱼神色淡然,人类心底却有股不祥预感。 金笙强行压下心底某可怖想法,本计划自行离开,却临时改口、提议道:“南里,你……来都来了,就再多送我一段吧。” “出口就在眼前,自己去吧。” 确实,这一番推搡,他跟南里离发着荧光的出口不到两米,但金笙语态异常强硬:“我要你送我。” 没回应。 “……不可以么?” “我们已经到出口了,这么近的距离,你带我去又怎么了?我……又不会强行拖你走,为什么不能送我过去?” 南里的不作为让金笙心底不安愈发强烈,他的沉默让他彻底慌了。 他推拒了南里的怀抱,手颤巍巍的顺着他腰线、一点点向下挪移,想要验证自己最坏的想法,却被那坏人鱼一把握住手腕,一脸严肃道:“金笙。” “干什么……”怎么甩都甩不开,南里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可是金笙不愿意相信,“…你,从刚才开始,就、就一直没动过,为什么?” “难道,你也被冰冻住了不成?” 又是沉默。 不敢再看南里的眼睛,金笙垂着眸子,声音极颤,“是、是我多想了对吧,这里太冷了,我游不动了,你……送我过去吧。” “金笙,你乖一些。” “你送我过去!” “…送